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情结

野菜情结

李华新

济南是一个和农村联系的极密切的城市，从济南老城里到城外的郊区，用不了一个多小时，就能有山。因而济南人就有一个到了春季挖野菜的习惯，而且一些野菜如蓬蓬菜灰菜荠菜苦菜，都是一些比较容易挖到的野菜，到野外踏青，然后挖点野菜换换口味，也是济南人生活的一个习俗。而且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有野菜上桌，更能显出这家人家待人的诚意。 济南词人辛弃疾的一首词中这样写道 ，“山远近，路横斜，青酒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让城外的野菜入诗，这是生长于济南的大词人对自己生活记忆中的真实写照，这同样也是济南人对于野菜喜食的一个文人佐证。济南人的这种尝新吃嫩的习惯，直到现在依然如此。野菜的采集和食用在我国可谓是源远流长。以其营养丰富和美味可口成为绿色食品家族中的重要一员，也成为人们餐桌上的新宠。野菜的种类很多，常见的野菜有：马齿苋、藜蒿、地米菜、鱼腥草、蕨菜、香菜、枸杞芽、蒲公英和车前草等。

据有关部门的调查，济南的野菜大约有200多种，其中，济南日喜爱的野菜，大约 有马齿苋、蕨菜、荠菜、苦菜、面条菜、灰菜等。 其实，在很早以前，野菜就已经走进了诗歌的文学殿堂，成为其中的主角，在古人的笔端浅吟低唱。追溯其源可到《诗经》，曾有人做过粗略的统计，在《诗》305篇中提到的可食用野菜多达43篇25种，在其之后的许多诗词曲赋中，平凡的野菜竟绽放出不平凡的灵性和野趣。 不过在我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对于野菜的感觉是和饥饿联系在一起的，没有这么多的诗意。只是诗经中提到的许多野菜，如野碗豆（薇菜）、车前子（苤苡）、白蒿（蘩）、地米菜（荠菜）、苦菜（荼）等，至今都是人们饭桌上的美味。诗经的首篇《关睢》唱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其中的荇就一种可以吃的水草。荇菜属浅水性植物。茎细长柔软而多分枝，匍匐生长，节上生根，漂浮于水面或生于泥土中。荇菜叶片形睡莲小巧别致，鲜黄色花朵挺出水面，花多花期长，是庭院点缀水景的佳品。荇菜，现在在济南的不少庭院园林和泉池，这荇菜，也挺常见，但是济南人往往不大食用。荇菜的茎、叶柔嫩多汁，无毒、无异味，富含营养。猪、鸭、鹅均喜食，草鱼也采食。 那个时候，济南现在的泉城公园就是南郊果园，那个时候，到这里工作那是一个不错的选项，而且还羡慕在这里工作的人，因为至少在这里果子是可以可着劲吃了。在春季这里是管的比较松的时候，有时也会进来，目的很简单，就是到这里来挖苦菜，苦菜这种东西好找好认，往往不会搞错，而且是沾沾大酱就可以食用，而且是苦菜还有清肝泻火的作用。因此过去人们食用野菜，其实并不像现在的尝尝鲜，野菜那时是生活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食材。 那时济南的南郊一带杨树比较多，那时从济南的青年桥再往南，过了红桥，就是现在的玉函立交桥，这一带沿着原来的铁路医院往西走，沿路就是一大溜杨树，那时节，每每到了春季这些杨树刚刚开始发芽不久，那些杨树花的就开放了，落在地下之后那些比较鲜嫩的就会被人捡起来，捡回一大包袱，回到家里用清水泡上一天半天的，在摘去根蒂，在大锅了一煮，去掉那些青涩的味道，然后在大案板上剁细，然后，家里的母亲和院子里的那些女人们，就会把从肉店里来的肥肉熬成大油，倒上一些，然后是调馅子，包成大包子，这些包子蒸熟了这个院子里就全是香喷喷的味道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野菜都是可以、适合做大包子的，有些野菜还是比较适合做些精致的美食的。比如那种荠菜，就比较适合炒鸡蛋，而马齿笕更是到了春夏之交时，用来伴凉菜的好食材，而且是要是在倒上芝麻酱，那的确是令人口齿生香的。
只是，这样的野菜精做，往往是家里的孩子捞不着的，顶多得是尝上一口。也许是，别说是这些野菜了，就是用菠菜淖了之后，用上芝麻酱，那味道也是很香的呀！ 那年，表哥来家，正巧家里没有人，他就径自去了现在的跳伞塔这里，在附近拔了不少的灰菜回去，回到家正好母亲也回来了，边帮着把这些灰菜摘好洗净，然后是先上锅淖淖，把菜中的些土腥味去掉，淖到有七八成熟之后，然后过水，沥干。切成两三只宽，然后里面撒上芝麻盐。那个好吃啊，是绝对堪比现在的任何一道美味的。 那也是我直到今天依旧记得吃得最香的一顿灰菜。现在讲究营养了。人们更愿意知道某某野菜的食用或是养生价值。灰菜性味功能：甘，平。有小毒。清热利湿，止痒透疹。 灰菜的确是属于大路边的野菜，它生于田间、路边、旷野宅旁等处。全国各地均有分布。一般鲜用的较多。不过，像其他的一些野菜或是菜蔬一样，它有趋光性，人食灰菜中毒，多因食灰菜后暴露于日光下工作或玩耍而发病，急性皮炎都发生在暴露部位，而其他处皮肤及黏膜皆无变化。 　　
不过，像灰菜这样的野菜有毒性的依然不少，因此食用自己熟悉和知道的野菜就成为食用野菜的一个原则！现在人们已经知道，一些野菜比如灰菜、槐花等野菜，在食用之后再在阳光下暴晒是很容易发生日光性皮炎的，因为这些野菜都有趋光性。一些现在人们食用的不少蔬菜也有这种特性，比如芹菜。
只是那个时候，人们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事情。也许是饥馑的年代人们不大容易发生这些疾病，或是即使是有，也不会想到是野菜的缘故吧！
那个时候，吃野菜，没有什么讲究的，但是有些野菜，却是从过去一直吃到现在的，比如说榆钱、槐花，直到现在也是人们的最爱。并且还是现在够了一定档次，才会上的美味佳肴。而现在的榆钱窝窝、槐花咸食，也是人们至今还在津津乐道的野味。 我以为在野菜中，有的野菜不像苦菜那么有个性，而是性味口味比较软绵的，而且是味道也不那么大，这大概是荠菜了。现在的荠菜其实已经成为野菜的当家的品种，现在的早春集市上，这种野菜也是最抢手的。而且是荠菜水饺，似乎成为那些水饺店里的保留的野菜美味。解荠菜的食法多种多样，炒食、做汤均可。人们还常用荠菜做包子、春卷、饺子、汤圆的馅料，荠菜又是一种“地道药材”。中医认为，荠菜味辛甘、性凉平，具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等功效，可以治疗高血压、冠心病、痢疾、肾炎等症。
其实，说到野菜情结，现在都市人已经不是感到陌生的一件事情，对于农村人来说，城里人喜欢吃野菜已经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野菜不仅是春季的美味，它会一直延续到夏天。只是，在阳春三月，地里的野菜那是通身都是带着春天的气息的，因此那些鲜润鲜嫩的野菜，就是城里人的口福，也是现在这些野菜能够登堂入室的一种野趣和雅趣了。
不过现在的人们吃野菜，除了尝鲜之外，还有一个养生的概念。而且有不少的野菜都有一些食疗的功效。这也是人们青睐野菜的另外一个原因了。 而在过去吃野菜那就不是一种尝鲜了，而是那时的生活拮据，即使是以现在的眼光看，那些蔬菜不仅是数量不多，价格依然是不低的；而且是那时没有大棚菜。或是什么反季节菜的概念，到了春季也是蔬菜最缺的时候，因此，这个时候的野菜，就会成为不少的城市人家第一选择的菜蔬。

而那个时候，在我所居住的地方，只要是在千佛山、英雄山、乃至南部山区，只要是稍微往南多走几步，那可是遍地都是野菜啊。就像现在在我的单位附近夫人植物园了，到了春天仍然可以见到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挖野菜。而沿舜耕路往南，则是一些槐树，往往身上到了槐花开的的时候，那些槐花还是有不少的人不顾及那些树冠的形象，依旧是有些放肆的采摘。 初春的野韭菜也脆嫩爽口，野味十足，非家种大棚可以比拟的，是人们尝春调剂的上品，唐诗人杜甫就曾留下：“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佳句，民语也说“三月新韭胜似肉”。人们喜爱野菜不驻是它们可以过口腹之欲，更重要的是许多野菜本身就是药材，可以达到“药食同源”的治疗保健作用， 想想人们对于野菜的感觉以及野菜在生活中的地位，其实并非是人们对于野菜的口味改变或是人们对于野菜的感觉不一样了，只是现在的野菜是少了，而且也不是那么好挖了。在济南的郊区，要是找野菜也不那么容易，而且是假如是你到山区去，那里的野菜其实是根本不会为你留着的，山里人对于野菜的认识，其实比城市人还要深刻，因为那些野菜不只是在初春时节才会到城里来，就是在平时也有一些大棚里的野菜灰上市的，不过人们更是会对那早春的野菜情有独钟。
而且是一些少见的野菜，像那些香椿芽、菊花芽、花椒芽什么的一单在集市上露面，立马就会被人抢购一空。而且是这些野菜的价钱也是不低的。
关于野菜历代文人都留有赞美的诗句，诗赋民谚也为数可观了，例如宋代姜夔在《扬州慢》中描绘“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以笔者陋见，麦地里的荠菜应该是首选的，而且一些农家会说，它的荠菜是麦子地的，可见这种正宗观念里其实就是一种诗书文化的见证。再如，东坡先生在品味野菜时的感慨。“时绕麦田求野菜，强为僧舍煮山羹”。可见，真正入禅淡定其实那也是浓缩了天地之精华之气的结果。
不过野菜的节令性非常强，民谚有的“三月的茵陈，四月的蒿，五月六月当柴烧”就鲜明生动地点出了野菜的时今性。只是现在的茵陈真正是挺鲜美的还是比较少的，而且那道茵陈炒鸡蛋，给予你的那种颊齿留香，则是另外的一种意趣了！相当一部分野菜，如野芹菜、野葱、莼菜、灰菜、马齿苋、槐花、野生小蒜等，都含有可导致过敏的物质，容易在某些特殊体质的人身上，引起过敏反应。例如灰菜、马齿苋、槐花等，吃后皮肤在太阳下暴露，极易诱发日光性皮炎，这些都是需要喜食野菜的人们注意的。
（济南 李华新） [ 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12-2-26 18:2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