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相约马家窑(一)
2020-09-24叙事散文临洮雨杨
散文:相约马家窑(一)临洮雨杨在祖国的版图上,临洮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县城;在华夏的水域里,故乡人当做宝贝的洮河也名不见经传;但是,在洮河之畔,临洮的一个小村庄——马家窑,却以她四五千年的文化、以它精美的陶器闻名于世,成了一艘载着过去的梦想、
散文:相约马家窑(一)
临洮雨杨
在祖国的版图上,临洮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县城;在华夏的水域里,故乡人当做宝贝的洮河也名不见经传;但是,在洮河之畔,临洮的一个小村庄——马家窑,却以她四五千年的文化、以它精美的陶器闻名于世,成了一艘载着过去的梦想、未来的希望的“诺亚方舟”,并形成了脱胎于“仰韶文化”的“马家窑文化”。
用故乡人的眼光看:我是一个“文化人”。按我的想法:文化人应当尽可能多的用脚步亲近那些种植着“文化”的大地。所以,去马家窑是我的夙愿。但总是不能成行,总是路过,总是在巴马峪口的清风中一贯地鼻酸,总是在猎猎的山风中嗅到期盼的味道。而我,也总是轻悄悄地掠过山口,像一只乳燕吧,连盘旋都不敢?是啊,我去看过了,说什么?怎么说?我若飞不出春燕的轻盈,我就该老实的等待时机、老实地学着去飞,不该做什么关于“文化”的丰盈的梦。我是这么一个驮着“文化”包袱的“驼”,难道我还要把我魂牵梦绕的马家窑也变成一种具象的负担——还去说安特生这个“仰韶文化之父” 、这个“了不起的学者”、 这个“中国北洋政府农商部矿政司顾问”是怎样冠冕堂皇的开始在我们的故土大肆采掘么?
不,我如果去,我就坐在许多人的脚步都曾伫立过的那块石碑前,对着朝日说出我来迟的遗憾,就着夕阳写尽我仰慕的情怀。也许我就把那副作成很久的、欠些工整的对子,刻在芳草萋萋的山崖上:“若长河万古流觞,我不能尽取;只山川千秋幽情,且捧一掬饮。”呆在这一块埋过原始祖先的骸骨的土地上,我该歌唱,我该像一只真正的雄鹰,守护着这块孕育过“文明”的热土;我该悲鸣,我该像一头纯种的骆驼,背负着这方衍生出“文化”的冷谷。是的,我真正准备那么做。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有一天我可以这样踏进那里——梦想中过去与未来同行、黎明与黑夜并存的土地。
我相信大家说得对:如果没有安特生,马家窑还在沉睡。可是很多人宁愿这一片辉煌沉睡,也不愿意外国人“友谊”的双手向我们证明什么“文明”。他们期望那些陶罐会见到这样的光明:由中国人、由临洮人为她们开启黑暗的地穴——马家窑,是由她几千年后的子孙来拜祭、来凭吊、来瞻仰、来维护、来建设;而不是看着那块已裸露的空虚、那块被破坏的遗迹,说我们自豪,接着,说我们不忍看这满目疮痍的黄土坡、说我们难过。如果真是为这样,那么,我也相信:凭着努力、凭着坚持,我们能够找到祖先的骸骨,找到那些失落了的文明的遗迹和灿烂的遗物。因为,大家既然不是怀着成见,既然有这样的抱负,既然不是封关自守、不想固步自封;那么,不管他是贫穷的“骨头”,还是富裕的“肥肉”,如果由我们自己掘出,我们就不必诚惶诚恐地不知该回避、还是去歌颂。但是,我们改变不了历史,所以,我们要改变自己,变强,变能干,变得让“援助”者心甘情愿为之奉献,而不是要把什么带回“家”里去做实验。
的确,安特生,这个地质学家、这个考古学家,带着大批的文物走出了烟尘滚滚的巴马峪、走过了呜咽不止的洮河水;走得大摇大摆,走得理直气壮。我们怎么也不会为他高唱凯歌、怎么也不会对他感激涕零。但是,我们无法否认他曾今为之所做的努力。因为他的初衷是为了研究远古文明、研究异彩纷呈的古代文化——文化无国界,所以我们可以原谅他对中国人遗迹、中国人祖先的唐突;因为他的行为被当局允许并支持,他们约定“五五分成”,而且据东方博物馆的记录,他也确实在研究完成后,分七次退还过文物,是不是真的退还了总数的一半,谁也不好说,因为那批文物在动乱中离奇的失踪了。但既然是甘愿被掠夺,我们又还有什么话说?我们只能承认:他并非卑鄙的窃取者,他确实让中国的考古、让马家窑的命运走上了一条辉煌的道路。唉,真是遗憾,之前我倒也想凭着自己一支笔,写写书生不甘别人在自家胡作非为的心曲。因为我幼时看过英国人斯坦因以“唐僧之徒”为名,向敦煌文化的罪人王道士骗取文物的故事;所以一直深恨这种在我国随心所欲、任意攫取的考古行为。我像所有中国人一样,认为这样的外国人的“科考”侵犯了中国人民的利益,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可是,安特生不一样。虽然我绝不会在马家窑的遗址上提起他、盛赞他,但是我必定要在未能成行前给这个一度引起我误会的瑞典人正名。因为我们中国人、我们临洮人绝不是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的禄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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