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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百姓(转到了杂文版了,辛苦版主从散文版删除)

2020-09-24抒情散文王克楠
每天你行走在人流之中,见到最多的是老百姓。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作“老百姓”。老百姓是普通的人,是农民、是工人,是教师,是工程师,是小商小贩,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他们穿着朴素,脚步匆匆,永远为了生活,或者说为了吃
  每天你行走在人流之中,见到最多的是老百姓。
  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作“老百姓”。老百姓是普通的人,是农民、是工人,是教师,是工程师,是小商小贩,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他们穿着朴素,脚步匆匆,永远为了生活,或者说为了吃饭而不停地忙碌,就像那些辛勤的蜜蜂。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甚至说不上是一个特定的阶层。你可能工资比较高,也可能是一个某公司的白领,但你还是老百姓,因为你在出卖劳动力而生活,你还没有可以运转的资产,当然更没有可以能换到钱的“职务”。你是老百姓,是一个真正的老百姓,在十几亿的国人中,你是沉默的大多数,是分母。
  因为你是老百姓,你就具有老百姓的生活习惯。你就不可能提着自己的头发进入“贵族”行列。你穿衣服的时候,就要考虑价格,衣服不仅仅样式合适,更重要的是价格合适。你买菜的时候就要讨价还价;你吃饭时候,就不仅仅考虑质量,还要考虑数量------尽管每个月总有一两天,可以不管不顾地大吃海喝一顿,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要紧紧捏着钱袋子过日子,一分钱有一分钱的用途。别人说你观念太落后,说你不会高消费,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骂:如果俺在银行的存款多了,狗儿才不会消费呢。
  因为你几辈子没有富裕得受不了,所以,你考虑问题就比较实际,吃穿住行考虑得多一些,更高层次就少一点。因为囊中羞涩,老百姓最怕的是亲友来家中借钱。万一亲友来了,就好吃好喝好招待,在好吃好喝的时候透出家中没有存款可借。不是没有,而是太少,哪个家中不存个常用的救急钱,以防突然变故。也别怪老百姓见面就问“吃了没有”,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人连吃饭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议论其它的不是说天书吗。老百姓中穷人多,富人少,人富裕到了一定程度,那就不是老百姓了,就成了别的“姓”。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富人和穷人想的永远不会一样,别想让穷人和富人在一个锅内吃饭。穷人想的是怎样把富人的财富往自己家里流一点,富人想的是如何让穷人更穷一点。天上不会掉下馅饼,不要指望富人会去主动帮助穷人;在对于财富的占有欲望上,穷人和富人是一样的。
  你也没有办法去责怪老百姓穷,世界上永远不可能人人都富裕。在种种的机遇中,在种种的竞争中,在种种的发展中,总是有大多数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脱颖而出”反而走向贫穷;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并没有走进社会精英的行列;在历史的舞台前面表演的总是少数人,从古代的帝王将相,到当今的各种英雄们都是这样。成为老百姓,在相当一部分人看来是人生失败的象征,不是祖宗失败,就是儿孙失败。地贫长荒草,人贫出俊杰,别看穷人人穷,志气一点也不穷,在历史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大部分是穷人。
  老百姓虽然是普通的人,但生活零件一件也不少。到了年龄要结婚,有了孩子要上学,房子年久了要翻盖(城市的就是买楼房),爹娘老了要赡养孝敬,媳妇有了病,求亲告友借钱也得去看,日子再穷也不能放单飞。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样也不能少,这样的观念看起来有点落后,但它能生产出来幸福。俩口子感情深,就是住寒窑也挺幸福,这在老百姓身上应现最多。也有的夫妻三天拌嘴,两天打架,但是,也不会出现离婚事件,吵吵闹闹,打打架架,是夫妻生活的一道佐料,不会出现真正的翻脸。
  不要以为当一个老百姓永远唉声叹气,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老百姓有老百姓的乐趣,老百姓有老百姓的精神走向。老百姓的生活欲望不是“日益增长”,而是随遇而安。不是老百姓不愿意增长,而是增长不到那个水平,白白地让自己空欢喜一场,娶一个梦中的媳妇,那是很划不来的。能够着多少是多少,能欢乐多少是多少。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满足,老百姓是善于制造满足的高手,就说吃吧,虽然吃不到山珍海味,吃不到燕窝猴头,但是,一般的面粉和蔬菜,他们也能够做出许多花样,你到大江南北吃小吃吧,哪一种小吃不是老百姓发明的?大吃能吃出排场,小吃能吃出乐趣,更不要说味道鲜美的程度了。我敢肯定老百姓吃饭吃得最香,因为他们身体好,牙口也好,吃嘛嘛香。喝酒,虽然没有茅台和五粮液的高贵,老白干和二锅头也能喝出无穷的乐趣,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信口开河,无限欢畅,这与那些一边喝酒一边还在想着法子奉承别人的人,形成了何等反差。
  做一个老百姓,晚上睡觉睡得最踏实。即使出差在外,也不会担心自己家中被盗,因为你知道你的财产是不用担心的,况且你在写字台上,已经为梁上先生留下了条子:小偷先生,本人家中无首饰存款,不值光顾,倘若喝茶,饭橱里有大碗的花茶。做一个老百姓,也不会担心发生地震和战争,在人类的极大灾难面前,人和人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平等;不过老百姓还是善良的,没有人希望发生地震和战争。做一辈子老百姓,在他行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也是比较从容和坦然的,因为他没有太多的财产需要分割和赠予,也不会发生三妻六妾来争夺财产。
  当一个老百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有失落感。因为他们在工作的时候,就是普通的人,并没有在高处呼风唤雨。因为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就没有过居高临下的俯瞰;他们的眼光一直是平视的,认为世界的一切应该是公平的,不仅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甚至连人和动物和植物之间也是应该平等的。没有高度,就不会产生失落,所以,老百姓的幸福程度就比较高,尤其是到了老年阶段,生活的质量就比较高;老百姓对于够不着的东西不存在嫉妒,也没有“吃大户”的冲动,反而对于那些真正依靠勤劳致富的人还怀有一种钦佩。
  一般来说,老百姓还是比较听话的,是肯吃亏换取平安的。老百姓虽然也知道法律,但毕竟他们对于一张又一张的条文吃不大透彻,因此老百姓最怕打官司;能吃亏就吃亏吧,大部分人是这样想的。假如你去查世界自杀记录薄,就会看到,自杀的人中老百姓很少,白花花地死亡了一大片,还是以各路的精英居多。
  人一旦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就会产生错觉,就会觉得芸芸众生就像一滴滴水那样简单,那样容易操纵;会觉得老百姓是那样愚昧,那样软弱,于是欺压百姓的事屡见不鲜,于是老百姓不断地受伤,损不足以供有余……但是,真正操作历史进程的还是这些百姓,一滴滴水汇合起来,就是汪洋大海,能够淹没一切无视他们存在的人们。在历史的进程中,老百姓是最多被“承诺”哄骗的人群,老百姓在被哄骗中受着损害,也积攒着力量,骗一次,骗两次,骗三次,总不能一直骗下去,骗到一定程度,百姓会较真的——这种潜在的力量令政治家们深深惊骇。老百姓的软弱是带有弹性的软弱,他们一旦降到一个最低点,就会反弹出来,成为一种可怕的无法阻挡的力量;因而就有明白人知晓“民心可用而不可欺也”。那个朝代过于压榨百姓,一定会被百姓推翻;百姓作为一个人是孤立的,但是他们不是以个体出现在人们视野的,他们是群体的力量。
  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简单,做百姓做好也不简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干的是大事,百姓干的是小事,有责任感的百姓能把小事做的很好,很多可歌可泣的事迹是在百姓发生,你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笑笑,说不出什么哲理,他们是凭着良心做事的。中国的百姓是可爱的,我爱他们,真的想喊一声:“百姓万岁!”
   [ 本帖最后由 王克楠 于 2012-3-29 17: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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