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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的大白菜诗

2022-01-15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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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的大白菜诗


老树画了一棵大白菜,配了一首诗:“大白菜呀大白菜,你是冬天俺最爱。样子长得挺性感,凉拌炖涮都不赖。最后留下白菜芯,找个破碗作盆栽。窗外大雪漫天舞,一丛黄花静静开。”读来有趣,甚是喜欢,摘录于此,与友共享。


许是我也曾养白菜花吧,对那一丛黄花自有别一番感情。遥在十余年前,我毕业回乡某中学教书,寒冬时节在宿舍闲栽一白菜根,于是盈满一屋春色。十余年后,灶台上又见白菜花,香气扑鼻,令我对那朴实得了无趣味的大白菜刮目相看。闲来缀文一篇,题曰“菜花香”,见于县报一角。今见老树大白菜画并题诗,顿觉欢喜。


老树画画,自有意趣,用笔极闲,感人至深;三五句题画诗,画龙点睛,锦上添花。试看此大白菜诗,浑然村夫语,恰似将一棵大白菜撕巴撕巴扔锅里,撒一把粗盐粒子就起了锅,待到入口时才想起点几滴小磨香油。诗歌前七句都无甚意境,结尾一句才见些意思,悄然隐于言词间,若非多情辈,便难见其神。读至此处,眼前便有一幅画面:窗前寒雪自在落,屋内黄花一处香。


也有几个现代朋友写古体诗,能工者却凤毛麟角。愚之陋见:古人写诗是“截取”,顺手牵来生活一景,团巴团巴就是一首五言七言;而今人多拼凑,生造许多华丽词藻堆砌一处,不敢说风马牛不相及,但绝对是乌合之众。倒是老树这首诗,当属打油,偏见趣味。


想起曾读过的几首“逆挽诗”。 一首是:“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第二首:“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举目天低日月小,五湖四海皆在望。”第三首:“东边一棵柳树,西边一棵柳树,南边一棵柳树,北边一棵柳树;纵然碧丝千万条,怎能绾得行人住!”第四首:“鹅鹅鹅鹅鹅鹅鹅,一鹅一鹅又一鹅;食尽皇家无限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不知道大家什么感觉,我读完之后笑得极开心。这些全不用心的诗句,遣词简陋,语意浅俗,在读者心神略一松懈的刹那,突然异峰突起,新意翻出,境界豁然开朗,俗情为之一扫。


我也喜欢打油诗,那首脍炙人口的“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多好!


喜好与欣赏水平的局限,注定我写不出上层次、有格调的文字来。但俗就俗吧,白菜萝卜,也是度日佳肴呢。老百姓说话,“丑妻是贤妻,便饭能充饥”。家常的就是最好的,正应和了我的俗人名言——大美在俗(算是给自己鼻子上贴金吧)。


诌文一章,表达对老树大白菜诗的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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