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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短信

2022-01-16叙事散文牛学伟
开了一天会,下午迷迷瞪瞪回到家。刚进门就收到一条短信。“牵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谁啊,我一惊。细细看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好久,我才记起是一位曾经给我投过稿的女青年。我尽力回忆她的印象,心底不觉浮出一丝幸福和愉悦的涟漪。正在这时,妻也下班了。……
  开了一天会,下午迷迷瞪瞪回到家。刚进门就收到一条短信。“牵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谁啊,我一惊。细细看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好久,我才记起是一位曾经给我投过稿的女青年。我尽力回忆她的印象,心底不觉浮出一丝幸福和愉悦的涟漪。正在这时,妻也下班了。听到脚步声,我慌忙把手机塞进兜里,觉得不妥,又掏出来,把短信删了,大胆地丢在沙发上。

 妻进门,带进一股洋葱的味道。“累死了,给学生灶捡了一天菜。回来咋也不做饭?”她喘着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我的手机。大约我的脸还有一些红晕,我“唔”一声,长出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好玄!

  记得除夕的时候,一家人围着看电视。我和大哥的手机就叽叽响个不停,一条条短信接踵而至。只有父亲的手机一声不吭。看得出来,父亲有些落寞,急得在地上踱步。我说,“你也给人家发几条啊,才有人回你。”父亲还不会发短信,更不知道这发短信也得礼尚往来。他把孙子拉过去,一点一点请教。不久,父亲的手机也有动静了。一个晚上,晚会几乎没看出一点头绪,倒是收获了许多祝福。想着收信的哪一方眯着眼睛看短信的情景,心里不觉想笑。以后再见面,这年就算拜过了。

  大致相似的短信到底没有亲自上门打拱作揖那么真诚。父亲第二天就感觉到了。过去初一初二就有一些老哥们陆续上门寒暄,虽然母亲嫌破烦,但有人过来,终究也多一份温暖,可现在没人来了。一打听,原来这年早就拜过了。父亲心里就空落落的,并多少有些懊悔。

  我不大喜欢给人发短信,总觉得有些隔靴挠痒,什么顺利啦,如意啦,并无实际的内容,尤其是那种群发的短信,更觉得是大拇指不小心捎带过来的。只有这一条,我相信她是专门发给我的。

  晚上妻子孩子早睡了,我独自躺着,又想起那条短信。可是打开收件箱,什么也没有,心里就像清空了一样。

  “牵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是一句歌词,我想起来了。说不定是她给我发的一首歌呢,或者本来也是发给一个朋友的,不小心动了那个数字就发给我了。这以后的几天里,我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可是她的短信却再也没有响过,哪怕是“叽”的一声。

  
[ 本帖最后由 牛学伟 于 2010-3-9 17: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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