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09:无回答
2022-01-14抒情散文财智天下
我的2009:无回答在《南方周末》岁末一期的一个访谈报道中,我看到三个字:“无回答”,是受访人对记者的提问表示沉默,随后,提问转入下一阶段。我不能准确判断对话双方当时当地的表情,但我非常理解。因为不是所有人对所有问题都有话要说,都可以发表看……
我的2009:无回答
在《南方周末》岁末一期的一个访谈报道中,我看到三个字:“无回答”,是受访人对记者的提问表示沉默,随后,提问转入下一阶段。
我不能准确判断对话双方当时当地的表情,但我非常理解。因为不是所有人对所有问题都有话要说,都可以发表看法,甚至对自己的一些经历和感受,也不一定能说出什么。
事实经常是这样,我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坚持,坚守,为一个至少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要么安静地离开,为一个不可知的前程或归宿,回到本原。
我的2009,是我在连续五年的动荡之后的一次选择。
因为病,2004年,我离开原来所在的新闻行业,远走异乡,都说人挪活,我就挪了;还是因为病,2005年又挪回来了,在家休息一年多之后,于2006年某日去了一家集团公司,还是想在挪动中,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
应该说,几番挪移,我都有一个说不出来的疼痛。我只想有个改变,给亲人有个交代。际遇其实是一个很可笑的词,当一切以烦琐的、落后的、世俗的纠结呈现的时候,当你在这个无法释解的纠结中处于被动,或者不想主动的时候,反思是必须的,关于坚持的意义,就显得非常稀薄。
因为亲人不在身边,孩子在成长中缺失父亲的教诲和关爱,我再一次挪回我生活和工作多年的小城。
在一首诗里,我写过:“我多年的漂泊,像风吹草动”。
脚下的土很深厚,但我一直没有根,没有扎根。这一次,我想落地生根,把平凡的日子一天天过到底。
几乎没有细节,或者几乎全部的细节,在一天天沉淀之后,现在全部清零。一张在原来位置上的白纸,又要在我面前展开,我不知道应该或者可能写下什么。但我相信,这一次,我应该会写下真实的自己。
一个大跨度、粗线条的履历是:从1998年到2009年,前后十年,我从中国的北方到南方再到北方,我从媒体到资本市场再到企业,现在又回到媒体。一个最强烈的感受是:人,在当代中国,人才或者人力资源,仍然是一个困扰社会进步、企业规范、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人对人的尊重,仍然是中国社会的痼疾。在我主管企业人力资源的时候,一方面企业急需人才,但缺乏对人才起码的尊重与呵护;一方面人才稀少,跳槽事件频发,没有几个人愿意安心在一个岗位上和雇主一起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浮躁的中国社会,在一片嘈杂和喧哗中,孤独着,无奈着,繁荣着。
2009年,我写下一批诗歌,更多的是对一个人的拷问;
我去了一次草原,在一片青草之上,我看到遍地人群,那遍地平庸的幸福让我感动;
这一年秋天的某个日子,我在路上,看到树上金黄的叶子,我宁愿那是一树金币,可以照亮我的前程;
有一个夜晚,我看着满天星辰,对儿子说,没事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悠远的宁静;
有好几次,我必须面对爱人对我多年来的爱情与责任的质疑;
这一年的最后两个月,我关闭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络,对自己前40多年的人生做了一次深刻的反省,我想过已经逝去的亲人临终的嘱咐,想过那一片安静的故乡山水对他们一生的埋没;
但我没有得到任何结论,我只好借别人用过的三个字:无回答。
2009年的最后一天,我回到自己原来的报纸开始了五年来的第一次采访,我发现,什么叫:轻车熟路。
在广大的乡土中国,我的笔,必定将指向民众,为一种责任和良知,为社会正义与公平,为一切有意义的生与死,留下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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