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外一篇）
2022-01-15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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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外一篇）
文/郭伟
我个人的抽烟史是从大二开始的。那会儿，害单相思，烦，闷，于是抽上了。因此，我得出结论：男人抽烟往往是从单相思开始的。每每在谈及别人何以抽烟，我说，你呵，肯定是以前害过单相思。
抽烟的人牙特黄，好像自打出生的那天起，就没刷过牙。其实，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不要以为抽烟的人不刷牙，他们刷牙的次数比一般的人多得多。也不要因了这，便认定抽烟的人勤快，讲卫生，在煅练二头肌，这完全是由于接吻的需要，实属无奈之举。也有刷了牙仍盖不住烟气的。这类人的遭际最惨：与爱人接不了吻不说，还须担当一个恶名，臭男人。嘴臭可以由对方的心理因素扩大化，以致于全身都臭，进而影响两方的感情，破坏了婚姻。想必在人类的婚姻史上，有因抽烟而被对方面接受不了的，最后，各自飞各自的。迫于这个基本事实，抽烟的人与一个讨厌抽烟的爱人厢守，最好是有所装备：绿箭口香糖。若装备的是假冒伪劣商品，则只有叫苦的份了。
到了单位，上级领导不抽烟且反感抽烟。XXX去汇报工作，所说的话被烟味包裹，臭，臭，臭，简直让人受不了。禁烟！禁烟！禁烟！XXX尽往卫生间跑，吞云吐雾的，又怕遇到领导，一恸一恸的，抽的实在不带劲。若真是遇到了来方便的领导，被XXX的烟气影响了方便的心情，XXX可就惨了。纵使，领导“方便不下来”的症状是由于日日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的产物，那时，XXX也得花费若干人民币陪领导去省医院，找专家，诊治诊治。
抽烟的人的右手的食指与中间腊黄，似乎这两根手指是特制的腊肉，其它的指头的价格自然是比不上的。确切如此，经这两与众不同的手指燃烧的人民币大约是很多的。
也有抽烟的人的右手的食指与中间不呈腊黄状。黄与非黄直接体现了城乡差距。一般地看，城里人抽的烟的档次要高一些，所含的尼古丁指数少得多，对食指与中间的染色力也弱一些。乡下人以前抽叶子烟，一捆捆地抽，一堆堆地抽，尼古丁简直可以毒草死一头牛；现在抽纸烟，但相对于城里人来说，价格便宜多了。不过，我见过的这样的事情：有些乡下人抽烟的档次比城里人还高。没钱也抽，抽，抽，抽。看来，在享受这一面，是无城乡差距的。我也见过这样的事情：在城里的工业区，我看到大批工人，他们的食指与中间腊黄，腊黄，腊黄。想必这些人是下岗工人。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厂的什么干部的手指有这般黄。
有些人想要XXX为失学儿童捐款，说，一日少抽一包烟，一年就可以让一个失学儿童重回课堂。XXX是很有爱心的。若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XXX的烟抽完了，身上的钱仅够一包烟钱，那XXX是宁愿将那钱当作买钱的费用，而不是当作爱心捐给人家。据此结论：在特定现场中，人的烟瘾是大于人的爱心的。
有些人认为抽烟的男人深沉，抽烟的女人放荡。然而，我所见过的一些抽烟的男人往往是浮浅的，一些抽烟的女人往往是贞洁的。若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这么简单地给人贴一个标签，那么一个男人想让自己深沉，最好的方式是抽烟；一个女人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放荡，最好的方式是不抽烟。
烟盒上有一句话：“吸烟有害健康”。这句很有人文关怀的话的潜台词是：抽烟的坏处我早跟你说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可管不着。这句话的作用相当大，至少从各种民事案件可以看出：从来没有那一个人因抽烟损害了健康而去起诉国家烟草局的。
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我们照抽不误，这不是我们不重视健康问题，而是在我们身上有一种自我作贱的天性！
喝酒
喝酒的人的肚皮可以撑船，说的是肚大，装得液体自然就多。除了这一外部特征外，喝酒的人的肚皮相当厚，富有弹性。像这等人于酒馆里起架回家，沉在夜色里，多半是不惧怕歹人的。一方面有酒精提胆，见到歹人极有可能将其认作自家兄弟的。兄弟见面分外亲，来，来，来，再干一杯。弄得那歹人好不心慌。另一方面，若歹人将刀子落在那人的肚皮上，想必歹人连同他的武器得被弹到几里地之外。建议这般工夫了得的大肚者除了正常的业务钻研之外，还多培养些业余爱好。比如耍大刀。铜锣响处，引来几重的人，十八般架式，一一上演，让人叹服。这极大的丰富了我国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再若在街头巷尾将这些名士号召起来，组建一个表演团，远赴重洋，便可发扬国光；即使发扬不了国光，最少可以作为我国人民奔小康的佐证。
喝酒的人也有肚儿不大的，一轮喝下来，尽往卫生间钻，吐得不像个人，回到酒席上，又堆上笑，说，没事，没事，这点酒对我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等到几杯下肚，倒地，吐白沫，急得人家打120。这才算有事。喝酒喝死人的事情恐怕不少，所以，光荣牺牲者到了阴间也不必吵着找阎王爷理论。
不喝酒的人喝酒简直是受罪。但人往往在特别定的场合是甘于受这种罪的。XXX男生分手，以前滴酒不沾的他那次喝了一斤二锅头。倒在校园草地上，温柔地喊一个女生的名字喊到天光。清醒过后，此男生心肠一下下硬起来，把那女生的家里所有的女性都骂到。据此论断，让一个失意的男生的心肠由硬变软最有效的方式是让他喝“二头锅”或者“三头锅”之类的。还有一例。XXX也是不喝酒的。一日，领导来检查工作。等检查到酒席上去时，XXX一个字，喝！那一回，XXX差一点点就回不了阳，他光在阴间的各大旅游景点拍照留念。事后，我问，阴间的各大旅游景点收不收门票啊。XXX，笑，苦。这当然是玩笑。言归正传，我又专心致致向XXX学习喝酒的哲学：陪上级喝酒，你不能让人家等你喝劝你喝，好像你是上级一样，你要主动要自愿；如果上级等你喝劝你喝，事情就严重了。有一句话：耶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上级就是耶稣啊。
有天性好酒的人。在老家，男人们大多在饭前喝上二两。到了田地里，便有使不完的气力。也有喝完酒把水田当作席梦丝的，害得其家人用板车拉。板车在乡间小道上颠簸开了，他嚷嚷，你这司机是怎么开车的啊，有不有驾照呢？还想不想收车费啊。狗日的。拉板车的人原是那人的儿子，见老子骂小子狗日的，来气了，对着板车上的那人，骂，你才是狗日的哩。
据说写东西的人也好这一口。“李白斗酒诗百篇”，大意是在说酒可以给人捎来灵感，让人诗兴大发。因了这，有些文学青年认为写作的道儿全在“斗酒”。斗到自身健康都成问题仍斗不出佳作时，又去学《赤壁赋》里的曹操，“酾酒临江，横塑赋诗”；待学不成曹操，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作何打算。但愿他们不要去学海子学余地，前一个亲轨，后一个吻刀，轻轻地来，轻轻地走，管它哪门子的酒，酒，酒。
至于李白、曹操是“先有酒，后有文；还是先有文，后有酒”的学术课题，还是让其他的学者们去做。我所感到特好玩是以下结论：（一）无论李白、曹操等人怎么样好酒、怎么个好法，他们也好不出个啤酒肚来，因为在他们那个时代，只有白酒，没有啤酒；（二）不要以为李白、曹操等人喝酒的碗大，就认为他们的酒量就大。其实，他们的酒量跟现在的人比起来低得多。因为那个时代，酒的酒精度低得很。
若是李白、曹操等人能活过来，我需要提醒他们的是在“举杯邀明月”、“对酒当歌”之前最好采用中医里的“望”、“闻”二法：鉴别鉴别杯中酒是否是由工业酒精所勾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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