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大的小成

对文友小成的最初印象，我的记忆还定格在上世纪末的那几年间。那时，我在刚创刊不久的企业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千字散文《小小伴月斋》，几天后，我们单位宣教处的两位朋友分别告诉我，有一个名叫成学飞的职工，写了足足有两千字的一篇读后感，情感充沛，心思细腻，语言真挚，见解深刻，令我感动不已。就是从那时起，对小成发表在企业报纸上的作品，我也特别关注了起来。冥冥之中，觉得与小成肯定该是有着缘分的。 　　果不其然。单位报纸为了补充采编力量，决定在广大青工中选拔人才，尚在生产技术部门工作的小成，便凭借着不凡的文笔，正直的品行脱颖而出。由于她经常到我们办公室分发报纸，一来二去，彼此熟络了不少，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文友，心地单纯，谦逊向上的小成经常与我探讨关于创作的事情，我也常送她一些文艺类的书报，用以开阔她的人生视野，丰富她的文学知识，提高她的创作水平。她的一部分优秀的作品经了我的推荐，陆续发表于《今日邹平》、《文化广场》等报刊上。为了支持她的工作，我多次接受她紧急的命题作文；同样为了支持她的工作，我多次为她提供新鲜的写作素材……因了她对我的信赖以及我对她的欣赏，我们的友情日臻弥厚，我们的交流畅通无阻；同样也是因了我的不断诱导和蛊惑，她逐渐走出了原先自我封闭的狭小居室，并且很快融入到了魅力梁邹的天宽地阔，春和景明的山清水秀，在众多文友的呵护下与鼓励之下、这名赶上先头创作部队的文学“新兵”，早已衣袂翩跹飞，起舞弄清影了。 　　随我参加了几次集体活动后，眼界大开的小成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圈子、这帮人，难得的空闲时间里，天真烂漫的她，便会进圈子、上论坛、发飞信、逛ＱＱ，细细品读那些师帅哥美女们的美文佳作、妙言精句，或是插诨打科，或是洗耳恭听，像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一样，令人呵护，讨人喜欢，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说真诚话，做真诚事，都是最时髦的话，最前卫的行为，做一个真诚的人，才是最受欢迎的人。”我想，小成是最有资格、完全符合对号入座这个苛刻条件的。在融入梁邹博客圈以后的日子里，耳鬓厮磨，日久生情，小成因了这块属于邹平人自己的文学阵地，她不但相识了许多神父般的文朋诗友，与大家相识相知的故事情节，也基本都秉承了“先吃了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结果又相识了那下蛋的母鸡”的喜剧原则。在梁邹博客圈里，她行动最积极，发言最踊跃，既是大家的“小苹果”，又是博客圈的“小味精”，梁邹博客圈关闭时，她用一篇《我进了一个圈》的文章，深情回忆起了与大家神交已久的那些往事情怀，有些忧伤淡淡，感情失落，却也暨怀言志，丰富心灵。 　　随同集团总部来到县城的十年间，小成平素忙于繁杂的报纸编排和日常事务，工作可谓千头万绪，但文学创作的激情在她的心中始终未曾熄灭，我不敢说她的作品篇篇珠玑，字字精华，可我完全相信她会将自己的作品视为自己的心血之作。世纪老人冰心有句名言：“世界上没有一朵花不美丽，也没有一个孩子不可爱”，可爱的女儿昕雨是小成的呕心沥血之作，女儿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会在小成的心底荡起美丽的涟漪，所以说，她在《献给娇儿的歌》中所写到的“女儿的一声妈妈，如同秋天原野上砰然绽开的棉桃声，那样清新，那样怡然，又那样自豪，那样炫耀。我笑了，从心底，来自全身心，爱与自豪。这声妈妈，可是我的专利，无人取代，我的唯一，我不能不自豪，我不能不骄傲。”这些真实的情感是自然的，无需任何技巧，经过修饰的话，反而会失去了那份自然。她的育女心经结集为《伴你一起成长》，忠实记录着女儿的童言稚语与成长足迹，让母爱的拳拳之心和眷眷之意，尽情流淌在字里行间，叫人感叹，令人反思。 　　和众多作家的作品一样，乡情贯穿于她整个的创作过程，虽然这类作品的数量不多，却是凝思聚情，如歌如泣，这在她的那篇《春落梁邹处处新》中表现得唯美精致，教人赏心悦目，流连往返。家乡的春天，在她笔下是这样的：阳光在枝头跳跃着，一片连着一片，柳条的芽儿“叭叭“张开小嘴，憋了一冬的冷气，再也忍耐不住，只待这温暖阳光的召唤，便争先恐后地伸出小脑袋，吐故纳新。我，之所以特别喜欢并推荐这篇散文在《梁邹文化》杂志发表，就是读之能令人产生不出城廓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的效果。再如文中描写到的“春风送暖，轻扫过座座山峦，微拂过黛溪湖畔。大片大片的阳光抛洒下来，温暖了摩诃山顶上的岩石，印出了明亮亮的岁月的痕迹。”诸如她的《回娘家的路》、《追逐家乡的脚步》等抒发家乡情思的美文佳作，确实都像是“阳光捧着温润，从原野走进农家的乡间院落，推开县城的门楼，扫过开发区一幢幢机器欢唱的生产厂房，然后，照耀到了每个人的脸上和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才思充盈，情感丰富的小成，近年来的足迹遍布于家乡的山水景致，她的才思和文字也一路与之相随，《禅林深处有人家》、《一场樱花的惦念》、《至爱至纯至朴的码头乡情》，让她的足迹深深印刻在了家乡的黄土地上。“感人心者，莫乎于情”，白居易的这句话我们可以理解为“物以稀为贵，情以真为美”。就是因为这个“真”字的无处不在，她的每一篇游记作品也都空灵唯美，芳香四溢。《冷雨暖窗听黄梅》写了她对黄梅戏的喜好，《纤纤文竹悠悠情》写了她对文竹的偏爱，《秋来芦苇思绪长》则引发她“自以为还没有到回忆人生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片芦苇就让我想到了一些人与一些事，就如摘了一个瓜，扯起了一片藤似的”感慨。敏感、细腻的笔触，随了她的《抚得素花寄心安》，进入了一片洁净的世界，昔日的校园，心灵的圣地：“静得严肃，静得严谨，静得干净，静得足以抚慰一颗被这个社会蹂躏的浮躁的心。”所有这些，都见证着小成气韵丰沛，灼灼如火，俨然她一颗痴情炙热的为人为文之心。 　　邹平本土作家宁治春先生，曾以“打油诗”的诙谐幽默，给品性善良，悲天悯人的小成画像，说小成“伺敬双亲有大爱，为妻为母无怨声。不媚权贵不邀宠，交朋如此当庆幸。” 在这首诗中，宁先生所提到的孝亲敬老，在小成的诸多亲情文章中得到了佐证。《暖雪融融父母恩》、《母亲•婆婆》、《母亲教我爱婆婆》、《铁汉柔情》、《为了幸福留下来》，亲情故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那样质朴动人，真实可感，或细腻真挚，或缠绵悱恻，或耳濡目染，或荡气回肠，总之都是烟火气十足。这不仅使我想起了一句民谚所说，“麦穰秸，垒屋檐，一辈一辈往下传”，孝心可以传递后人，孝心可以感染他人，这就是美文的力量，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当然，我最喜欢的两篇则是《卖冰糕的弟弟》和《给人锄地的娘》，弟弟如同少年“闰土”形象，没见过城市风景的弟弟，表面上的眼生，内心的羡慕，交织成一个矛盾的主体，令人顿生怜悯之情。寥寥数语，让一个个性十足的母亲形象跃然纸上，因为母亲在包工头眼中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也是一个挺狠的人。” 　　学与问不能分开，只有勤学好问的人，才可能有学问。在这一点上，小成堪为我师。对于拿捏不准的字词，我会一跳而过，细心的小成则是探赜索隐，刨根问底，弄不清生僻字词的真正读音或含义绝不罢休，这该是她所从事编辑工作的性质而决定的。因此，一些文朋诗友的书稿，多由她来义务担当第一校对的重任，就连文友刘潮的长篇小说书稿《八十一封信》，也是由她帮助打印并逐字校对的。我曾向朋友们坦言：“世界需要热心肠，小成是个好榜样。”这句话，虽然比不上毛主席的“向雷锋同志学习”有号召力，但我也确实用无可辩驳的实例证明了我所言绝非虚言。先扶上马，再送一程，是小成为人处世的一贯作风。就这样，她为米兰的《花布》写下了《读<花布>的日子》，为王慧玲的《黛湖清韵》写下了《海棠深处走来的女子》，为丁立梅的《每一棵草都会开花》写下了《阳光里绽放的棉桃》，为夜未央的《未央集》写下了《无尽的继续在这春天的妩媚里》，为刘潮的《八十一封信》写下了《生活，以信的名义记录》…… 　　因为怀有一种感恩的心情，现实生活中的小成更是一名优秀的员工，为了赶稿子，有时要撇下年幼的女儿昕雨，加班到半夜三更，集采、编、排工作于一身的她，从不叫苦喊累，这与她所具备的坚韧性格、顽强意志是分不开的，有时候我会想，她羸弱的身体，如何能承受得住生活和工作的双重压力？《我的创业成长》一文，写出了她在企业一路打拼的心路历程，感恩生活、感恩企业、感恩亲人、感恩朋友的所有的点点滴滴，都是她战胜各种困难的巨大动力。记得小成曾经写过一篇《我是个简单的人》，我认为她肯定是个幸福的女人，“没心没肺”的她，永远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如一块天真未凿的玉石，始终保持着时下最为难得的一份清纯、一种萌性。此外，她还喜欢用独特的视角发现生活中《别样的美》：待装箱的筒纱，怎么样，像不像刚出浴的美人儿，那洁白的肌肤，那端庄的笑容，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无暇天然的美。因为她的简单，故而一面温馨的生日墙，一条繁忙的生产线，一名娴熟操作的女工，一台有序运转的设备，都能给予自己以足够的感动和浮想联翩。 　　作家宁治春先生在描摹梁邹博客圈众生像时，说她是“小成虽小却有成，直教我辈慌且恐。常有天真烂漫语，未作雕琢人透明。”作为小成的同事，在日常工作中，我有幸得到过她的很多帮助，她不仅用语言教育我如何作文，同时也用实实在在的行动不断教育我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从她单薄、瘦弱的身上，我学到了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许多知识。小成自喻自己是“煮不熟的生菜，长不大的小成”，但愿与我们一路同行的小成，能够童心不泯，童颜常驻，情思不减，青春永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