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着天上掉馅儿饼的快乐

收获着天上掉馅儿饼的快乐
文／麦穗儿清
玉米地里也能捉到大鱼，你信吗？这可真不是在搞科学养殖。这实实在在是天上掉了一块大大的馅儿饼。
有一年七月，听大人们说是因为天气变暖，家乡祁连山山顶上的雪线又升高了，再加上连续几天的暴雨，大股的洪水下山了。大家齐心协力地治理洪水不要吞没不该浇灌的农田，几天不合眼，把沟渠加固的很严实。需要浇灌的农田，感觉像几分钟就浇满了似的，那个速度比平时井水浇灌快了好几百倍。大家争分夺秒浇灌着需要浇灌的田地，等到洪水退却大家也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累倒了。
然而奇迹就在这时间出现了。当人们要看看喝足了水的玉米苗的时候，竟然会发现在地里有许许多多活蹦乱跳的鱼！于是挨家挨户的大声喊：“地里有鱼！快来抓啊！”起初大家不信，后来一看真的有鱼，而且有好多，兴奋得不得了，于是锅碗瓢盆，只要是能装鱼的家什，一通放到牛拉车里，都往自家的地里跑，好像村里要办一件大喜事似的。
最高兴的要数孩子们了。一路小跑着推着牛拉车到了地梗边，卷起裤腿下地就捉鱼。显然地里的水多半已经渗进去了，山上的水渗进地里之后剩下的都是黄胶泥，踩在上面很滑。鱼儿大的足有半斤，小的也有小拇指那么粗，但是条条被黄胶泥包裹着，只能看到清晰的轮廓线看不到颜色。它们喝着为数不多的浑浊的水，把地摔打的啪啪响。孩子们大步流星滑到鱼跟前，捉住活蹦的鱼，紧接着滑出地把它放到洗盆里，再次抓另外一条鱼。来来往往不亦乐乎。
有时候刚好逮着一个，一不小心一个趔趄鱼儿从手里光溜溜飞走了，身后抛出一条极其完美的圆弧线，而人则直挺挺地滑倒在地里，满后背都被黄胶泥包裹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沟渠里的鱼就不用说了，因为积水比较多，鱼儿拥挤的也比较多，个个活蹦乱跳着。用脸盆一舀就是一盆，不一会儿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盛满了鱼，有的人迅速从家里拿来蚊帐，两个人绷着，同时下水，同时提起。大家这样捉着、舀着、网着，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当然了，最难捉的要数泥鳅了，别看它被泥巴包围的面目全非，但是它天生爱泥巴，突然之下摇头摆尾地打一个洞就钻了进去，然后静止下来，让你全然不知。当你走到它跟前，一时惊动了它，它才会惊慌失措地游开。万一被捉住了，它也会拼命地从指缝里往外溜，它那光溜溜头很有劲，一不小心指缝会被它的头挤开，之后迅速溜之大吉，有时往往还把捉鱼的人吓一跳，以为自己捉的不是鱼而是别的什么怪物。
丰收了，把满车的鱼儿拉回家里去。一路上被黄胶泥包裹的裤子边走边掉着渣，还很重，时不时的要提一下，要不会被泥巴坠掉了的。
回到家盛满鱼的锅碗瓢盆一一摆在院子里，将院中一个大水缸清洗干净，盛满了水。打开自来水开始冲盆里的鱼儿，仍凭它活蹦乱跳，水龙头冲到鱼儿身体的任何一处，那里即刻就鲜亮了起来。冲洗干净后，把鱼儿一一捉进大水缸里。吞吐着大缸的清水，鱼儿们的躁动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平心静气地沉在缸底静静地摇曳。大家为鱼儿能喝上清凉的水松了一口气。也有调皮的鱼，一蹦就出了缸，孩子们蜂拥着连忙将它捉回去。
理所当然，在收获的这一个月里，桌上的菜最多的还是鱼了，尽管挑大的做。其余的都养着。炸鱼、烤鱼、糖醋鱼、醋溜鱼、鱼汤……各种新鲜的做法百偿不厌。只是慢慢地吃的人一看到鱼就开始反胃了。于是小鱼喂了鸡鸭。鸡鸭也饱了眼福、口福。鸡、鸭吃惯了鱼，只要主人一弹舌，它们就摇摇摆摆的非常滑稽的涌来，那一个个鸡头真像冲锋上阵的战士端的机关抢一样奋勇向前，而且从来都不懂得谦让。呵呵，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挺好笑的。
原来，在概率很低的时候天上还真的能掉下馅饼来！在五彩的童年里，你收获过这样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