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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储劲松的散文三篇[原创]

2022-01-16叙事散文储劲松
《秋天的苏醒》储劲松一个人的成熟从初恋开始,而秋天则从立秋后的第一场雨开始。一场密雨涮开秋天虚掩的大门。门外:蝉嘶桦林,溽暑依旧,蒙太奇一样的夏天仍然给人看电影似的飘忽感;门里:楚天空阔,吴水汤汤,昏聩了数月的神经在雨水的点化下渐渐苏醒。我……
         《秋天的苏醒》 储劲松   一个人的成熟从初恋开始,而秋天则从立秋后的第一场雨开始。   一场密雨涮开秋天虚掩的大门。门外:蝉嘶桦林,溽暑依旧,蒙太奇一样的夏天仍然给人看电影似的飘忽感;门里:楚天空阔,吴水汤汤,昏聩了数月的神经在雨水的点化下渐渐苏醒。   我在秋天的第一个清晨醒来,透过水绿色的窗纱,一眼望见阳台上那一盆刚好盛开的雏菊,它幽微的清香和嫩黄的花朵,向我提醒着尘世的幸福。回想还未走远的夏天,仿佛自己已经睡去千年。在这一千年里,我都干了什么?几乎没有了任何印象。只记得一个不真实的背影,或者一个皮影戏里的人物,在白茫茫的夏天里无可救药地失忆和梦游。我早说过的,夏天是一场被无限拉长的白日梦,是一次对体质、耐力和心灵漫长的考验。而现在,考验过去了,在这个微凉的秋天的早晨,我发现自己依然健康而精神地活着,心里不由的充满了窃喜和对生活的感恩。   大别山醒来。皖水醒来。岩石醒来。罗汉松醒来。荇草醒来。街道醒来……我能感受得到,一股浓郁的静气正在秋天里悄悄漫延、渗透,一丝丝地深入人心,使之无限地趋向于澄明之境。大味必淡。大红大绿,喧哗骚动,看似热闹非凡,富贵以极,实则只能叫人心烦意乱,而静气与澄明,则应当是生活的真味甚而是至味吧。   在秋天里随便干点什么都是好的。   比如拎一只菜篮子去农贸市场买菜,看见市场里黑压压的人头,和鲜艳欲滴的时令瓜果,心里就忍不住的愉悦。故意学着城里世故的老妇人的样子,尖着眼在菜摊子上东挑挑西拣拣,悭吝鬼似的与卖菜的小贩子几分几毛地讨价还价;像包打听的好事者一样,随便扯住一位刚进城的郊区菜农,向他打听打听今年农事的墒情和收成;悠悠忽忽晃回去的路上,遇上一个棋摊,于是又像无业游民一样,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人在楚河汉界上杀得人仰马翻;然后心满意足地往家里奔,下厨做一桌清淡而可口的佳肴,举筷与家人敞开肚皮吃个肚圆腰圆。末了,剔着牙花暗叹:做一个小市民真是快乐的!   比如在这凉爽的静夜,一个人站在华灯璀璨的大桥上,看雨后丰满的河流浩浩荡荡地奔赴远方,看河堤上一对对相拥的情侣难舍难分卿卿我我,看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和一镰瘦月,想一些隐秘的心事,思索一些与过日子有关或无关的问题,最后总能独自释然一笑。然后带着一身的轻松,趿拉着拖鞋慢腾腾地溜达回去,坐在城市的一扇窗前,泡上一杯浓茶,点燃一棵香烟,在袅袅婷婷的茶香和幽蓝飘升的烟雾里,轻轻打开一本《明清小品》,与古人同游同乐同思。此间静穆,清爽,怡情,不思名利场。   比如去近郊的田野里,看稻花飞扬,看渠水欢畅,看豆荚鼓胀,看炊烟自尖尖的屋顶拔节生长,看丰收的希望写在农人黑黝黝的脸上,看上次来的那个村庄又多了几栋簇新的楼房,看村前池塘边上的那几棵古柳依然丝绦婀娜,内心里就会一片明媚和敞亮。坐在蚯蚓般的细长田埂上,掰着指头,像农人一样,给自己算一笔收成账。生活的乐趣实际上就在于这些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细碎的欢愉啊!   秋天本来就是一个宜于生活的季节。   我在秋天里苏醒。我的眼睛晶亮,我的神智清朗,我的心情澄明。我在秋天里静成一枚树叶。我在秋风里挥镰收割春天。 2004.8.22 (安徽省岳西县委宣传部储劲松电话:0556-2172552邮编:246600 E-mail:chjse9044@sin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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