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情感
2022-01-16抒情散文魏向阳
在我少年时光的大部分年月，我们家居住的是军营里那种单层瓦顶小平房。现在想来，那种接近于农村民居形式的建筑结构，是比较适合于诸如猫狗、鸡鸭和鸽子之类的家养小动物生活栖息的了。屋顶瓦楞间天经地义是鸽子们的生活领地，在屋檐下面挂几个纸箱或木箱子，……
在我少年时光的大部分年月，我们家居住的是军营里那种单层瓦顶小平房。现在想来，那种接近于农村民居形式的建筑结构，是比较适合于诸如猫狗、鸡鸭和鸽子之类的家养小动物生活栖息的了。屋顶瓦楞间天经地义是鸽子们的生活领地，在屋檐下面挂几个纸箱或木箱子，便是一个个鸽子窝，供鸽子们在其间栖息嬉戏养儿育女；门前空地自然主要是鸡们的家园，它们能够优哉游哉地在此觅食纳凉孵窝抱蛋；猫则是家里的特权分子，屋里屋外房顶地面，无处不在，任其悠闲游荡……有一段时间，还养起了一群鸭子、兔子和一只狗，可说六畜兴旺、海陆空齐备，鸡飞猫跳、狗撵鸭子呱呱叫，好不热闹。时间长了，这些小动物慢慢就会与人产生一定的感情来。小猫小狗自不用说，那几只养久了的鸽子也难以割舍对我们的感情。有一只雨点雄鸽，在一次外出觅食时被人用气枪或者弹弓之类击伤之后，失踪了几个月，竟然在伤口尚未完全痊愈的情况下，在我们都几乎把它淡忘了的时候，奇迹般地飞回。我们欣喜若狂之际，竟发现它的一侧翅膀还被部分地绑扎着，着实令我们唏嘘不已……那些鸡和鸭子饲养一段之后则是回报率很高，产下一只只丰硕的蛋，大大地为我们改善了当时较为紧张的副食品供给，那一罐罐自家做的咸鸭蛋，至今想起都让人回味无穷。这些动物中最养尊处优悠闲自在的当数那两只懒猫，绝无后顾之忧，而其它动物都或迟或早有被用以改善伙食的可能，当它们被饲养和繁殖到一定数量后，就要淘汰去一些。而每每在宰杀这些小生灵时，弟弟便不同意杀，无奈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赌气不吃这些肉，特别是在宰杀那一只只他从胎毛未干一直养大到呱呱叫的鸭子时，他曾一次次眼含泪水。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家养着一条小黄狗，正是欢蹦乱跳逗人喜爱之时，上面下达了一道禁令：宿舍区不准养狗！还派了哨兵来检查，一旦发现就带走处理。父亲历来是执行命令的模范，立即捉住小黄狗装进一个小纸箱，几次悄悄地把它送出了军营大院，原想放它一条生路。哪曾想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家伙想家心切，又几次三番颠颠跑了回来，无奈之下，只有痛下决心把它杀掉。弟弟知道这个决定后，竟呜呜大哭起来。如今，我们都住在高楼平顶的单元房里，常会回想起以前住小平房时的难忘时光。有一次去城郊走亲戚，亲戚家养着一窝非常可爱的小白兔，女儿看见后就不想走开，硬要讨两只回家去养。住房不宽敞，女儿学习任务繁重，根本就不允许养它们。在我们的反复劝说和连拉带哄下，女儿才眼泪汪汪地与兔子们分开。以后的几天里，女儿还三番五次请求奶奶去买兔子来养，有几次在梦中还在念叨：“小白兔，小白兔……”从这方面看，女儿他们这一辈与我们相比，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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