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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你是启明星,我是哪颗星?

2020-09-24抒情散文太阳神
夜晚的星星,在寒气压住了一天的嚣尘之后,像是被很久很久的热吻洗过,甚至是那种永恒的热吻一遍又一遍地磨过,变得越发明亮,越发炫目,越发令人心旌摇曳。在冷清的大街上往回走,整个校园都沐浴在十五的冷辉中,承受一年最后一个最冷的圆月的洗礼,变得处子
  

  夜晚的星星,在寒气压住了一天的嚣尘之后,像是被很久很久的热吻洗过,甚至是那种永恒的热吻一遍又一遍地磨过,变得越发明亮,越发炫目,越发令人心旌摇曳。在冷清的大街上往回走,整个校园都沐浴在十五的冷辉中,承受一年最后一个最冷的圆月的洗礼,变得处子般的矜持和羞涩,那份脉脉的沉静,让整个世界立即变得高深莫测,神秘怪异。往日这时候热吻的对影也消失得干干静静。只有那屹立的树干和悄悄射出冷光的路灯,编织成一具稀疏的情网,见证着往日那些热血沸腾的热吻和激情荡漾的欢娱,年复一年,从这婆娑的情网里放飞的热望,结成了无数的红豆,相濡以沫地数说着咫尺相思。

  我独享这偌大的校园最冷的十五月光,这个一月八日的神秘故事。整整两年前的今天,我新调到这个校园里,就是这一天报到的。在这过去的每天里,几乎每一天都是一部惊心动魄的长篇史诗。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安享着这静静的校园带给我的恬然和安逸。这两年,足迹遍布一生所有的期望之所,经历了多少出人意料的悲欢离合,好不容易挺到现在,而且难得有一份超然脱俗的心态,来回首那不堪回首的岁月,于是我更充满万分的感激之情,感激上天赐给我的这两年的惊心动魄的洗礼。翻开我收集到的800本学术资料,再看看出版的两本书,这已经只是这一年里的小菜一碟了。它与我经历的感情的悲欢离合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几番站着出去,以为会躺着回来,可是依然很超然的站着回来。历经三次飞机下掉千米的绝望的瞬间,我已经连心都不能再为之动一下,平静得有如宏宇生来如此。满机的女人绝望的惊呼,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不可理解。有这份超然生死之外的心态,完全拜上天赐给我的磨练。一个人的成长,往往不是几十年才能成就的,有的人就那几天,有的人就那么一年。一年,足以让你从一个永远幼稚的脆弱变成永远不倒的恒星。

  我抬头看看天上那银色的帷幕上点缀的颗颗星斗。再一次久久地凝视着它们。努力寻找,哪一颗是我?

  你是那颗启明星,这颗启明星,我早在幼年的时代,就已经认识它了。奶奶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下凡到世间来。但是因为下凡的时候,在浩天里走的太久了,所以记忆丧失,投胎凡间,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属于那颗星了。于是,要是有一颗星流下陨落。那么奶奶就会叹一声。唉,附近的某人又上天了。那时候,我天天夜观繁星,只要看到流星,就知道有人要上天了。奶奶的预测没有错。每当流星陨落不久,就会传来某人升天的消息。于是我更坚信,人,的确是天上的星星。于是,我算定,那颗启明星,就是我的你。因为它最明最亮。

  长大了,得知奶奶的学说,叫做“迷信”,因为没有办法证明,人是不是天上的星星下凡。没有办法证明的东西,就可以说是“迷信”,所以,就不信它了。于是,我便开始做自己的梦了,不再想天上星星的事情。

  但是启明星依然是你,它依然照亮我前进的每一步。考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叫我跟老师说,是我身小力薄,不适应初中寄宿生活,再在小学读一年,等和其他孩子一样大了,再去上中学。老师说:考上了就得去。

  于是,我每天跟着大孩子们一起放学回家,走十几里路,饿了,就吃路边树上的青柿子。回到家里,往往是天已黑了。这才吃午饭。

  早晨,鸡公打鸣的时候,就起床。可是这鸡公往往也报错了时间,于是我起来,一个人摸黑往学校走,要走很远的路程,才能喊另一位同学。这个路程要经历过一个坟园。

  一路过坟园,我就汗毛竖起来了。奶奶说,没过十二岁的人,会看见邪东西。我分明是看到了真的邪东西,但我不去看它,我看天上的启明星,就那样沿着启明星所照亮的白线般的小路,走过那最怕人的场地。好在邪东西不会说话。即使叽叽一声划破夜空,然后落到对面的山顶上。我也只看启明星。一直到喊到同学了,这才不再害怕。

  启明星,伴随着我童年的遥望,伴随我走过少年的危机,成了我心里永远不熄的灯。每当我有空的时候,我就去找哪颗属于我的星星。但是,我又害怕去找,怕找到了那颗星它竟是流星。

  一直到了成年,这才知道,流星原来是一种福星,流星划过天际,马上许愿,那就会心想事成。这之中的谜该怎样解释呢?

  原来,流星并不是陨落,我们看到流星划过天际,马上就会有人升天,这实际上是因为流星在移动,的确是有人升天了。而不是流星着地了。流星划过,是因为升天的星星远离了近地的空间,归位到它前世的空间里去了。因为他归位了,所以,当流星划过的时候,你许下的愿,它就会帮你记录着,当它一归位,它就着手办理你托付的事情。于是,你的许愿就办成了。

  于是,我还是在百忙中偶尔抽空,来观察我究竟是属于哪颗星。现在我有一个新的启示,那就是,哪颗星离我的启明星最近,那就是属于我的星星了。

  当启明星和一颗相对暗然的星星走到了一起,我相信,那就是你走到了我的身边。你看。他们牵手了。这一牵手,就一同走过喧嚣的闹世,在无数怪异的目光行礼的注视下,他们手挽手走过,在无数惊涛骇浪中,他们手挽手走到彼岸,在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手牵手走向黎明,在无数个雷鸣电闪的阻挡中,他们手牵手走向晴空,在无数个星星被冻掉的极寒时日里,他们手牵手走过那冰天雪地,在无数座山川翻滚的海啸地震的狂欢中,它们走过那平安的寰宇,在无数个太阳烧烤的炎夏里,他们依然手牵手的走过火焰山,在无数个悲欢离合的史诗里,他们手牵手地走着永恒……

  在他们手牵手的轨迹里,永远只有起点而没有终点。

  你看。他们溶合了。启明星的光茫和那颗无名星合成一体,这个时候,你便会感到,鸳鸯比翼的至死不渝,鱼戏浅水的汪洋恣肆,唇齿相依的琴瑟和鸣,灵肉交融的热情洋溢……在这个时刻,你耳边常常想起:

  有一种想念叫时时刻刻
  有一种牵挂叫年年月月
  有一种挽手叫生生世世
  有一种相守叫不离不别
  ……
  于是,无名星说:感谢你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恩赐于我,造就我一生最光辉的篇章!更多的时候,那启明星也会嘤嘤低吟:

  咫尺天地远
  心结有万千
  青天相思里
  几多昨夜欢
  朝起望云归
  暮思忠魂牵
  丝丝耳鬓磨
  铺满不夜天
  低头思仙音
  抬头见笑脸
  一刻如千年
  长日情何堪

  也许,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它们融合的瞬间里的永恒。只是因为我们的目光太短了,我们的时光太小了,我们的感觉太微薄了,所以我们偶尔形成错觉,以为它们分开了,以为他们的轨迹只有定时的相交,以为它们的分开是一种规律,一种命运,一种前世今生的注定……却不知,我们的微小的思维本身是那样的飘泊,以致我们把它们的交融看成是一种偶然,把它们的分开看成是一种必然……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启明星之所以最明亮,是因为它与无名星离得最近,它永远和无名星在一起,因为它的存在,所以无名星才存在,才会被我们看到,我们看到的他们相交,不是一种瞬间,而是一种永远。永远永远就在那儿,而我们的思维却时刻在飘然,所以我们看不到永远,所以我们会质疑永远有多远。是人类的思维出了问题,而不是永远的存在出了问题。我们看到的那样一种相交,以为是千年等一回……

  这样的千年等一回的可贵,是我们对它们相交的一种珍惜,我们错过了无数种看到他们鱼水相依的永远,所以我们在今夜看到这幕场景,那真是千年等一回的奇遇。事实上不是他们的奇遇,他们生来就注定在一起,只是我们在观念中把它们分开了。殊不知,分开他们,毁灭他们,整个寰宇也会毁灭……但这是不可能的,人力的妄想毁灭,只是一种自我的否定,而双星的相依,却是不依任何人类的意志为转移的永恒存在。

  因为它们太永恒了,以至于我们人类的思维无法想象,所以我们就把它们看成是有一天也会消失的缘分。事实上,消失的缘分只是人类愚蠢的自作聪明。缘分本来就在那儿,你,我,他,这些天上的星辰本来就在那儿,共同组成了一个灿烂的宏宇。

  哦,今晚,我的启明星,无论你在哪里,在梦中,还是在灯光下,你依然在照亮我的夜空,照亮我桌上的灯光,照亮我的灵魂,照亮我那颗生命之源的凡星之路,那个每个人都必然要归位的轨迹,因为有了你的相伴,我们便有了永远……
[ 本帖最后由 太阳神 于 2012-1-9 00:49 编辑 ] 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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