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的乡村
2022-01-14叙事散文杨纯柱
一刮风的早晨,乡村就是风的天下;落雨的黄昏,乡村就是雨的世界;月明的夜晚,乡村就是月亮的王国。二乡村孩子的最大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走出寂寞的乡村,乡村孩子刻苦读书,只为能够离开荒僻的乡村。乡村是城市画廊里的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画,只宜在茶余饭后……
一 刮风的早晨,乡村就是风的天下;落雨的黄昏,乡村就是雨的世界;月明的夜晚,乡村就是月亮的王国。
二 乡村孩子的最大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走出寂寞的乡村,乡村孩子刻苦读书,只为能够离开荒僻的乡村。
乡村是城市画廊里的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画,只宜在茶余饭后观赏,乡村是童年记忆中的一曲遥远的忧郁的歌,只是在游子的梦中悠悠回荡。
三 乡村的日出日落,依旧悲壮而辉煌。乡村的溪水月光,仍然清澈而明亮,乡村的袅袅炊烟,照旧温暖而欢欣,乡村的猪鸡牛羊,总是从容而安祥,
寂寞而美丽的乡村,以自己特有的山川灵气和甘美乳汁,哺育了人类最优秀的儿女。单纯而感伤的乡村,却留不住乡村飞出的一只只金凤凰。
乡村雄鹰翱翔的天空,永远在乡村的远方。
四
人类是从乡村走来的。当今城市里许多呼风唤雨的成功人士,他们的灿烂人生,也是从乡村艰难启航的。而乡村摇篮摇长大的,“根”深扎于乡村的时代精英,并没有改变乡村被遗忘和遭歧视的命运,“乡巴佬”还成了城里人骂人没有见过世面的刺耳的话。 结庐溪边,三五亩薄田,晴耕雨读。每天在辛苦而惬意着的耕读中,充分享受“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由衷的欣然和喜悦,曾经是历代多少高人韵士,不懈追求的诗意的生活图景。可惜如今只存在于从乡村走出来而又不能忘情于乡村的乡村作家、乡村诗人的想望中……
五
乡村是悲伤的。许多刚刚告别乡村,走向远方的乡村儿女,不是感念乡村,回报乡村,而是下意识地抹掉乡村的烙印,千方百计地让乡村的气息,从自己身上彻底消失…… 乡村花木成荫、洒满阳光的明净宽敞庭院,已比不上城市的一个阴冷潮湿的小小蜗居。乡村走出去的青年学子,宁愿漂泊在城市里沦为卑微的蚁族,也不愿返回明山秀水的乡村,堂堂正正的作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有人说城市是人造的,乡村是神造的,人造城市充满人气,神造的乡村已不再神气。“宁为城市狗,不做乡村人”已成为世人普遍的价值取向。
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窝”的乡村人的自豪,和“天点灯,风扫地,灶上煮来灶下吃”的隐逸者的自得其乐,早已恍如隔世,甚至已经成为一个很遥远的传说。
六
日益同质化的城市,令人忙碌、焦灼、浮躁,依然固守着生态个性的乡村,让人悠然、沉静、安宁……
但内容与形式千篇一律的城市,却比异彩纷呈、韵味迥然有别的乡村,更富于磁性和魅力。
乡村的青壮年男女进城了,乡村的绿色食品进城了,乡村的珍禽异兽进城了,乡村的千年古树也进城了。
坚持在乡村守望的,只有被夕阳将影子拉得瘦长的老人,和天天以猫狗鸟雀为伴的孩童!
时光的脚步,匆匆从城市的喧嚣中溜走,城市显得愈加丰盈、繁华、靓丽;岁月的背影,一天天从乡村的视线中远去,乡村变得更加沉默、荒疏、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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