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
若水/文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在家闲着无事，听着老狼的《同桌的你》，我的心中一阵悸动，并立即起身在书架上取下那本封皮略黄、边角起折、熟悉又似乎陌生的相册，还未翻开，眼前就已经涌现出我的高中时代的情景…… 其实在上高中前我曾经复课了一年，是父母非让我复课，说是先考个中专，也就有了饭碗。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我还是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可事与愿违，我还是没有考取中专，而是一下子考上了这所重点中学。父母没办法，不得不下狠心继续供我上高中。因此，当我带着通知书前往学校报到时，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一进校园，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墙，上写着“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行百里路半九十”。墙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喷水池，校办公楼就矗立在水池的后面。楼前有十几株垂柳郁郁葱葱，绿意盎然。办公楼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的周围是一圈松树环抱着。办公楼两侧是两条笔直的大道，直通最后面的学生宿舍、教师宿舍，还有学校食堂。我随着报到的学生一起在报到处报到，当轮到我时，我发现一位留着背头发型、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瘦高个青年分明抬头看了我一眼，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张玉泉老师。
不知是我的成绩好，还是我留给张老师的印象好，张老师竟然让我代理班长，而且还兼着体育委员、卫生委员等职，说是等同学们熟识了再选班干部。排座次时，我和班里个头最高、长相甜美漂亮的刘芳一个桌，这可羡煞了班里的男同学，都说我有“艳福”，殊不知我心里却有很多苦。苦之一，就是不能有不雅的动作，否则不说大家也明白；苦之二，就是不能说不文明的话，令人很受约束；苦之三，遇到打扫卫生等体力活，要主动替人家干；苦之四，就是成了老师和同学们眼光最集中的点，很不自在；苦之五，也是苦中苦，就是刘芳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学习很好，竟然在期中考试时考了个年级第一，令人汗颜不说，老师还经常拿我的成绩和人家比。虽然我的成绩也不错（前十名），但作为男生让女生打了头，还是心有不甘啊。这还不算，人家刘芳同学还特别能跑、善唱、会写，在当年的秋季运动会中还取得了女子一千五百米的冠军，偶有文字变成铅字在校园文学类刊物上发表，担任着班里的文娱委员，每天带头教我们学唱歌曲，不管是校园歌曲还是流行歌曲，老师都不反对，反正是为了活跃气氛。记得有一次刘芳教我们学唱当时电视里正热播的电视剧《一剪梅》主题曲《一剪梅》，同学们热情高涨，只学了几遍就几乎学会了，也不知是歌写得好还是刘同学教得好，反正一下课就听见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哼着“一剪寒梅傲立雪中……”，且眼光都集中在刘芳这里，我就像一个灯泡杵在那里，浑身的不自在。
同班同学张喜，年长我一两岁，暗地里恋着刘芳，每天一进教室便高唱着“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且不错眼珠地盯着刘芳，可人家刘同学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低头学习。但这一切却被旁边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有了漂亮的女同桌，我的苦之六也就来了，那就是帮着那些发情的男同学或者学哥递纸条，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人。作为班干部，有时学校里安排我和高年级的一些班干部一起开会啦、活动啦等，因此渐渐地和他们也熟悉起来，熟悉起来的我们有时无话不谈，其中话题之一就是刘芳。看来漂亮的姑娘辐射力也强，就连这些学哥们也注意上了。尤其是高二一班的体育委员，不知是和我有着共同的爱好，还是故意和我套近乎，终于有一天他让我帮他传递一封信给刘芳，我当时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想拒绝又感觉哥们不错不好意思，不拒绝可自己干的这是什么事啊，再说了，我的心里其实也早已心有所属，让我干这件事这不等于把自己喜欢的姑娘拱手相让吗。最终我还是把信传给了“亚细亚”。那是一个晚自习，我看见刘芳悄悄地打开信，顿时脸上布满了红云，她抬头瞥了我一眼，见我正在注意她，她赶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看到整个晚自习她都坐卧不安，最后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下晚自习后，刘芳让我晚一会儿回宿舍，并把写好的信交给我，让我转达给那位学哥。我的眼神、我的脸色，还有斗争激烈的内心，刘芳好像都明白怎么回事，她红着脸对我说了一句令我兴奋地几乎跳起来的话：“我现在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就是想也轮不到他，再说了，你就这么甘心帮他？你心里……唉，你真令我失望。”
应该说那时我和刘芳之间的感情是有些朦胧的，彼此相吸、互不服输、相互欣赏，这种感觉可能就是青春期男女的早恋情节，我们也没有脱俗，任由这种感觉持续着，滋长着。本来我们学习就引人瞩目，再加上让同学们看来交往的过于密切，因此背后里对我们开始议论纷纷，说我这小子表面上不显山露水，背后里却暗度陈仓。我没有和同学们争辩，而是默默地把心思主要用在学习上。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我们都把这份情谊深埋在心底而已，毕竟还是高中生，不能太放肆。
就在我和刘芳比着劲地学习，憧憬着将来共同上大学时，我却在父亲的安排下，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说是毕业后可以直接参加工作。由于时间紧，我急匆匆地就踏上了新的征程，竟没来得及和同学及老师们道别。一个月后，我需要转团员关系，再次来到了我的母校。和同学们合影留念，并一块在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里吃饭，同学们为我补上了送行课，饭菜简单但气氛却很热烈，只有刘芳低着头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我们的谈话，偶尔抬头看看我，我发现有晶莹的东西在她的眼里。第二天一早临行前，同学们送我到车站（学校门口不远），我借机偷偷地把我的一张照片送给了她，并预祝她学业有成。从此一别就是二十多年，一开始我和同学们还偶有书信来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竟断了大家的音讯，我也再没有见到刘芳，只是心中对她和同学们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后来听同学们说，我走后某部队到学校里来招女兵，刘芳报了名并被选中，高中没毕业也走了，从此就没有了刘芳的音讯。去年春节期间，我的高中同学不知怎样打听到我的通讯方式，邀我参加同学聚会，我激动之余欣然答应。我想，也许这次我能见到一别多年的老同桌了吧。可事与愿违，参加同学聚会的只有十几个人，而且是清一色的男同胞，女同学竟然一个也没有邀请到，我不免多少有些遗憾。在和同学们推杯换盏的同时，我想着没有来的同学们的面孔，询问着关于他们的信息和情况，但同学们天各一方，有的已经很多年失去了联系，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境况。
是啊，人生一站，同学一场，人世间有多少人能相识，又有多少人能相知。也许这些不曾相见的同学们的音容笑貌，永远定格在那个年代！看着发黄的相册，端详着那一张张年轻充满朝气的笑脸，我不由心事满腹惆怅百度。客厅音响里老狼的声音激荡着我的心灵，澎湃着我的思绪，相互交织着、飘荡着，流向远方……
[ 本帖最后由 若水 于 2012-1-3 15:0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