[原创] 瓜果系列之冬瓜和南瓜
2022-01-13抒情散文雨夜昙花
冬瓜 最初并不喜欢冬瓜,因其不算好吃:质不够脆也不够粉,味平滑清淡。但每次上桌均要吃些,主要原因是眼睛近视:有一则故事说东家不舍给教书先生吃肉,天天炖冬瓜。某日先生站在窗前许长时间,东家问他干什么,答:“在看城里戏台上的京剧”,因冬瓜有明……
冬瓜
最初并不喜欢冬瓜,因其不算好吃:质不够脆也不够粉,味平滑清淡。但每次上桌均要吃些,主要原因是眼睛近视:有一则故事说东家不舍给教书先生吃肉,天天炖冬瓜。某日先生站在窗前许长时间,东家问他干什么,答:“在看城里戏台上的京剧”,因冬瓜有明目功效。此则故事虽是讽刺之意,却提供了一则信息与我:冬瓜能明目。真假不知,但吃冬瓜自然比乱投医好许多。
不必再躲入被中用手电看小说时,已到懂得美的年纪,这时得一秘方:白喇叭花籽、白丁香籽、白莲籽、南瓜籽与冬瓜籽合称白五籽,共同入药,时常擦之,可使肤白细嫩——若要红润,可配以三分三月三的桃花。因而开始留心冬瓜籽,遗憾的是家里每买冬瓜,总是皮被削去,籽被掏空的一个圆圈,回来略用水冲洗便可切了入锅。却又不敢与母亲说原由,因她总提醒我学习第一重要。仅冬瓜籽已不易得,何况白喇叭花的籽——花谢后谁又知它是何种颜色。籽实如此难寻,想放弃之时又得一秘方:把冬瓜略煮,不要熟透,切成鸡蛋大小的块,用蜂蜜腌制,密封在罐内埋入土中,次年取出敷面,一样具有美白功效:“冬瓜(仁)令人面滑净如玉”。可惜腌制的程序太过繁琐,与同伴商量良久未果,终于放弃,却更多吃了冬瓜——不敷面,吃进肚也会有些功效罢。
成婚后,对冬瓜也就淡忘了,大约此时美丽与否不再重要。
某日,女儿央求道:“我要吃虾仁冬瓜汤。”想是在幼儿园吃过,却又因量不足未吃够,便以为是世间难寻美味。这还不容易,晚上便炖一锅,女儿果然极爱,那津津有味的样子让我窃喜,以为就此解决了女儿不喜吃食的坏毛病,然一月过去,女儿对冬瓜再也不感兴趣,只是买我面子似的略动几筷。
正想着是不是冬瓜在我们家已式微,却又从书中看到:“欲得体瘦轻健者,则可常食之;若要肥,则勿食也”,于是,每有空,冬瓜便又抬桌——生女儿后体重便未回到从前,偏我又懒于运动,也不愿吃药。
后有友人说:冬瓜不但明目、减肥、美容,冬瓜皮还可治脚气。这貌不起眼、寻常易得的冬瓜竟也全身是宝,且随着时光的流逝让人一步步深入,知道它的好处,这让人惊省——对自然界的草与木、瓜与果,我们究竟懂得多少呢?
南瓜
小时极喜欢南瓜花,因其大而黄艳,最美的当是花蕊了,明黄并有着层亮丽的色泽。雄花的蕊简单些,如一支烛般,而雌花的蕊便复杂了,象个小小的皇冠。幼时不懂世事,入了瓜豆地,总要摘几朵南瓜花。花瓣自然很快就蔫掉,而那精致的花蕊却一直悄悄藏在手心,任花粉把手染上一层黄色。
后来母亲与我说:“不能摘南瓜花,一朵花是一只瓜。”种瓜的人倒没有多大意见,只说道:“要摘就摘雄花吧,可以和在面里做饼吃。”
但我从没有吃过南瓜花做的饼,倒吃过许多南瓜饼。南瓜饼我也是会做的:把老南瓜蒸熟后,与面和在一起,做成手掌大小的饼油煎了吃。色泽金黄,入口软甜,实是好吃。
炖老南瓜也是我的最爱,时时炖了出来,舀一勺南瓜汤于饭上,整碗饭都金黄香甜。又或把南瓜切成片,蒸于饭上,饭熟时南瓜便也入口即化,省时又美味。
小南瓜也是好吃的,要那种小小嫩嫩稚气未脱的。如今卖菜的人极会做生意,喜欢把一只只小小的南瓜放入绿油油的南瓜叶中,看着就水灵喜人。价格自然也是极高的——不然谁舍把这么小的南瓜摘下来。
把南瓜与土豆、四季豆同煮一锅,南瓜嫩黄,土豆微黄,四季豆葱绿,怎么看都是清新的田园风光,怎不让人食欲大增呢?这碗菜是要配以作料的,几粒花椒,烧过的干辣椒末,一小撮盐,一点点蒜花便可,然后把菜汤舀一瓢放进去,简单方便却又无比好吃,每每饭后都还得再来一碗。
南瓜不大不小时是最无味的。据说会过日子的人便吃这种南瓜:等不到南瓜老,南瓜小时又不舍摘。但若我们买了这种瓜回来,总要被批的:“什么年代了,还吃这种瓜!”
此外,用南瓜做菜最重要的是:老南瓜削皮,小南瓜不削皮。父亲常用一句话来打趣我:“隔日嫁出去,转眼便来告状,说婆婆刁难:‘老腊肉放盐被骂,新鲜肉不放盐还被骂;老南瓜不削皮被骂,小南瓜削皮还被骂。’”因而牢牢记住了这一条。遗憾的是嫁人后婆婆远在千里外,无从刁难更无从夸几句。一日嫁了异乡人的朋友十分委屈地诉说:“我把老南瓜炖得入口即化抬上桌,还是被取笑,婆婆说他们家乡老南瓜是喂猪的。”我一听就笑了,可见十里不同天,说不定有一方的人就是喜欢老南瓜不削皮小南瓜偏削皮呢?本想在父亲再次取笑我时,告诉他那不过是一孔之见,作不得真,惜父亲再不以此话寻我开心,反而每见我入厨便问:“又做什么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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