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追寻的幸福
2022-01-16叙事散文大野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有一对外地夫妻,大约三十岁左右,专做凉皮生意,招牌上美其名曰:陕西凉皮。我不知道天下的凉皮是否数陕西凉皮最著名,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确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于是我也买来一斤,一则满足对陕西凉皮的好奇心,二则满足一下口腹之……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有一对外地夫妻,大约三十岁左右,专做凉皮生意,招牌上美其名曰:陕西凉皮。
我不知道天下的凉皮是否数陕西凉皮最著名,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确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于是我也买来一斤,一则满足对陕西凉皮的好奇心,二则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不知道是这凉皮果然好吃,还是受了他招牌上的蛊惑,反正吃过一次之后,就再也刹不住车,三天两头常光顾此摊。
时间一长,自然相识,相熟,到能渐渐地唠上几句。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到山东这边卖凉皮,他们告诉我说,他们原是西安市的正式职工,因为下岗,所以决定出来闯一闯,正好兖州这边有亲戚,就来了这里。我问他们孩子现在在哪里,他们告诉我孩子今年四岁,暂时留在西安他姥姥家,待以后安顿下来,再把他接过来上学。我还问过他们生意如何,他们告诉我,每天能赚到四十块钱左右,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每月下来能剩下五六百块钱。当我表示赚得不算多时,他们笑着说,总比呆在家里强多了。
这是一对很有意思的夫妻,男的沉默寡言,女的不好说笑。两人在一起做事,犹如两个配合默契的机器:丈夫需要这件工具时,妻子总是已经递到他的手里。他们从不争吵,从不激动,总是平静而安详的劳作着,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动作总是那么协调而愉快。每当我路过他们的摊点,总会看到他们夫妻勤快而默契的身影。我为他们在生活中的平静而惊奇,我为他们在劳作中的相知而感叹不已。
每一天的工作总是这样开始的:随着太阳从楼顶上升起,丈夫骑着三轮车就出现在了通往小区的路上,车上是他们的工具和凉皮;妻子坐在车上,双腿垂在一侧。夫妻两人一边悠然地往小区这边走来,一边轻松地闲聊着。到达小区后,买凉皮的人也渐渐地上来了。他们支下车子,然后开始工作:妻子叠着凉皮,丈夫用刀切着;妻子准备好调料,丈夫轻轻搅拌;妻子收下钱后,丈夫已经打好包装。
等三三两两买凉皮的人散去后,午饭的时间早已过去了。于是,他们坐下来,或者吃点凉皮,或者去旁边的摊位上买一点熟食充饥。而每一天的最后又总是这样结束的:丈夫把工具装上车子,然后把车子推到旁边;而妻子这时候总是拿着一把扫帚,扫一遍摊位,待明天接着使用。每当这时候,丈夫就像一位有功的将军,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悠然地点上一支,目光温情地望着扫地的妻子,但并不帮她——好像扫地这样的工作他不屑于去做。妻子扫完地,把扫帚夹到车子的一侧,然后轻轻一跳,整个人又坐到了车子的一侧上。
像早晨来时一样,车子徐徐而动,车上的工具叮当作响,夫妻俩又赶往他们在乡下租来的“家”。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明白我们人人追寻的幸福,原来就在这对陕西夫妻的身上。
[ 本帖最后由 大野 于 2010-1-14 07: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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