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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荣荣,日常生活的书写者

2022-01-14抒情散文仰望或者倾听
这些年,我越来越喜欢关注一些琐碎的生活和细小的生命,内心藏了无限的温情和敬畏。我本能地抵制那些宏大的壮观的事物,在它们面前,我茫然,惶惑,无所适从,像漂在水面的油,无法沉浸,溶解。阅读《荣荣诗选》,像食盐溶入水,我不由自主,完成了角色的转换……
  这些年,我越来越喜欢关注一些琐碎的生活和细小的生命,内心藏了无限的温情和敬畏。我本能地抵制那些宏大的壮观的事物,在它们面前,我茫然,惶惑,无所适从,像漂在水面的油,无法沉浸,溶解。   阅读《荣荣诗选》,像食盐溶入水,我不由自主,完成了角色的转换:由阅读者成为亲历者。“她活得很长寿,偶尔上市场/采购很少的食物,眼神恍惚/一只迷路的猫。黑拐杖小心谨慎。”——《像我的亲人》,“让孩子惊奇于细微的事物/折断的草茎,萎谢的月季/有时仅仅是一只往家的方向蠕动的树虱。”——《给孩子》。读着这些诗句,我忽然觉得,诗人就是我的邻家大姐,她刚从菜市场回来,拎了一筐的新鲜,在楼梯拐角,她的话题出现了跳跃:从故乡的一位老人(她与她并不沾亲带故)说到自己小小的孩子,“真想成为他手里的自动铅笔/一个安插的间谍,了解他的想/书写和表达”(《自动铅笔》)。我看得见,青菜叶上的泥点,它的在场,加剧了新鲜的亮度。   荣荣,浙江的女诗人,2007年获得全国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我去她的博客,门开着,她和她的儿子正在对话,用诗歌。她用简洁明净的诗行建构着家居的温馨和宁静。这是一种温存的抚摩。她用明澈的语言温暖的陈述,解构着宏大的叙事。她的写作不是居高临下天马行空,而是以低到泥土里的姿态完成对现象的穿越。在荣荣的诗歌里,我看见了一种可贵的品质:她以诗歌的方式张之于寻常人物日常生活,保持着对细微事物的敏锐和虔敬,从包围自己的生活和个人体验出发,表达和完成自己的内心现实和外部世界的透彻书写。   她坚定地表述自己:“诗歌早已不是赞美的工具和言志的手段,而是一种精神氛围,它生发于日常的平庸和琐碎,却抵御掉了日常的平庸和琐碎,如同一种信仰,现实的膜拜和供奉更多的只是外在形式。”这样的一段话,似是一种写作立场的确认,更是一种博大精神的张扬。多年以来,我们的视野被太多的风起云涌所填充,内心在巨大的现实扩张中变得疲惫麻木,甚至导致了文化心态的偏离:漠视四围的细小的卑微的事物。   “她仍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比世俗的生活更低/低到不再抽绿、开花/低到尘土里/一只跑动的蚂蚁,追赶着她的温饱。”——《钟点工张喜瓶的又一个春天》,荣荣用她简约质朴的语言,不仅描述着世相百态,而且在文字中倾注了自己的无限柔情,充满着她本人对于细小庸常的人性感悟。在诗里,渺小的张喜瓶,茫然的蚂蚁,他们是那么无助,又那么勤劳。是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因了诗人的挖掘,赋予了暖色,闪烁着光亮,是诗人“对琐碎事物的理解与超越”(韩作荣)。我珍视这样的写作视角。美国思想家罗蒂说:“语言和信念之外,真相并不存在。人类应当关注日常生活,而不是通过理论发现什么。”   我读《荣荣诗选》,不是一气呵成。我喜欢在教学的间隙,看上那么一首两首,就像课间十分钟,接续着一个阳光充沛的课堂。用这样的诗行贯穿我的日常生活,我想,我在以诗歌的方式超越我的庸俗和琐碎。诗歌让我回到了过去,它像一束光芒,又返照着我的现在。记得青春的留言簿,记得“看天天蓝看花花红”的临别赠言。“让我从最小的事物开始/学习放下//放下一支铅笔/放下它浓墨重彩的描绘/放下一块石头/放下它暧昧模糊的体温”——《放下》,是的,什么都放下了,惟有好心情如窗外的冬日暖阳,在慢慢地升温。   “一点点无所用心/一点点自寻烦恼/细碎的日常/繁杂的琐事/日子是蒜泥青菜加鱼头豆腐/我的付出看上去不再徒劳”。在忙碌的尘世,有这样的诗歌,让我们停下来,对生活进行凝神观照,而通过生活中的一朵芬芳一缕馨香,都能看见她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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