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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读书的态度

2022-01-14叙事散文夏小英
学生向我抱怨某某老师没水平,讲课就拿着教学参考书念,念得大家昏昏欲睡,听她的课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还说到她的书上都写得密密麻麻的,等等。我跟学生说,首先你要清楚一点,那老师就算再没水平,但学校安排她来教你们,她就不会因为你们不喜欢而走人。你……
  学生向我抱怨某某老师没水平,讲课就拿着教学参考书念,念得大家昏昏欲睡,听她的课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还说到她的书上都写得密密麻麻的,等等。我跟学生说,首先你要清楚一点,那老师就算再没水平,但学校安排她来教你们,她就不会因为你们不喜欢而走人。你们的抱怨不可能改变她教你们这件事情,只会加深你们的反感,降低你们的学习兴趣,这样下去你们的学习成绩自然会下降,甚至直线下降。这对你们来说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何不换一个角度来看看呢?比如她拿参考书念,而那些书你们也买了,你一边看,一边还有得听,可以加深印象,也不错呀;老师把题目答案都抄到书上,一字一句念给你们,那说明她去翻了书找了答案,省得你们去寻了,也好呀……任何事情都是能够找出有益之处的,只要我们想去找。找出对我有益之处并尽力汲取,我才会学有所获。学生听了,点头称是。   其实,这也是我自己读书的教训。我的英语读初中时名列前茅,却因为高一时一位老师水平不行而放弃。那位老师来给我们上第一堂课的情景,我们用他读的第一个单词的谐音给他取外号的情景,英语课上,前后左右的同学看我以漫画的手法给老师画素描的情景,老师把黑板刷当作惊堂木把我们从梦乡拍醒的情景,以及我们共同写好意见书却没人敢去交给学校领导的情景等等,至今仍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那个学期结束后我们被告知,那老师确实不具备教高中的资格,是设了个什么骗局得以分来的,学校再没用他了)。那时候不懂那样做其实是在害自己,以致后来被英语拉后腿而永远站在了大学门槛之外。而当时一男同学却在不声不响地用收音机自学英语,结果全班就他一人应届考上了大学。现在想来,其实当时最大的错误是没有端正学习的态度。而那位男同学就态度正确。态度决定一切,一个人能不能读好书,首先取决于态度,然后才是其他因素。这些其他因素当然包括任课老师的水平在内。   问题是我们在知识和见识增加的同时,往往变得自负起来,读了几年书几本书就变得挑剔起来,纷纷操刀解构起来,在解构的过程中,“自我”往往膨胀得很厉害,眼里看到的总是别人的毛病,自己的高明。这毛病非但学生,也是在读书人中普遍存在的通病。有一个叫徐复观的国民党军官,大陆易鼎前弃政向学,前往中国现代著名哲学家熊十力处拜师。当时的徐复观虽然一直从政,但在线装书上下过功夫,又留学喝过洋墨水,于新学旧知都有根底。熊十力先生让他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此书他虽然以前看过,但出于对先生的尊重还是又读了一遍后再去见先生,先生问有何心得,他说了许多此书的毛病。先生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东西,怎么会读得进书!任何书的内容,都是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先看出他的好的地方,却专门去挑坏的?这样读书,就是读了百部千部,你会受到书的什么益处?这一骂,据徐复观说,“是起死回生的一骂”,把他彻底骂醒了。从此,他从“个人的肤浅”中挣扎出来,端正读书的态度,虚心求学取长补短,最终成为世界知名的学者,海外新儒家的重镇。   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都不会尽是精华,糟粕是与之并存的,便如一朵美丽的玫瑰旁边往往长满了刺,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来自淤泥。在读书之前,我们首先要认识一点,那就是书是别人写的,我们能够从中汲取到的知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了这样的认识后我们才能拿起一本书怀着汲取的愿望去翻阅、咀嚼、消化、吸收,通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把他人的知识化为自己的知识,把他人的见识化为自己的见识,这样不断地学习,使自己的学问由无到有,由薄到厚,由浮泛到精深。 英国女作家伍尔夫的随笔中有一段比较精辟的论述:“我们读书时,大凡都头脑不太清醒,目的不太明确;要不就是苛求。而我觉得,读书若想有一个值得称道的开端,就必须先把这样的成见统统驱除掉。我们不应该对作者发号施令,而应该设身处地为作者设想——成为作者的合伙人和同谋。要是你一开始就心存疑虑或者要求苛刻,那么你就不可能从你所读的书中读出尽可能多的意蕴。反之,倘若你尽可能地敞开自己的心扉,那么,一打开书,你便会从那隐讳曲折的字里行间,从那些难以察觉的细微迹象和暗示中,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而当你沉浸于书中并不断熟悉它之后很快就会发现,作者给予你的东西,或者试图给予你的东西,其实是相当明确的。”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没有前人的肩膀供我们站立,我们的眼光便不能看得更远。而要站到前人的肩膀上,首先得有一种正确的读书态度。“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有一万个读书人也会有一万种读书的态度。不过,恭敬还是轻慢,汲取还是挑刺,都直接影响到你读书治学的效果。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4月23日确定为“世界图书与版权日”,又称“读书日”。今年读书日我国的主题是“同享知识共建和谐”。让我们端正读书的态度,多读书读好书吧,为了国家,更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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