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絮语

几次乘坐飞机，每每在云海中穿行和在云层之上翱翔，在对着舷窗尽情浏览和欣赏那变化万千、奇形怪状而美不胜收的云景之余，我不由暗自惊叹和折服古人超常的想象力，眼前闪现出的千姿百态的空中景象，竟然与《西游记》、《封神演义》等古人笔下描绘的何等相像：那远在天边晶莹剔透的云团，活脱脱是一座座仙山琼阁、一片片琼楼玉宇，仿佛就是玉皇大帝、太白金星们的所在；那不远处中央位置蔚蓝如深潭的一片，就好像是观世音和仙女们去赴蟠桃盛会的瑶池；还有那些蘑菇状、树木状、花絮状、条块状的云团、云絮，便如同天界的一株株玉树琼花、灵芝仙草，一头头麒麟、天龙般的怪兽，一只只仙鹤神鸟，一片片、一缕缕仙女撒落的花瓣……更有那一条条碧蓝的天河、洁白的云路，一座座高耸的天桥、一条条宽阔的天街……感叹和钦佩的同时，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古人们不可能借助飞机、宇宙飞船等运载工具飞翔到云层之上，来领略和观察这云天中的美妙景观，不可能身临其境地恰如其分地记述描绘下这云天间的环境氛围……而仅凭在陆地上对云天的观望或登临高山峰峦间对云雾的感觉，就能对云天之上的景致作出近乎大致准确的描述，并能达到虚构中的真实境界，实属不容易。他们或许得益于古代大量的神话传说，而神话传说中对天宇的种种描述即造景，也是需要非常丰富的想象力和编纂性的，是要经过许多人的创造性演绎加工而丰富起来的。令我不解的是，古人们没有我们现代人的航天工具，因而不可能像我们有腾云驾雾的感性认识，然而却能作出亲临其境般贴切的想象和描述。作为现代人是幸运的，我们能借助飞行器这种现代文明制造的“大鸟”，得以端坐其中浏览空中云景、鸟瞰大地山川，亲身经历好感受古人想象中云霄之间的天界胜境、仙山琼阁，体验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仙风道骨之感……庆幸之余，我不禁又为现代的人们感到有些悲哀：太过于重实际，太务实、太物化，因而活得太累，少有发挥思维想象的余暇，也难有发挥想象的空间；久而久之便导致想象的翅膀的衰退萎缩，想象力的退化和失落是非常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