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残梦
2022-01-14抒情散文月下痴人
文/牛学伟傍晚,女儿收拾完碗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儿她随手拿起手机给母亲拨去电话。母亲说,晚饭还没吃,她还在院门口站着,街上早没人了。我在旁边听了,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惆怅、一个诗句:她站在在门口张望……在这漆黑的夜晚,一个77岁的妇人,孤……
文/牛学伟
傍晚,女儿收拾完碗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儿她随手拿起手机给母亲拨去电话。母亲说,晚饭还没吃,她还在院门口站着,街上早没人了。我在旁边听了,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惆怅、一个诗句:她站在在门口张望……
在这漆黑的夜晚,一个77岁的妇人,孤独地站在院门口向远处张望,脚下是昏黄的灯光,远处是黑魆魆的树影,稀疏的寒星在深邃的夜空忽明忽暗地闪烁。
她在张望什么呢?去年初,老伴去世了,就葬在村东头一片沙梁之间。长子也搬到镇小康楼去住了,听说今天有几个朋友在家吃饭,眼下一定酒正酣、声正响。次子最近正在广州学习。孙女刚刚在上海安家,孙子在一个大城市上学。
老妇人在街门口拖着低沉的脚步一圈一圈踱步。她久久不愿进到屋子里。屋里空无一人。一壶水坐在煤炉子上从早晨一直响到晚上,嗤嗤地。她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不时轻轻摇摇头。风儿卷着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她知道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她还是固执地倾听。
夜深了,她才很不情愿地走进屋子。壶里的水快烧光了,她顺手又添上一勺。壶又开始嗡嗡地响起来。她没有开灯,就坐在炉子旁边,听着壶水的声音慢慢大起来、急起来。
夜很长,她睡不着,轻轻哼几句秦腔,自己也觉得中气不足,有些走调,忍不住凄然笑了。她索性坐起来,盯着从门缝里透进的那一缕光发呆。枕头边摆着几张黑白照片,那是老伴活着时照的全家福,还有年轻时在文艺宣传队演出时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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