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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人生几何:谁还没点心情

2022-01-15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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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可以有
教授在微信群里指出,这些年,散文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以下三点。好吧,具体哪三点我就不说了,是哪个教授我也不说了,他说的前面两点都跟散文的叙事有关。想着自己一直一来的日记,都算是叙事文字,平时觉得挺好,多么实在的文字啊,满满都是细节干货,没有注水,但现在看来,老是硬菜也不行,偶尔也得写点心情。心情其实不难,谁还没点心情?哪怕写那些日记文字,字里行间,也都带着情绪或者情感。不过,那终归不是纯粹的心情文字。我多久没写纯粹的心情文字了?不记得了。这两年我越活越实际,谢绝矫情的同时,也几乎远离了纯粹的心情写作。再就是,隔三岔五的日记写作,其实捎带着把心情也都抖擞地差不多了,没剩什么需要隆重介绍的心情。不过,写一篇还是可以。

趁着还想写
很多人羡慕我的写作热情,好吧,其实也没多少,但总比喜欢我文字的要多一些。我的写作动机说过很多次了,主要还是为了将来给天天看,其次也是作为一个自我疏导的途径。现在我就想着,趁着还想写,就多写点儿,几乎可以肯定,总有一天,我会不想写了。我这辈子能够长久坚持的事儿并不多,呼吸和吃喝拉撒这些本能不算,我真正长久坚持的,也就是对饺子和猪头肉的热爱。哪怕吃遍五湖四海,最爱吃的还是这些,但也就是这些了。作为一个无趣的人,我爱好极其狭窄,不喜好旅游,对风景和美食也不挑,写作几乎就是我唯一的爱好。这个爱好从2002年底开始算起,大十几年了已经。一开始写杂文,写小说,后来写散文,都写得挺开心的,但是,就我这容易厌倦的德性,我猜不一定哪天,我就不想写了。或者,不一定因为什么原因,我就不写了。

非典型悲观
是的,对于未来的写作状态,我并不乐观,当然,我不乐观的不只是这个,本质上,我是个悲观的人。对我来说,没事儿就是喜事儿,从来不奢望什么惊喜,最怕那是惊吓。好吧,其实真正害怕的时间段也不长,我的悲观症状最明显的时间可能也就一两年,后来,却也就隐藏到骨子里了。消除症状,靠得并不是自己或别人的开导,从此对人生又拾起了希望什么的,而是,我很直白地告诉自己,你怕又没用,该来的总还是要来。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我不怕了,缩头也是一刀嘛。于是,我成了一个非典型悲观主义者,比如我脚骨折了,传统悲观主义者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而我挺开心的,还好只是脚骨折了,看来,今年就这么过去了?阿弥陀佛。那次去青岛出差,我还胡诌过几句诗,其中有这么一句:悲观打底,它成为我生活的养分,就像鲜花下面的牛粪。

知足常乐
因为足够悲观,所以也就足够知足。有期待才有失望,没期待了,自然处处是惊喜。好吧,我还没那么悲观,所以,也没啥惊喜。不过,总体来说,因为自认为不被苍天所眷顾,所以对于目前的生活其实还算满意。父母虽然走得早,但活着的时候对我挺好,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家里穷了点,但是人家都没用我养老,眼看我要赚钱了,立马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我刚好把人家辛苦赚了一辈子的房子卖了凑首付。叶子脾气不怎样,但那也看跟谁比,至少人家不但没挠过我,没用脏话骂过我,吃穿从来都是高标准供应不说,家里家外都是她担着,人又漂亮,这点我也知足。就我这模样和本事,还想找什么样的呢?岳母虽然不任怨,但确实任劳,每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家务活干得最多,人家有什么义务吗?更何况,人家还一分钱彩礼也没要我的不说,还搭钱给我们操办婚宴。至于天天,那更不用说了,我家的小宝贝,我爱他。我是习惯往下比的那种,不如我的多了去了,凭啥我就比人家过得好?我比人家多行善积德了?

比下有余
那天跟人聊起孩子教育,我其实对孩子没太多期待,或者说,我觉得天天能顺利成人,健康平安走正道,就很值得欣慰了。多少人家,对这个都求之不得。医书上那么多病,难道都是传闻,杜撰出来吓唬人的?不是的,都是真有人在得。那么多意外横死伤残,那么多刑事民事纠纷,难道都是法律条文上写着玩的?不是的,都是真有人遭殃。监狱里关那么多人,难道都是教育出了问题?也不全是,有些事儿,就是TM的命不好。上面说的这三种事儿,每种都有数以百万计的家庭在承受,可能还要更多。自己何德何能,做过多少好事儿?竟然一家人都没遭受到,该知足的。哪次去医院,排队的人都很多,不管北京还是上海,那么多三甲医院,那么多病床,排队都还要等号。环顾四周,貌似谁都比自己幸福,可是,真就那么幸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我要的幸福
早上又让叶子呵斥了两句,说什么我忘了,好吧,也不是忘了,而是当时就没往心里去。习惯了她跟我说话以反问或者批评的语气,也不指望她改了,其实习惯了也就好了。相对于老婆能犯的错误,这事儿的严重性都排不进前100去。早上一家人的早餐是她烧的,然后开车送我上班,中午早早又给我订好了饭菜,用她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价格。我总劝她买点贵的衣服,她一直不舍得,后来我也不劝了,她不舍得也不全是为了省钱,而是,那些很贵的衣服,买了都没啥机会穿,穿着去买菜还是在家做家务?全职妈妈的苦楚和难处,我越来越明白,虽说是管钱吧,但真就随便放开了花?那是有钱人家的小三。总还是要精打细算的,给父母给丈夫给孩子算完了,轮到自己就不剩什么了。再就是这世道,谁完全信得过谁啊?人家能接受全职,放弃了安身立命的事业,相当于把半条命交到了我手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就这样吧,每天回到家,一家人可以围坐着一起吃饭,看看都还在,没病没灾,有说有笑,这是我要的幸福了。


河蚌赌徒
201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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