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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小鸠子(修改稿)

2022-01-1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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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鸠子


      小鸠子都28岁了,还没结婚。这在农村是很少见的,农村结婚早,十七八岁时,父母就开始张罗。这可把小鸠妈给急坏了,她还想着抱孙子呢。小鸠妈见人就问:“他大婶,知不知道还有谁家闺女没嫁啊?”村里头那些爱给人说媒的人也都在四处帮小鸠子张罗,可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个穷鬼。
      小鸠子整天和那一党子人混在一起,那些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和小鸠子一样,到现在了还没个媳妇。他们其中,最大的是学强,小鸠子算是里面比较小的一个了。村头那棵大树就是他们常去的地方,老远的就能听见他们在那打牌的声音。有的时候,路过个姑娘,小鸠子便和他们一起朝姑娘吹着口哨。过路的那些姑娘一般都吓得直跑,有的时候,也会有人停下,向他们抛着媚眼。看到这情景,学强便按捺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那姑娘,手还不住的在她身上乱摸。
      学强朝树底下的小鸠子招招了招手并喊着:“小鸠子,过来。”
      小鸠子是很听学强的话,嘴里叼着颗烟,两个膀子一甩一甩的往这走过来。
      “来,这妞就给你了。”学强很潇洒的说出这句话,满脸的不在乎。
     小鸠子从学强的怀里接过那姑娘,食指勾住她的下巴,看了看这姑娘,又看了眼学强说着。
    “学强,这妞真的给俺了,长的不孬啊。”小鸠子的脸都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还不停的用鼻子闻着。
     学强哈哈大笑,树底下那几个兄弟也哈哈地笑。“小鸠子啊,小鸠子,你是多长时间没见过女人了。”
     听到这话,小鸠子便把头抬了起来,一脸正经,没有刚刚那个样子。小鸠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去去去,俺不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姑娘往外退。
     “哎,我要,我要。”树底下的那些男人争着说,边说还边往小鸠子这方向跑来。
      “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走,爷带你见见世面去。”小鸠子摸了下嘴巴,把手搭在另一个男人的肩上,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呗。
      这一党子男人把手互相搭在别人的肩上,并排往村里的澡堂走,把刚刚的那个姑娘扔在身后。
村里唯一一个澡堂在村子的中间,旁边还有间商店,卖什么的都有。这个澡堂是村里寡妇两三年前开的,澡堂的后面是一片荒地,点点星星的有人在上面种了点菜,平时很少有人来。小鸠子带着男人们直接往后面的荒地去,女池子的窗户下面堆着几块石头。
      学强用脚试探了下,看看这几块石头平不平稳。
      小鸠子从嘴里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不用试,稳着呢。”小鸠子用手扶着窗户边,脚踩在石头上面,伸着头往里面望。屋里咕噜咕噜的往窗外冒着白烟,热气到了小鸠子的脸上,变成了水。
在旁边等的那些男的着急了,“小鸠子,看完没,让我们也看看啊。”
      “嘘,小点声。”小鸠子小声小气的说着,蹑手蹑脚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另一个男人也像小鸠子那样,拔着窗户朝里望。
       “这里面雾蒙蒙的,看不清啊。”男人猫着腰对小鸠子说着,声音很小,仅够他们几个听得清楚。
       “你懂个球,这叫朦胧的美,知道不。”小鸠子一脸的不屑,捏着烟的手在空中飞舞了两下。
       几个男人轮番踩着石头看,学强最后一个才轮到。“你们看看,我像个当大哥的吧,有好东西让你们先享着。”
       几个男人哈哈笑了起来。
       “我操你妈,几个兔崽子在这偷看!”
       学强险些从石头上摔了下来,几个男人往后一看,老村长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胡子一颤一颤的,弯下腰拿起土块就要往这面砸。几个男人看这情况撒腿就跑。直到他们都跑远了,老村长还站在那里,叉着腰,瞪着眼。
      小鸠子天天跟这帮男人鬼混,不干正事,小鸠妈心里更急了。“小鸠妈啊,要不给小鸠子买个媳妇来家,他爸死了也赔好几万,使不清。“说话的正是整天给小鸠子说媒的王大婶。小鸠妈听这话也有理,连忙问他大婶有没有路子。王大婶起身往屋里走,“有,我去给你拿电话号码。”王大婶专门给你说亲,所以这种事她也经常做,能捞点好处。
       电话通了,王大婶笑语盈盈的交谈了几句,就把电话给了小鸠妈。电话那头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听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人。小鸠妈起先也与电话里的女人客套了几句,最后定下明天把人带过来看看。
      小鸠子听说他妈给他弄了个女的来,看中了就给他当媳妇,高兴了半天。很快,和小鸠子一起的那党子男人也知道了,非朝着明天要和小鸠子一起去看看。
      第二天,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就把人给带来了。虽然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可看着却很年轻,要不是眼角的皱纹,还真看不出年龄。电话里的那个女人烫着一头黄色的卷发,穿着黑色的上衣,红色的短裙,配着一条丝袜,脚上穿着黑色靴子。
      “呦,还真是漂亮,哪像我们啊。”小鸠妈赶紧上去套近乎。并用手拉着旁边的那个女人,“这就是要介绍给俺家小鸠子的吧。”女人穿的很朴素,一直低着头。小鸠子看到这个女人,倒说不出话来了,那些男人在旁边一个劲的笑他。小鸠妈看小鸠子这表现,心里乐开了,双手握着卷发女人的手,商量着价钱。卷头发的女人一口价,两万,少一分都不行。两人拉拉扯扯好半天,最后还是王大婶出面,便宜了几千块钱。小鸠妈当场就把钱点清,卷发女人拿着钱,沾着唾沫,一张一张数。
       卷发女人把钱数好之后,就要走。小鸠妈赶紧说着:“走啦,吃完饭再走吧。”卷发女人头也没回。
小鸠子家两天后办喜事,村里人都知道了。当天晚上,小鸠妈就拿来几身新衣服,比较是要结婚,小鸠妈还指望这个女人给她生个孙子。小鸠子的爸前几年刚死,在工地上干活给掉下来的楼板砸死了,赔了几万块钱。小鸠子家这才有钱买媳妇。所以,上上下下都是小鸠妈在忙活。女人一直不说话,村里人都以为她妈买来的这个女人是个哑巴,怪不得这么便宜。小鸠妈心里也慌了,这要是个哑巴可怎么办。直到要结婚的前一个晚上,女人才又哭又闹,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小鸠妈这才放心。
      女人虽然哭闹,但也没有办法,人生地不熟,况且小鸠妈寸刻不离的看着。女人长的还算漂亮,就是有点黑。小鸠子也黑,村里那些还没结婚的男的都说,这女人还和小鸠子挺般配的。小鸠子心里也想,这女人确实和他挺般配的,长的还不孬。
      结婚的那天早上,小鸠妈早早就起来了,给女人洗澡,换衣服。女人穿着一身红,倒显得更黑了。小鸠家也不是什么太富裕,在院子里放几张桌子,大门上贴了两张双喜,打出一点喜气来。中午的时候,村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谁都想看看这花钱买来的女人长啥样。
     女人一直在屋里哭,不停抽搐,抹眼泪。小鸠妈来劝了好多遍,就是没有用。女人哭她的,听不进去小鸠妈的话。小鸠子也来安慰,对于这个新媳妇,小鸠子还是蛮心疼的。他过来楼着女人,女人躲开,不让他碰。这下可气坏了小鸠妈,上来给了女人一巴掌,嘴里还不停的骂着:“这大喜的日子,你在这哭,真是晦气。”小鸠子在心里埋怨他妈,就不能轻点。不知不觉就在嘴里嘟哝出来了,小鸠妈听到这儿子在说自己,心里不高兴了,指着小鸠子就骂。“你个没有良心的,有了媳妇还忘了娘了,要你爸还在……”小鸠妈本在气哄哄的,现在哭哭啼啼。小鸠子一看他妈这样,赶紧来安慰。
      屋外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小鸠子也带着他的新媳妇从屋里出来了,挨个敬酒。村里人都夸这个媳妇漂亮,小鸠妈刚刚还拉着个脸,现在却也嘿嘿地笑。最能起哄的还是和小鸠子差不多大的那些男人,端着酒杯非要让女人喝酒。从小和小鸠子玩到大的学强看这女人死活不喝酒,拿着酒杯就往女人的嘴里灌,手还抓着女人的手。学强看了看小鸠子,说:“你娶这么好看的媳妇,让我们哥几个怎么办,要不让这女人给我们都亲一口?”说完学强满嘴酒气就往女人的脸上靠,女人往小鸠子的身后躲,满桌子的男人哈哈大笑。小鸠子把学强拉着女人的手给拽开,对着满桌子的男人说:“这,可,是,俺,媳,妇。你,们,要,是,想,要。自,己,花,钱,买,去。”小鸠子脸红害羞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小鸠子这表现,引起众人的哈哈大笑。
      吃完了饭,人也走的差不多,可那群男人可舍不得走,还等着晚上闹洞房。男人就在院子里的角落,支起桌子,打牌。个个都喝的醉醺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牌扔在桌上啪啪响。小鸠妈开始收拾,喊着让女人也一起来。女人虽然是花钱买来的,可也不是买来在家养着的。女人也听话,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弟媳妇,给我倒杯水来。”在一旁打牌的一个男人朝女人喊着。
      女人很听话,连忙从堂屋端了一杯热水出来。
男人接过水,顺势在女人的手上摸了一把。“学强,这新媳妇的手还真能嫩。”桌子上的男人又哄笑起来。
      “来,让我也摸摸。”
       女人的脸红了,转身就往屋里走。小鸠子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女人羞红的脸,又看到打牌的那群男人在那哈哈大笑,冲着那群男人喊了一句:“这可是俺媳妇,再这样,别怪俺不客气。”小鸠子搂着女人往屋里走,女人没有反抗。
     晚上,那些男人蹲在窗户下面听动静。屋里,女人又哭又闹,就是不让小鸠子碰。
学强蹲在窗户下面朝屋里喊:“小鸠子,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哈哈。”
      小鸠子听了这话,对女人没了耐心。啪的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脸上,声音很响,门外的男人们听的清清楚楚。小鸠妈从旁边的屋里走出来,“去去去,赶快走。”小鸠妈赶这群男人走,男人们也不好厚着脸皮赖在这。一个个叼着烟,朝门外走。
      女人嫁过来几个月了,对周围的邻居也熟悉了,时不时的站在门口和村里人聊上几句。女人怀孕了,这下可把小鸠妈高兴坏了,什么都不让女人干,还特地跑去庄上的商店买了只鸡,还有几斤肉。村里人笑着问她:“小鸠妈,怎么这么舍得给那个女人吃啊。”小鸠妈也笑着回答:“俺这可不是买给她吃的,俺可是买个俺孙子吃的。”
      这女人怀孕了,小鸠子也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天在工地上给人推车,运水泥,一个月也拿回家不少钱。王大婶说,“这女人身上难道有什么魔力,把这小鸠子给脱胎换骨了。”很快,小鸠子买了台摩托车,和小鸠子玩的好的那党子男人,争着借小鸠子的摩托车。小鸠子死活不借。他们说小鸠子有钱了,玩孬。渐渐的他们对小鸠子有意见了,在树底下打牌也不叫小鸠子了。小鸠子工地上不忙的时候,就骑着摩托车拉客,路过村头的时候,也是嗖的一下过去了。
       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女人也越来越爱吃辣。酸儿辣女,这个道理小鸠妈还是懂的。这下小鸠妈急了,生怕女人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小鸠妈特地跑去找村里的半仙算算,半仙问了些情况,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半仙在嘴里说了半天,终于抬起了头,说是个女孩。小鸠妈赶忙又问了一句:“真的?确定吗?”半仙的语气非常肯定:“肯定是个女孩。”小鸠妈不高兴了,垂着头回到了家。
       小鸠妈回到家,满脸怒气。女人看着她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去问怎么了。小鸠妈看都不看女人一眼,就往屋里走。小鸠妈对女人没有原来关心了,动不动还骂女人两句。
在八个月的时候,女人夜里突然肚子疼。疼的在床上来回翻滚,小鸠子赶忙找来一辆车,把女人拉去医院。到了医院,女人的羊水都破了。小鸠子和他妈就在门外等,小鸠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蹲在窗户口抽着烟。小鸠妈却很淡定,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突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抱着男婴出来。小鸠子一把把孩子抱过来,对着孩子亲了亲。看到他妈还坐在那,便冲着他妈喊:“妈,快来看啊,是个男孩。”他妈一听这话,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从小鸠子的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
       女人出院了,孩子白天在女人那,晚上在小鸠子他妈那,夜里孩子饿了,便抱去给女人喂奶。小鸠子问他妈,干嘛要这么费事,女人还会害了孩子不成。他妈说:“我是怕她半夜跑了,把孩子也抱走了。”
       小鸠子心里想,女人要是跑了就算了,反正都把儿子生下来了。可是又一想,小鸠子心里还是舍不得女人的。
        女人坐月子,都是小鸠子照顾的。小鸠子每天下了工地,第一时间就是赶回家。到了家,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了又亲,然后才往女人的屋里走,问女人要吃什么。小鸠子他妈有时也会做点汤给女人,但大多数还是小鸠子做饭给女人。村里人说:“这小鸠子对他媳妇还怪好。”
       小鸠妈说:孩子长的像小鸠子,村里人说:孩子长的比小鸠子还黑。小鸠子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大黑。听这名字,小鸠子还要生一个。在孩子两岁的时候,女人又怀孕了。
       女人第二胎生的还是男孩,还是很黑,比他爸他妈都黑。小鸠子给男孩取的名字是小黑。
       小黑出生的一个月后,女人就跑了。听人说是在外面找了一个男人。小鸠子也找了很长时间,愣是没找到。他整天在家喝酒,工地也不去了。小鸠子边喝酒边骂女人,“要是找到了,非得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小鸠妈也是整天骂骂叨叨,她是心疼那一万多块钱。还好,女人生了两个男孩,小鸠妈渐渐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可就是担心小鸠子以后怎么办,家里没有钱再给小鸠子买媳妇了。
       小鸠子天天不出门,摩托车的外表也生了一层锈。
       “小鸠子啊,走去澡堂偷看啊。”学强站在小鸠子门口喊他。学强很长时间没和小鸠子在一起了,这次突然来找小鸠子,不知是为什么。学强见小鸠子不睬他,就往屋里走,刚一推门,酒味便哄涌着朝学强扑来。学强站在门口往里巴望了两眼,屋里黑咕隆咚的,借着门外的阳光,学强才看清小鸠子。小鸠子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桌子上摆着几个空酒瓶,和一盘花生米。学强看小鸠子这样,也没叫醒他。站在门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呸。”学强便大步往外走。
      小黑和大黑长的很像,村里人都说:“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长的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大黑还见过自己的妈,小黑连自己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村里,小孩子们都不待见他们两个,都骂他们是没妈的孩子。
     小鸠子喝酒喝伤了胃,便戒了酒。心里想着:还有大黑小黑嘞,女人算什么东西。小鸠子把摩托车清理了一下,除了处上面的锈。
      小鸠子不管去哪都骑着摩托车把大黑小黑都带着。小黑坐在前头,大黑坐在后头。大黑长到六岁的时候,小鸠子就骑着车送他上学,再过两年,就连同小黑一起送。小鸠子渐渐把女人忘了,也没有再娶,关键是他这家境,还又带着两个孩子,也没人愿意嫁给他。小鸠子整天闲逛,有时赖在打牌的地方吃点喜面,他家本来就穷,现在更掀不开锅了。村里人看两孩子也怪可怜的,家里有什么小了或旧的衣服,都拿来送给大黑小黑穿。到底是没了妈的孩子,不管给他们穿什么衣服,身上总像打了铁一样。伸出手来,手上满是灰,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洗了。村里的那些小孩子就更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了。
      过年了,小鸠子骑着摩托车,带着大黑小黑在村里的商店买东西。摩托车的左车把上挂着一只鸡,右车把上挂着几斤肉。后座的大黑怀里还抱着两棵大白菜。路过村口的孙奶奶家时,孙奶奶对小鸠子说着:“呦,小鸠子,过年买这么多东西啊。”小鸠子也不说话,微微笑了一下,便嗖得一下,骑着摩托车走了。
      小鸠妈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加之营养不良,得了癌症。拖去医院又拖了回来,小鸠子说:“既然是癌症,就治不好了,在医院里尽浪费钱。”小鸠子把他妈直接拖去地里的一间小房子,让他妈在里面等死。村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都骂小鸠子,猪狗不如的东西。小鸠子自己却觉得委屈,没有钱,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小鸠妈终于死了,在半夜死的,小鸠子第二天去送饭时,才发现他妈断了气。小鸠子把它妈拖回了家,办了丧事,把他妈和他爸葬在了一起。
      他妈死了,小鸠子也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但是没喝酒。工地上的活也还照干,就是不说话。
      过了见年,村里要拆迁了。小鸠子卖地卖树得了十几万块钱,这对小鸠子可是一笔大财。小鸠子换了一辆摩托车,刚买回来就又带着大黑小黑四处溜达。这次,没等过年又去了村里的商店。回来时,车把子上挂着鸡,鱼,还有一些蔬菜。前面的小黑抱着一个猪腿,后座的大黑抱着一堆零食。路过村头的孙奶奶家时,孙奶奶看了两眼车上的东西,酸溜溜的说着:“呦,小鸠子,还没过年就买这么多东西。”小鸠子也不去理她,小鸠子知道,孙奶奶家得的钱没有他家多。
      小鸠子整天打牌,大黑和小黑也是整天跟着。学,是爱上不上的,反正小鸠子也不管他们。小鸠子以前抽2块钱一包的烟,现在变成了5块或7块。小鸠子又像以前那样了,整天和那党子男人在一起。那些男人还不如小鸠子,媳妇还没有,虽然小鸠子的媳妇跟人跑了。
      有了钱,往小鸠子怀里扑了女人也多了。小鸠子也不傻,那些女人都想捞他那十几万块钱。小鸠子白天和那些女人玩玩,晚上却从不带回家。等到大黑和小黑都睡着的时候,小鸠子就下床蹲在墙角,一个人抽烟。烟头在黑夜中忽闪忽闪的。
      大黑和小黑一般不提他们的妈,偶尔提一句,小鸠子也是干脆的回答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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