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装饰了谁的窗子[原创]

　　　　　　谁装饰了谁的窗子

　 今天怎么了，清晨开电视看陈明的一个女人自觉三部曲MTV，中午看一个朋友的文章，都是不同的女人对过去对今天的总结和反省，叫人唏嘘不已。 　　夜半，手机嗡嗡震响，是她。走到阳台，轻轻地听她诉说，对话。 　　她说：“你睡了吗？我刚回来，躺在床上不想动，给你打电话。” 　　“又喝酒了？还是那个老总吗？” 　　“是，呵呵，这回，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也没有，最后，我走的时候摸着他的头说，要对家庭负责。” 　　“哈哈，说这种蠢话。” 　　“呵呵，是够蠢的，我是不是很堕落？” 　　“不彻底，算不上。” 　　“现在只想把所有衣服丢到盆子里去洗，狠狠地洗自己，我都怕见到自己的身体。” 　　“觉得脏是吗？与你无关，是不够爱，那个人不配。” 　　······· 　　我走回房间里拿了只凳子，坐下，深圳的夜色很美，尤其是我栖息的这片土地。夜半的高楼沉静无语，硕大的黑色剪影里，闪烁的灯火如镶嵌在黑色丝绒上的珠宝。沁凉的，介乎于夏与秋之间的风，暧昧地，潮湿地包裹酣睡的城市。 　　是堕落吗？是糜烂吗？是不是这个城市，是不是所有面积超过五千平方公里的城市就会孽生这些非道德的，非光明的情绪和思想？它超越了小城的理智范围之外的漂突，犹疑。 　　淫荡的处女，谨慎的浪子。其实都不过是意淫罢了，意淫，这个词好。想起很久以前到新浪聊天室里练打字，一个男人再三逼问我隐私的问题，开始还能调侃几句，后来，越发招架不住，敲出“先生，您是不是有个讨厌的黄脸婆，离不了的婚姻，无法满足的性欲，促使您在网上意淫。”对方沉默了一会，敲出“意淫，这个词真好，你是个有学问的女士。”“知道一个意淫就有学问吗，只能说你太没学问。”“不，我阳光下的职业是一所还不错的大学的老师。”哦，我微有惊诧，那时的我，是个才触网的菜虫。“如果你是，为什么这样问一个陌生人龌龊的问题。”“这问题无关幸福，无关家庭，只是一个人的阴暗本能。” 　　后来他给我留了电话，让我有兴趣打电话给他。那个号码扔在桌上，被钟点工扫进垃圾袋。打字一分钟超过六十个后我再也没去过聊天室。那些名字，那些寂寞的，无聊的，快乐的谈笑都一一遗忘，只有这段对话存留下来。也许，从这刻起，使我真正认识到网络和人性的关系，对诸多真实的，胆怯的，蠢动的情感和欲望的关系。
　　什么叫爱情，秋水的，也许是秋水，十三岁追问的问题。 　　对异性的好奇，吸引是书写爱情的第一笔。想起这个，就不能不想起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同桌，一个白净，温柔，安静的小男孩。和谁都无法和平共处，厌恶他（她）们的脏、蛮、计较。惟有和他可以愉快相处。呵呵，至今想起要笑，第一个喜欢的是这样一个连笑容都羞涩的男孩。 　　为什么不相信爱情，难道是性格的冷静破坏了感觉的味蕾。不是的，每个人心底都会相信过爱情，渴望得到他（她）的垂青。都曾经用最愚笨的真诚做那个守株待兔的农人。耳边回旋着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一遍遍地听，歌里的女人从十七岁排队听演唱会到四十岁，“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身边的男人早已入睡”·······绝妙的歌词。 　　冷清的，平静的歌声和简单的乐器的伴奏。已经不需要起落，不需要太多转合。画里画外听歌的人俱已心碎。一场场过去，是来不及开放的昙花，湮灭在凌晨的淡淡烟色里。 　　十七岁，和他一起去车站买票，是第一次单独和他一起。 　　他行走在阳光下的影子瘦长瘦长，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单薄和尖锐棱角。
　　我问他几个老师交代这次任务的问题，不巧他正套在自己一个青春的问题里，他不耐烦地蹙起浓黑的眉。后来我明白，各人都会沉入自己的青春陷阱。只是，当时我不懂。 　　他一定没想到他的一句话伤我多重。他只看到我的眼泪随着他的话音哗啦啦淌个不停。什么叫绝堤，就是这样用理智用羞涩都无能为力制止的水泊。他不明白，他映在阳光下瘦长的影子我看了三年。三年，是一个羞涩到几乎失语的女孩唯一可以付出的全部。 　　那一天，三年的积累似乎就盼着这一刻倾泻。没完没了的流啊流啊，瘦长的少年吓得语无伦次，道歉，俏皮话全无作用。 　　当眼泪终于止住后，心湖袒露出干涸的河床，那些纤细的，柔软的鱼儿消失不见。三年的青涩的爱情，也许是爱情吧，起码，以后再也没有遭逢过这样无图无望的感情，随着堤坝伤缺的修复消逝在时间的邃道里。 　　以后是怎样的呢？是上班催促的闹铃声响过一声又一声，爱情的班车迟迟不发，来的都是小巴。就是喜欢吧，一种近似于爱的感觉，只是轻轻地将头伏在他肩头时，心清楚地明了，只是喜欢。因为，舍不得，如果是爱，就会舍得。 　　罗素说：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是支配我一生的单纯而强烈的三种感情。我何其渺小，一介尘风吹送的菜子，如果今生拥有第一种，其他，都无所畏惧。 　　爱情是拥抱在自己怀中的暖炉，温热小巧的炉体捂在胸口，只堪独自品味。在没有人可以真正伤害得了我的时候，我又会伤害谁？是那些同样漂游在黯淡的空中的声线吗？他们寂寞的眼神在空中撞击，他们喜欢和我聊天，因为那是一个允许他们胡说八道的女人，一个能用理解的手指抚去所有烟灰痕迹的女人。那些或深或浅或轻佻或庄重的声音里，包藏着一个个未遂的企图。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