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我们相遇又相离
2022-01-14叙事散文文珺
在这世上,总有一些美,让人欲罢不能;总有一些时光,让人无法忘记。一幅嘶哑的喉咙,唱不出人世最美的歌谣。一支笨拙的笔,写不出世间路过的美好。落日.烽火台夕阳西下,落霞与远山,还有半轮将要沉入山那边的太阳,构成一幅无以伦比的奇特画卷,光与物,物……
在这世上,总有一些美,让人欲罢不能;总有一些时光,让人无法忘记。一幅嘶哑的喉咙,唱不出人世最美的歌谣。一支笨拙的笔,写不出世间路过的美好。 落日.烽火台 夕阳西下,落霞与远山,还有半轮将要沉入山那边的太阳,构成一幅无以伦比的奇特画卷,光与物,物与影,物与物相遇的那一瞬间,大地上的一切,忽然定格。 一时之间,恍若走进中世纪的俄罗斯油画里。 太阳已剩半轮。晚霞给它罩上一层迷人的霞衣,西边的天空,有一种令人不忍目睹的美。 雄伟,干涸的山体,此时显得十分温顺。远远看去,如同睡前沐浴的美人。隐约可显的胴体,令人充满无尽遐想。 远远近近,树木错落有致,都笼罩在一种暮色的朦胧里。 空气中,荡漾着一种万物生长的神秘气息。花香,草香麦香,各种植物香气,在晚风中弥漫着,生命沉醉其中,无力自拔。 站在暮色之中,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胡家边长城。 绵延的长城,已渐渐沉入夜色里,突兀高大起来的烽火台,载负着无数历史的传说,和现实的厚重,赫然矗立在我面前。 月亮.白杨树 晚风习习。 我和母亲,正坐在门前的菜地边乘凉。 茄子已经挂果,它紫色的茄果,在夜色之中,散发着幽暗的光泽。碧绿的辣椒,正从某个叶子缝隙里,打量着一只悄悄爬过的七星瓢虫。西红柿还是一个青绿的果,但已有着一种玉质的温润。 母亲说些陈年往事,我一边应答,一边在手机里听一个人讲一堂有关写作的课。 两只猫从院子里跑出来了,相互打闹。从菜地里钻到玉米地里,又从玉米地里,跑到一丛岌岌草下,瞬间不见了踪影。 天空灰蒙蒙的。起先,以为是天阴了,看了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才知道是夜色降临了。 我在山城待久了,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在平川地一点点看着天黑,而又一点点等待月亮升起的感觉了。 忽然,地头上的两棵大白杨树中间,一轮金灿灿的月亮,慢慢探出头来。树、月亮,和暗灰色的夜空,构成一副奇异的画卷。 我和母亲同时都看到了。 好美啊。我说。 母亲说,就是啊。不过,我看起来月亮的头顶上有两个大耳朵。 我说为什么。母亲说,这几年眼睛严重老花,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干脆你看我也是重影的吧,一个我走了,另一个我留下来陪你。母亲大笑,再没有说下去。 我们默默地看着那轮月亮,看着她一点点从树的罅隙里升起来,慢慢挂在树梢上,又走到宽广的夜空中。真像一枚金灿灿的铜钉,点缀在夜的幕布上,又温柔,又惬意。 一时之间,令人内心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温情和感动。 忽然,想起了父亲。在那个世界,父亲已经过了九年了。在无数个月圆之夜,父亲是否也曾抬头看过呢。 夜风习习。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走过苞谷叶片时,飒飒的脚步声。 蜀葵.老村子 傍晚,开车去邻村拍路边蜀葵。 落日余晖之中,蜀葵花又美又艳,美不胜收。数千株的蜀葵,把一条小路装扮成一条鲜花大道,人行其中,如梦如幻,乐而忘忧。 蜀葵,在老家被叫做熟季花。顾名思义,就是开在成熟季节的花。蜀葵一开,预示着一年的夏收,就要开始了。 路两侧,人家门前,豆子和大麦都已经堆积起来。一个男人正用木叉整理豆草,旁边一辆白色的越野车里,播放着激情的摇滚歌曲。他一边干活,一边哼唱着,显得十分悠闲自得。 蓝天,白云,金色的麦草垛,路边鲜艳的花儿,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而和谐。 蜀葵从他家门前一路延伸上去,足有几公里长。粗略数了一下,颜色不同,花型不一的,足有十几种至多。 我打小在这里长大,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品种繁多的花儿。心里有点奇怪,这样多类型的蜀葵,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些年,乡村的变化真是越来越大了,过去那种脏乱差的现象,基本都不见了。或许是由于环境变美了,花儿们也跋山涉水来这里落户了。 在村子里走,几乎家家门前都种着花草,使得矮矮的土坯房子,有一种诗意的美好。 一路走,一路拍,来来回回,不觉走了好几公里。又倒着走回来,太阳已经快落到山那边了。 村子已渐渐沉入暮色之中。 不知谁家孩子,又站在大门口,高声啼哭。那响亮的哭声,很像我们小时候,在等不到大人回家的时候,故意大声喊叫一样。 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似乎,那些走过的时光,都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时光深处,我们和世上万物相遇,在惊艳于彼此美好的那一瞬间,相喜又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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