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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旁听了爱情

2022-01-14叙事散文青衫子
雪,突如其来,将春袭得手忙脚乱,花容失色,很偶然,却实非偶然,也不离奇,像是生命旅程中的某些嬗变,肉眼看不着,心也体会不到,或是虽能体会,却因发生变化的位置或是存在所处太深,过于沉重,过于杂芜,不及辨析,不及记录,不及言说,也来不及交待,一……
  雪,突如其来,将春袭得手忙脚乱,花容失色,很偶然,却实非偶然,也不离奇,像是生命旅程中的某些嬗变,肉眼看不着,心也体会不到,或是虽能体会,却因发生变化的位置或是存在所处太深,过于沉重,过于杂芜,不及辨析,不及记录,不及言说,也来不及交待,一如生命生活中的某些错位,不轻易间便离了谱。 在时空的旅途中,我们过于习惯了某些谱序,习惯了某些规律,习惯了某些指挥,习惯了某些自然而然,习惯了冬去春会来,也习惯了春来花会开,却恰恰不习惯春天雪会来,雪来花飘零。我们不习惯,我们没有准备,没有提防,花也不习惯,也没有准备,没有提防。如果能够预知雪会来,或许花会选择迟一些开,那样,自己就不会过早的飘零,在不该飘零的时候。 我看到飘零的花朵,一朵一朵,一片一片,一团一团,在花树下,在小径中,在栅栏上,在人的心底,在或明或暗的某个角落,在轻易不可触及的地方。在那里,在某个角落,在某处被人遗忘的地方,有雪花,有春花,有雪花的瓣蕊,有雪花的凉薄,有春花的羽翼,有春花的觞情,有春花雪花的交融与切割,一如剪碎了的爱情,体无完肤,血泪同杯。在那里,有心的吟唱,有爱的彷徨,有爱过恨过之后的放得开,有放得开后的与神语,与天语,与地语,有言语之间的意欲皈依。
  你,放得开么?是否曾与天语与地语与神语?可否有意皈依?无人回答,也没有人能说得清,如同无人知晓雪为何会来,为何会在此时来,为何会以一种来代之一种去,代之诸种去,来得如此热切,如此突然,去得如此凉薄,如此沉重,让人如此感伤。
  没有人会说得清,没有人会给出正确答案。真正的答案或伏于心底,或伏于时间深处,或伏于经历过后才能触摸到的地方。那个地方说远亦远,说近亦近,远得不可琢磨,近得举眉可鉴。与这个地方的链接需要风,需要雨,需要阳光,需要温暖,需要草木,需要怜惜,需要疼痛,需要隐忍,需要平静,需要深思,需要自省,需要春日雪夜里的闻嗅与泪湿,需要闭上眼睛的一直聆听,需要建于诸多之上的缘与份,需要基于缘份之上的懂。
  你,听得清么?你能懂么?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说得清,如同没人注意雪停了,风住了,阳光跳出来,跃过雪,透过窗,抚过春日雪后的心海。是的,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说得清,如同没人知晓那片海为何如此深沉,如此蔚蓝,如此遥远,蓝得让人看不到心底,远得让人看不到未来。未来是如此寂寞,像是春日里突来的雪,将爱剪径,将花俘获,将暖意截留,让结与果分离,给局中人一个寂凉的结局。
  我不是局中人,我是旁观者,也是旁听者,我旁观了雪在春日里来,旁观了雪将春日的花朵俘获,旁观了雪将爱情的春衫虏掠。雪,原本美好,原本洁净,原本柔软,原本诗意,原本自制,却忽然之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贼人,在不该来的时候,在不该飘舞的季节,磨刀霍霍,力透心背。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春日飘雪的时候,我旁听了黄绮珊的《剪爱》,旁听了爱被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旁听了一个女人心底的吟唱。我知道,在遥远的局中,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春日里,迎来了飘雪,以致花朵飘零,在不该飘零的时候,飘零在树下,飘零在小径中,飘零在心底深处,飘零在该飘零的地方,这里或是那里,这一片或是那一片,却唯独飘零在不该飘零的时候。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春日飘雪的时候,我也旁听了辛晓琪的《味道》,旁听了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旁听了又一个女人心底的缥缈。我知道,在遥远的局中,又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春日里,迎来了春雪,迎来了凉薄,迎来了坠落,迎来了思念苦无药。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春日飘雪的时候,我旁听了一个又一个女子的吟唱,体会了局中透出的爱的味道,思念的味道,思念苦无药的伤悲,爱被剪碎了的凉薄,爱被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的无奈飘缈。在那份无奈里,在那份飘缈中,我似乎看到了春雪的源泉,寻到了贼人的窝巢,在那里,我捡到了作案的工具,查到了一个又一个案底,关于爱的,关于恨的,关于泪的,关于血的;在那里,有男人的笑,有男人的吻,有男人的白色袜子和花格衬衫,有指间香烟的味道;在那里,还有好多好多,有春雪,有飘零的花朵,一片又一片,一枚又一枚,片片洁净,枚枚凉薄;在那里,我读到了四个字:在意如刀。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春日,在这个春日飘雪的时候,我听到了抽刀断水,看到了弱水三千,嗅到了花朵飘零,体会到了覆水难收,感受到了花落成泥,听懂了一个女子心底深处传出的弱弱的“不该”:不该有情,不该聆听,不该想念,不该睁开眼睛,不该张开耳朵,不该眷着你眷成依赖,所有的不该聚成一语,便是不该在意。
  在这个季节,在这个不该在意的时候,雪变了心,变得言而无信。在这个春日,在这个不该在意的时节,人变了情,变得无谓伤心。在这个春雪飘零的时候,在不该在意的时节,我变成一个旁观者,我旁听了爱情。
  在这个季节,春深似海;在这个春花飘零的时候,我,旁听了爱情,无处可逃。
   [ 本帖最后由 青衫子 于 2013-4-22 14:30 编辑 ] 春花, 恰恰,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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