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午间片段

精彩午间片段 胡艳艳
连续的温暖，让人身心荡漾，感觉春天已来临。MM想出去玩玩，头天晚上就约PP开车接着YY，带着NN一起来FF家集合，然后一起出去玩。具体去哪里玩？还没决定。问MM，她说只要能出去玩，去哪里玩都可以。


当YY和PP，NN到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刚出了电梯门，MM早已打开房门等在那里了。YY左手端着MM专门点名要的芦荟花，右手举着一瓶秋梨膏，想抱抱MM，腾不出手来，做出拥抱的姿势，大声问候MM“妈妈过年好”。PP拿着在中原超市买的黑芝麻糊，大喊姥姥过年好！NN抱着一袋维维豆奶，问好姥姥过年好的声调绝不比PP弱。MM高兴地回答着：“好！好！好！”接过芦荟颠颠颠一溜小跑将芦荟放到客厅阳台上去晒太阳。


三人换好拖鞋，YY将秋梨膏拿到MM房间，放到桌子上然后进卫生间洗手。


FF作为女主人此时更忙了。三人的手还没洗干净呢，就招呼着赶快过来吃饭。指挥PP自己去盛米饭，自己又开火炒了两个菜。做了一个紫菜鸡蛋虾仁汤。汤端上来，MM不断地说：“你们知道这汤多难喝吗？我就不喜欢这样的虾仁鸡蛋汤。”


FF不爱听了，撇着嘴对MM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不爱喝，不见得他们也不爱喝。YY说我爱喝虾仁紫菜汤，我先来一碗尝尝鲜。说着进伙房盛了一碗汤先自顾自喝了起来。PP也盛了一碗汤喝，他也说好喝。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三人都有些渴了。FF看她的汤很受欢迎，刚才被MM说不好喝的闷气瞬间跑的没影了。一高兴就又进伙房切了一盘酱牛肉端到了饭桌上。


NN似乎对吃饭不感兴趣，坐到沙发上寻思着茶几上的小食品，茶几上摆着开心果、夏威夷果，橘子香蕉苹果，炒熟的黄豆黑豆，还有核桃瓜子，可吃的东西让人看着心动。NN正拿不定主意吃什么。MM走过来递给它一个打开了的果仁，说这是意大利的什么坚果，她还叫不好什么名字，昨天晚上FF给她的，很好吃的。你吃吃看好吃吗？NN接过MM给他的果子笑了：“姥姥，这是夏威夷果，我吃过。”祖孙俩吃着夏威夷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MM又抓来一把开心果帮NN剥开给他吃。


FF看大家伙儿对她的饭响应不热烈，一遍又一遍地催促NN去吃饭：“NN，你听好了，你要是不吃饭，一会儿出去玩可是没饭吃，你就一直饿到晚上再说了。”


NN还是没有要吃饭的反应，他对茶几上的零食有兴趣。MM一向娇惯孩子没原则，不但不帮着FF劝NN去吃饭，还不断地给他找零食吃，又回屋将她的饼干拿了出来，边走边说：“我的这饼干一沾水就化，他们都不爱吃，我就放到我自己屋里去了。你看看你喜欢吃吗？”


FF更着急了，用命令的口吻再次叫NN去吃饭：“NN，你要是不吃饭，一会玩去就不带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想跟着就乖乖地来吃饭。”


NN迷恋着夏威夷果不肯离开沙发。MM拿完饼干又去找出一个香梨拿到伙房去洗，洗干净就着FF刚才切酱牛肉的菜刀和案板，“哐哐哐”三刀将香梨切成了四瓣，她想着给NN吃一块，给YY吃一块，给PP吃一块，自己吃一块，让大伙儿都尝尝她自己去超市亲自买来的香梨。这很伟大，用她自己的话说，一个八十多数的人了，还能自己去超市买东西，很了不起。


FF一看MM用切菜的刀切梨就急了：“哎呦我的妈唉，你讲究点好吗？我那是切生肉的刀，你怎么就切水果了？你就不能换一个刀吗？”


MM一听就不高兴了：“切肉的刀怎么了？我洗过了。”


YY一听用切生肉的刀切水果，赶紧进伙房告诉MM别吃了，想吃就放到锅里煮煮，加加热再吃吧。


MM任性的很，她偏说切肉的刀切水果没事。不让她吃她怎么干？自己拿着切成四瓣的梨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为的是躲开FF和YY批评。


YY又追到卫生间苦口婆心地劝MM，切生肉的刀上有病菌，不能切水果吃。MM还是不服软，强词夺理地说：“我看见了，这是她刚才切酱牛肉的刀，有啥病菌？你不愿吃别吃。”


话说到这个份上，YY也无语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再次央求MM：“我帮你煮煮再吃吧。”


MM说她想吃的是水果，心里热吃个梨凉快凉快，煮了还起什么作用？


MM遇事喜欢强调她的岁数。此时我们也再强调强调，一个八十五岁的老人，要是任起性来可真没办法。


吃完饭收拾洗碗的时候，FF问YY，你知道妈妈想去哪里玩吗？YY说不知道。


YY说：“昨晚妈妈在视频中约我一起去玩，我说我不想去，妈就哭了。她说她想她妈和儿子了。看见妈妈的眼泪，不忍心不答应妈妈去玩了，所以今天就跟着PP的车来了，具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妈妈说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FF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这次出游是MM一人策划。FF还在为这件事生着气，只说两个字：“真行。”


FF告诉YY：“你昨晚说不去玩，妈就跑去哭着告诉我，我想我妈和儿子了。明天你陪我去玩。早晨一听说你又去了，我正在卫生间洗脸，妈推开卫生间的门得意地说，你不愿去就别去了，我和YY去玩。”说完这些，又加上一句：“妈真是又糊涂又任性了。你看吧，她已经吃饱了，看见你们吃饭，她又把她刚吃剩的面条又放锅里热了一遍，热了又不吃，也不知她是咋想的？”


YY劝慰FF，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像孩子了。迁就着点，只要她高兴就好。


吃完饭十一点半了。FF说你们吃点水果喝点水就去玩吧，我就不去了，我想去北京看看儿子去，下午去做核酸检测，明日进京。PP说他昨天刚做了核酸检测，23号开车去大兴机场接哥们的女友回来，FF要是想搭车，23号就跟他的车一起进京。条件就是在23号之前必须做好核酸检测。


怕核酸检测不赶趟，看看表还有半小时到12点，MM催FF赶快让PP开车带她去检测，上午就检测完了，下午还可以去玩，别看她嘴上说着不带FF去玩，心里还是惦记着要带着她呢。


MM催FF快走，FF却不着急，又去洗了一个哈密瓜来切了要大伙儿吃。吃着哈密瓜又吩咐YY烧点开水，帮她在杯子里沏点苦瓜水，再给MM的保温水壶里也灌上水。


YY没喝过苦瓜水，问FF放几片苦瓜片，MM和FF同时急了：“这还用问吗？你就没喝过个苦瓜水吗？”


YY说没喝过，放四片可以吗？


FF又急了：“先洗洗再放。”


MM及时表功：“我亲自晒的苦瓜干，干净的很。”


FF再次强调，干净也要先洗洗再沏。


YY赶忙安慰FF：“洗，洗，必须洗，你放心。”


眼看着时间过了十一点半了，FF还不急着走，端来一个小板凳坐在MM坐的沙发对面认真地对MM说：“你们去玩，我就不去了。我去北京看儿子，你走的时候带着随身用品先到PP家住几天，等我从北京回来就去接你回来。让YY帮你收拾东西，等我做完核酸检测回来你们就玩去。”


安排好这一切，FF终于可以穿好鞋子下楼了。MM说：“可真肉啊，再磨蹭磨蹭，去了人家就下班了。”


走了两个人，房间瞬间就变得安静了。NN自己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YY进卧室帮MM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聊天，两人说的很热乎。MM说等天暖和了坐火车去远地方好好地玩玩，今天就去天津杨柳青古镇玩一下。


光顾着说话了，忘了客厅坐在沙发看电视的NN了。NN在客厅忽然大嚷：“让我坐在这里干嘛啊？我要出去玩！”


MM劝NN：“再等一会儿，等你二姨和你哥回来，我们就玩去。”


NN脾气暴躁。不肯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走到靠窗户的沙发后面，将那个双人沙发突然扳得两条腿离地，几乎要四脚朝天了。沙发还能被扳成这样？这是MM和YY所没见过和想到的。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了。MM看见吓得叫NN赶快放手，别把沙发扳倒了。但是他不听，继续扳着沙发前后晃悠着要挟着放他出去玩。


红木包边的海绵沙发，重量一定不会太轻。假如扳倒，后面的客厅窗户和前面的高级茶桌就有可能被碰坏。


MM连哄带求：“NN快放手，乖孩子，可别把沙发扳倒了啊。”


YY一看说什么NN也不听，干脆从他的切身利益出发，很严肃地跟NN谈判：“NN，你要是把沙发扳倒了，你家的小汽车就别要了，用小汽车陪你二姨家的沙发吧。你自己看着办。要是不想要小汽车了，你就把沙发扳倒。”


NN当然不傻，权衡利弊，为了自家的小汽车，他终于放手，沙发又恢复到原来安静的样子。我心里只想笑，FF做梦也想不到，她家的东西每样都倍加呵护，自从前年搬进新家，谁敢这样对老刘同志的专座当儿童玩具一样戏耍呢？


NN的要挟生效了。当他再次提出要出去玩玩的时候，MM和YY都没再阻拦，怕不答应，不知道别的什么家什又该遭殃了。


获得外出玩耍的批准，NN就像出了笼的小鸟，打开防盗门一个蹦子就跳出去了。这次他没有去按电梯，而是对着楼道跑过去了。YY想问问他为何不乘电梯，话到嘴边又没开口，孩子好奇心强，随他怎么玩吧。回房间继续帮MM收拾东西。没过多久，听见敲门声，NN回来了。YY去开门，NN进来了却不马上关上门，对门外的密码锁发生了兴趣，一只手拧着门内的开关，一只手在外面“滴滴滴”点着密码数字，动作娴熟。我只当他是出于孩子的好奇，点着玩玩，没多想，叫他赶紧进屋，把门锁上。


NN很自得很满足地走到沙发去看电视了，看来这趟外出玩耍让他心情大大改变，他不再烦躁了。


YY回屋继续帮MM收拾东西，想起NN刚才进屋的神情有些不对，他出去干了个啥？为啥那么自得又满足？莫不是他偷着将房门密码做了修改？


YY叫MM出去试试房门的密码锁还能不能打开？MM疑惑不解，没事干嘛要去试试密码锁？YY说，你什么都别问，你只出去试试密码锁能不能打开就行。


MM很自信地出去锁上了房门，“滴滴滴”地输密码，房门却不听她的话，门锁打不开了。MM在门外焦急又不相信地大叫：“怎么回事呢？门锁怎么打不开了？”


YY给MM打开了门，让她进来，很认真地问MM是否记错了密码？MM肯定地说，绝对不会记错密码。为何打不开房门了？


MM十分担忧，又不知什么原因：“密码锁坏了？这可怎么办呢？”


YY说你问问NN吧，是不是他刚才修改了密码？


MM觉得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小的孩子，谁教他的？他家也没有密码锁怎么会修改密码呢？


MM问NN：“NN是你修改了密码锁吗？”


NN抵着头看他的电视，对姥姥的问话只当没听见。


房门密码要是真的被NN修改了，而谁也不知道，一会儿我们都出去玩了，等FF回来，再想进屋可就难了。大过年的找人修锁，那是多么烦人的一件事。


YY非常严厉地叫NN过来。NN很不情愿，但迫于YY的威严，不敢不过来。YY还从来没对NN这么严厉过呢。但是这次不能再对他和风细雨了，必须用威严镇住他。


YY故意沉下脸，脸上显示出阴云密布，马上暴风雨就要来了的样子。


NN害怕了。


YY也不问是NN修改了密码吗？直接命令NN：“NN，你为什么要修改密码？我给我马上修改过来。”


NN不敢迟疑，以为他干得漂亮，却不曾想过早地暴露了。他不敢再得意地笑，悄悄地问MM原始密码是多少。MM叫进NN，很仔细地悄悄地说着密码，怕他听错，又在门内的墙壁上一个一个写给他看。NN很聪明，只一遍就记住了。打开门“滴滴滴”几下，又将密码修改回来了。


MM不失时机地又出去将门拍上试开密码锁。这次，密码输进去，房门很顺利地打开了。MM觉得不可思议，怎么NN随便那么捣鼓捣鼓，密码锁就又好了呢？


密码锁好了，MM很开心，像解决了一件大事似的，不住地夸NN聪明。


YY和NN心照不宣地对看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NN的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眨巴一下眼睛，童稚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下午在杨柳青古镇玩的正高兴。PP一手抱着MM的大保温水壶，一手保护扶持着MM在前面走。YY和NN走在后面，迎面吹来柔和的春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旁边的大运河慢慢地流淌，手里的风车被风吹得嘎嘎响，像孩子“嘎嘎”地欢笑。YY拉着NN的手，悄悄地问NN：“你为何要把你二姨家的门给修改了密码？你想让你二姨急得跳墙吗？”


这个调皮的孩子，忍不住地笑了：“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修改人家的密码？是不是你二姨哪里得罪了你？”


杨柳青古镇玩耍的人很多。这个话题很快就被一阵欢快的锣鼓声分撒了注意力。YY也不再问了。事情很明显嘛，头天晚上MM调兵谴将，想叫PP开车带着NN，接着YY一起来的时候，FF提了反对票，说NN太小，不想让他去。到了这里，FF又叫着他哥哥开车陪FF去做核酸检测。晾了他这么久，不修改她家密码，扳倒她的沙发报复报复，心里怎么过的去呢？这还算小男子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