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上班

    返校上班
    3月25日。返校。其实疫情期间该来学校三次。2月6日开会，校报开会，我找借口没来。能视频或者微信的为何聚集?12日不好意思不来，结果来了，啥也没干成，11点半回家。昨天下午3点来开返校准备会。
     省里早决定3月25日高三毕业班开学。让提前做好准备。
     上午7点开始，一个班接一个班学生测温后有序后入校。下午3点学生入校完毕。
    我自然没凑热闹。随时看手机，了解学生报到情况，等待最佳入校时间点。我不觉得我特殊矫情。我想起香港管轶的逃兵说。学校工作群上传学生入学照片。警察护卫。医生把关。教育局派员监督。志愿者帮助同学们拿行李。
    我代课的班最后进校。
    中午2点开始熬药，3点半熬完，安顿所带换洗衣物。就一件长袖内衣，赶紧洗了一件装进塑料袋带了，好歹找不到春季皮鞋，4点多时出门，到校，照例测温登记进门，先安顿住宿。我们住阴面，同舍老师是位班主任，上午已到，已洗了衣服挂阳台了。这宿舍不同于其他宿舍，就一张大床。一张大床睡两个大男人。怎熬啊？！
    宿舍对面就是校长宿舍。不愿在宿舍多呆。到办公室，一位老师在备课。
     昨天，年级组已将课表发群。学校严格遵守省里规定，每班30人，我代课的班已拆分成两个班了。一个还在四楼，另一个在一楼。同学们戴着大口罩忙着收拾教室。看不出神态。某位同学见了我露出微笑。这位同学平时可不听课。钉钉直播期间，才认真写作业的。手舞足蹈的同学见了我立马收敛野性，规规矩矩走路。暗笑。
    6：10到食堂吃饭。食堂也严格按规定布置。一人一桌，间隔1.5米。门口架上是盒菜，一格鱼香肉丝，一格烩白菜。不够吃。门里饭桌摆着馒头，压面机压的面条。面盆旁一次性塑料饭桶，我捞了半桶面条，抓个馒头，找桌子。桌子右侧贴着教师，员工，我找到教师列，桌面右角贴着人名，找到我的桌子。想起班级群通知学生：一天饭钱38元，盒饭。有学生问：老师。管饱不？老师当然说管饱。静静吃完，将塑料盘桶送到垃圾桶。戴口罩下楼。
    跟同事到操场溜达。有晚自习一，回教学楼，到年级组领了睡衣。想起没带床单。妻子是医生，讲究多。根本不让我们到大排档吃饭。有人请吃时非让买凉粉的人用塑料袋套住碗才吃。政治好多次，她固执己见。出差时，她肯定给我包里塞床单，不让直接睡外边的床。给它留言：给我送床单。“对了。给我找找春季皮鞋。”儿子留言说，正吃饭，饭后送。我想送过来时，正好我上自习了。就说，8点送吧。我7：50下自习。
    第一个自习，没讲高考及知识点。讲了我所知道的新冠病毒的相关信息。症状：发烧，咳嗽，乏力，肺部拍片毛玻璃状，纤维状。爆发时间：一月中后期。相关人物：管轶。老乡高福。王广发。钟南山。张继先。张定宇。李文亮。艾芬。石正丽。陈薇。孙春兰副总理。王一新。应勇。王忠林。方方。小引。我今天朋友圈转发了比尔盖茨对疫情的认识，清醒的认识。各省支援湖北武汉医务工作者。中外传播人数数量。以此警戒同学们注意。所讲包含“人命关天”。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人的尊严。社会治理。人生而为人的价值。社会信息的透明。谣言可信度。真实与虚假。发声与鸵鸟。特殊与一般等思考。
    超时5分钟，记着取床单皮鞋，结束讲课，到操场时，儿子电话来了。走哪了？我说，看见你了。热泪盈眶。
    昏黄路灯射出惨淡的光，灰尘在光线里漂浮。不锈钢门栏闪着滑腻、晦涩、湿重的光！树影静止。静止的还有空气？明明灰尘在漂浮！校门两旁的几个石头书静止。从校门口通往教学楼甬道两旁政治家们，科学家们，文学家们的微笑静止在石头上。戴淡蓝色口罩的儿子高举装床单皮鞋袋子，越过不锈钢栅栏，我接过来，心底涌上一股酸楚，看着他饭微笑，酸楚变成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接过东西。他笑着挥挥手，走了。这个熊孩子，这几天老嚷嚷着问我，封闭期间住哪？平时逆反心理严重，顿不顿就置气。本该2月上旬就返校，结果遥遥无期。他默默准备着各类考试。放假第二天，就让我取快递。放假期，要钱网购了好多考研书考证书。
    将东西放回办公室。离晚自习四还有两小时，敲日记。决定继续前几天的日记，直到封闭结束。
    电脑主人自习回来了。站在我身后一会儿，大概等不住我离开，到别处坐着跟其他老师闲谝去了。
    我们后来的三位老师没有电脑，校报编辑部在另栋耧，一来一往得半小时。
    伤感再次袭上心头。
    今晚就在学校住了。
    9:50赶紧下一楼上自习。这个班好多生面孔。我继续讲了生命的尊严。
    11点回宿舍。同宿舍的老师已睡了。我小心翼翼洗漱，换睡衣铺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