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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春天,那些曾经飞过的鸟儿

2022-01-14叙事散文一孔
春天,那些曾经飞过的鸟儿春天,晌午,伏在窗台的下面,浸染着一些属于阳光的温暖,伴奏的是一些春天的鸟叫。我不识花草,也很难叫出三两种鸟的名字,遇到需要表明的时候,多半也只会用一句:那些不知名的鸟儿或是花草什么的。无半点内疚的。这世上的未知太多……
  春天,那些曾经飞过的鸟儿
  春天,晌午,伏在窗台的下面,浸染着一些属于阳光的温暖,伴奏的是一些春天的鸟叫。
  我不识花草,也很难叫出三两种鸟的名字,遇到需要表明的时候,多半也只会用一句:那些不知名的鸟儿或是花草什么的。
  无半点内疚的。这世上的未知太多了,叫不出就叫不出吧,只要知道这是花,那是草;这是虫鸣,那是鸟叫就行了,再或者,只要它们的出现能让我们心情轻松愉悦就可以了,何必偏要记住它们的名字呢?
  我还想到了读书,断断续续地读了几本书,后果有两个,一个读过了记不得什么,二来发现可读的、该读的还有很多很多,难免有时有些急躁。可短暂的情绪过后,还是释然了:记不住就记不住呗,我们原本能记住多少啊?再者那么多的书,能读几本就读几本,哪怕是三页两页看下去感觉是舒服的,就算是大大的收获了。如此一想,会心一笑,书读得悠闲,连日子都觉得从容许多。
  像这么难得的一个天气,究竟是读书好,还是走走为好,全凭个人的体验。
  我的体验是随着鸟的叫声,我的思绪已从椅子上升起,穿过窗户,越过街道,落在了山村,回到了从前。
  还是那个山村,还是那个三面环山仅有一个出口的山村,那儿承载过我的童年。很多人都说回忆当中的家乡是不真实的,是经过过滤与美化的。我不完全否认,但就我们那个村子来讲,它因为坐落在小山的脚下,且无任何污染,早年连个拖拉机都没有,自然还是很恬静与优美的,否则,那儿也不会有那么多热闹的鸟儿的。
  那儿飞过燕子,来过布谷,留下喜鹊,还有终日叽叽喳喳的麻雀,斑鸠也喜欢懒懒地藏在竹林里,还有五颜六色体积和麻雀差不多的大概是翠鸟,再有的话我就真叫不出名字的。春天的时候,该出来的都会出来,该叫唤的也还都叫唤,清脆的声音摇曳在寂静的山村里,让湿漉漉的山村多了一丝丝清丽。
  我们每家每户都有个院子,院子里栽满了树木,有高挑的椿树还有硕大的泡桐以及桑树等等,反正庭前屋后的土质都比较好,随便弄一个树苗往地上一戳,三两年就长成了大个了。当然,也不乏有些审美的情趣在乡村撒播,也有可能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缘故吧,不少人家还会栽一些花草的,算是点缀,开花的时候也很好看,主要的花也就是月桂、芍药、菊花、腊梅什么的,都是一个想法,尽量让他们一年四季轮番上场,不至于冷清罢了。
  算不上招蜂引蝶,自然就会去的,那些鸟儿他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主人或主动或无意就将这些鸟儿揽到自己家里去了。结果是还在一片酣睡当中,总是被一片叽叽喳喳叫醒,然后摇头晃脑地就开始了新的一天。
  燕子的动静不大,也不太愿意往屋子里晃悠,喜欢站在电线杆上写五线谱,好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它飞得也挺快,有时“嗖”的一声斜斜地就下来了,俯冲的气派不亚于一架战斗机。我们小时候的好奇不在于它的骄傲不逊,而是惊讶于它们怎么站在电线杆就没事呢?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居然不如一个燕子的抗电压能力,于是顺着这样的思路,我们就有伙伴说香港有个武打明星能抗电压,还能抗雷击,他叫李小龙,只要苦练武功大家都行,那时我们深信不疑。并且可能就有人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脸点武功什么的,但是也都搁在心里。直到今天,我们既没有人练过武功,也没有人能搞明白,人的能力能不能达到这个境界,只是知道了李小龙已离开这个世界很多年了。
  电线杆终究不能老呆着,燕子也有休息的时候,它们得做窝。燕子窝都是在人家的家里,一般的都还喜欢在客厅的上方,它的房舍一个斑斑驳驳的球体,那是它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找来的建筑材料,反反复复地才能建成,只留一个豁口,那算是它们家的大门。它住它的小家,我们住我们的大家,相安无事。我们认得自己的家,它们也认得它的家,我们晚上要回家,它们到了来年也会回来,相互的招呼就是主人的一脸惬意,燕子的两声叽喳。
  我家的屋子里没有燕子窝,想想那时始终觉得不太平衡,但是没办法,我不知道怎么邀请它们啊!
  不过,我家门口的几棵大树上倒是喜鹊的阵地,喜鹊个大,中气十足,叫得也欢唱。且人们都说它吉祥,村里写春联的时候,人们也想不出几幅对子,反正“喜鹊登枝”是必不可少的一幅对联,至于下联随便怎么编吧,什么“艳阳高照”“瑞气临门”的都行,重点还是前面的四个字,那是实实在在的景致。
  也难怪,一群热闹闹的喜鹊,站在一批碧绿的浓荫之下,披带着暖暖的阳光,是谁都不会轻易割舍的。
  麻雀是最不稀罕的了,似乎就一直赖在这儿了,四季常伴。而且,和燕子不同,燕子虽然有是是一群,但是相互好像不怎么招呼,干净利落地办完事,就开始了一个人骄傲。事实上,他们是最离不开人们的,有本事它能在电线杆上做个窝?麻雀一出动就是一群,发声也是群体性的发声,老像是有着吵不完的嘴似的,一刻都不消停。人家说鸭子的声音大,未必比得上麻雀的。
  大约是时常相伴附带的审美疲劳,也可能因为它是天生的草根,人们似乎一直不喜欢麻雀。我倒是不觉得,它外形不比的鸟儿丑,声音也不别的次,还不像那些鸟儿不识人间烟火的,怎么着就那么讨厌呢?它的要求是最低的了,冬天来了钻个草垛洞就行了。想来原因不过是它有些贪吃,偶尔偷袭一下稻子和果木,于是就成了被驱赶的对象。曾经还列入过“四害”之内,想来尤为可恶。国家不发展经济,不科学种地,和麻雀较个什么劲啊,它能吃多少呢?那时,四害倒是灭了一些,老百姓的日子过好了吗?
  再者,它们出来吃点冒了多大的风险啊!小孩玩弹弓目标是它们,大人打猎目标也是它们,大冬天的,实在顶不住了,走到雪地之间看到一堆稻谷,正高兴着呢,忽然就被罩住,羊入虎口啊!
  前几天,气温尤底,我在一个学校,忽然走廊里掉下了一只麻雀,我拿在手里,尚有体温,这个广漠的校园,连个草垛都没有,它应该是无处栖身,活活冻死的。哎!这个小东西,想想也真是挺可怜的。
  即便到现在,我们见到的鸟儿最多的还是麻雀,就像现在,在我窗外欢腾的还是大量的麻雀,估计这一批落在城市的麻雀命运可能会好点。
  遭劫的鸟儿不止是麻雀,斑鸠也是一类。斑鸠实际上就是野鸽子,形状是差不多的。我总感觉斑鸠是很傻的一种鸟类,叫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像个烟酒过度的老男人,不时地还口齿不清。夜晚的时候他就藏在竹林里,一动不动,一杆猎枪抵住它,它愣是没有多少反应,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家曾经有一把猎枪,打过麻雀,也打过斑鸠,主要是看护樱桃园的。说实话,它们的味道都很好,后来,樱桃园没了,那把猎枪也就进了父亲的灶堂,化为尘烟了。
  开春的布谷是没有人动的,上学的路上,我们一边踩着弯弯扭扭的土路,一边听着山里布谷有节奏地提醒,看着复苏的水田,我们知道,不久的以后,这儿便会春潮汹涌了,于是,我们偶尔也会学学布谷的叫声。
  当然,还有其他的鸟儿,成天萦绕在我们的身边耳边,只是我们太过疏忽了,因为我们很少会想到,这些会离我们远去,更不会想到,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会藏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怅然地追忆着他们的每一个形状和每一个声音。
  它们大多已经离我们很久远了。
  好在,窗外还是有些麻雀的,只是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从那个山村里飞出来的,要是的话,它们也该不小了吧!
  不去想吧,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如同这欣欣向荣的春天,为什么偏要和过去的一个样子呢?有春天就好,有鸟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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