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尽长江水,不解我千年之恨
2022-01-16抒情散文无提静安
不知为何,对早亡的才华卓绝的人总是有种特别情感,特别的情感就是不知如何抒怀。张孝祥,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其词却气势豪迈,上继东坡,下开稼轩。其实,他在辛弃疾与苏轼之间起到了一个重要的过渡性作用。也应是南宋豪放派词的奠基人之一。他自号为于湖居……
不知为何,对早亡的才华卓绝的人总是有种特别情感,特别的情感就是不知如何抒怀。张孝祥,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其词却气势豪迈,上继东坡,下开稼轩。其实,他在辛弃疾与苏轼之间起到了一个重要的过渡性作用。也应是南宋豪放派词的奠基人之一。他自号为于湖居士,只因为于湖是他的第二故乡。父亲涉案受牵连后举家搬迁,孝祥便出生在此地了。他其实是唐代诗人张籍的后世,本身家世也算书香门第,可惜其父张祁当时小官不大,又无田产,所以,与同时代的陆游等人比起来,安国先生的少年时代是穷困的。这还不为过,人生苦短,而孝祥却只有短短38年。因之,我一定要好生感怀一下他,虽然吾儿一旁添乱,双手再无少女稚嫩,呜呼,人之老亦!世故沧桑!却不得不用尽挹西江,细斟北斗的豪情来让自己年轻化一点。那七颗北斗星竟然可以用作酒勺子,我还怕不能万象皆宾客?一个被谗免官的人,可以舀尽西去长江的水,请天地万物作客人,用北斗星做成的酒器,低斟浅酌的招待天地万物,这是何等的气派?如此自信,如此心胸,应该也不差李白的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向之了。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秋风最悲催,吹的呼啸却不见这些静立的纤纤青草有一丝丝风过的痕迹。三万顷明镜般的湖水,载着我一叶细小的扁舟。皎洁的明月和灿烂的星河,在这浩瀚的玉镜中映出他们的芳姿。水面上下一片明亮的澄澈,这也许就是张孝祥内心所想的表里俱澄澈吧。体会着万物的空明,却妙处难与君说。然而,多少年徘徊于领海之间,官场险恶也罢!我自孤光自照,胸襟仍像冰雪一样透明!为岳飞求情得罪秦桧又如何?若不是此,怎能北上路过这美丽的洞庭湖?而此刻的我,正披着萧瑟幽冷的衣袂,平静的泛舟在这广阔浩淼的苍冥之中。让我捧尽西江的清澈的江水吧!细细的斟在北斗星做成的酒勺中,请天地万象统统来做我的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先不问今天的洞庭湖如何,当年,于湖居士月夜泛舟洞庭,与其说是描绘自然景物的浩淼开阔,不如说是体现了自我人格的超拔高洁。自然美与人格美浑然一体正是这篇《念奴娇过洞庭》的灵魂所在,这里有空灵晶莹的奇妙境界,他遭遇困蹇却光明磊落,甚至能驱遣天地万物。洞庭湖水天辉映,上下通明,这份澄澈的意境不也正是诗人的内心的一片冰心吗?哎!这西去的长江水啊!自古以来,有多少侠肝义胆,就有多少仗剑天涯!有多少悲欢离合,就有多少悲喜交集!今日,我此刻坐在这却慌忙不安,只因小儿还在咿呀成长,我将渐渐老去,垂垂老者,请长江之水,淹没我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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