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二
2022-01-17叙事散文宇の航
陈年旧事,二五关于在马号南山下,服务公司楼左边的那些平房,现在还有很多。但奶奶家的平房,已经片瓦不留。在那里发生了多少事,大多都已经记不住了。那时候奶奶喜欢打那种印有水浒好汉的纸牌游戏,形式如扑克,但内容更像是一种麻将。长约10厘米,宽约3……
陈年旧事,二
五
关于在马号南山下,服务公司楼左边的那些平房,现在还有很多。但奶奶家的平房,已经片瓦不留。在那里发生了多少事,大多都已经记不住了。那时候奶奶喜欢打那种印有水浒好汉的纸牌游戏,形式如扑克,但内容更像是一种麻将。长约10厘米,宽约3厘米,具体怎么玩,一共多少张牌都不知道。既然上面的图案是水浒英雄,想必历史不能晚于元明,不过后来有了演变,变成了麻将也是很有可能。奶奶只是把它用来娱乐,而在我眼里,上面的图案人物更吸引了我,人物鲜活立体,好像连环画一般。
五六岁家人过春节,也没有见过长辈们玩麻将,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不是玩纸牌就是打扑克,一边伴着黑白电视机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吃玩年夜饭,晚辈给长辈磕头,在屋外放烟花,然后长辈们给压岁钱,熬过了零点也就相约睡觉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小姑夫吃拱嘴蘑菇中毒,白天出门还得打着伞。拱嘴蘑也叫猪嘴蘑,是黑色轻薄的蘑菇,凉拌的时候特别好吃,摸着的感觉就是滑滑的,有点像果冻。这种蘑菇一般要用食用碱浸泡、清洗。小姑夫就是没有清洗干净,一下子吃多了,吃的指尖、鼻尖都发麻,嘴唇还真肿的像猪嘴,因为拱起来的地方怕见光,又受不得风,只能打着伞。那时候长辈们总是开玩笑的问起弟弟,“你爸得了什么病啊?”,弟弟便抓耳挠腮一般,模仿的惟妙惟肖。看来人们对美味的偏爱,即便是“河豚有毒”,也会迎毒直上。
那时我还怕着一位姓柴的大伯,每次见他如同瘟神的一般躲开,也不知道长辈们在聊什么,我只藏在大姥爷的背后,偷偷的用余光大量这位面目狰狞的大伯。
六
大概三四年级的样子,从平房搬到了小区。小区在小镇的最东边,再往东就是老山林了。在老山林和小区之间,有一个火药库,存放的是矿山爆破用的火药。四面被铁丝网包围,里面的空间还是很大,更像一个植物园,到底有没有火药,一直没有弄清楚,也没有看到工人到这里取火药。像我这么大的小孩子,经常不顾长辈的劝诫,穿过铁丝网去里面玩,里面右边有个水泡子,能看到许多蝌蚪。后来到中学,想想这些铁丝网其实是电网,狠狠的击了一身的冷汗。我们为什么非得往里面钻,其实铁丝网的里外都差不多,我们那时就是喜欢去里面玩玻璃球。
搬到楼里也没有感觉一定就比平房好,因为得爬楼梯,还没有院子,距离学校还那么远。我们家的屋子是两室一厅,爷爷奶奶住南屋,父母和我住西屋。南屋一左一右两个单人床,爷爷睡左边,奶奶睡右边。爷爷睡前一定得看七点的新闻联播,再听完天气预报,也就准备睡觉了。爷爷吃饭也有固定的位置,正中威座,戴着一顶八角帽,一派封建大家长的样子。小时候对爷爷的印象不是很好,脾气也不好。他打过妈妈,妈妈从小没有被父母动过一个手指头。搬到小区后的爷爷一天比一天衰老,也是让人心生可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身体硬朗的奶奶,竟然比常年吃药的爷爷先过世了。一下子让心疼我的人,在太姥爷之后又少了一个。
如果奶奶嫁给一个随和的人,不会一下子病的这么厉害。爷爷总有几分控制欲望,时常在和奶奶口角,说出伤人的话语,他自己不觉得过分,却没有想过奶奶的心理如何。想起奶奶为我让我看动画片,总是和爷爷争抢电视机。那时候晚上放《封神榜》,为了不惊扰熟睡的爷爷,奶奶的插上耳机子,那耳机子只有一个。奶奶让我带上耳机,她一旁看画面。
奶奶过世的那一年,爷爷和我都不知情。长时间的不见奶奶,爷爷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糊涂到了找不到门,好像有了预料,临终之前用那含糊不清的话,说见远在山西的亲弟弟,也就是我二爷。姑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找来算命的说,如果爷爷能在奶奶过世后,挺过三个月,就能多活十几年。但是,没有挺过来。
七
爷爷奶奶过世后,也一并带有了逢年过节的热闹。姑姑们就不会每一年都来到小区过年了,而爷爷奶奶的丧葬加上看病,父亲欠了单位很多钱,那个时按月扣工资,所剩的余额无几。现在的单位恐怕不会关心那么多了,那时候父亲也是身体日渐消瘦,得了肺结核。
那时的我知道死亡是这么回事,却没有体会红尘情感里的喜怒哀乐,还是可以玩的很开心。那时候在小区北山的土楼上,有个两个同年级同学。一个姓王,一个姓田,我们经常在土楼后的松林里,用树枝搭草棚子,或者去八家子矿的矿洞里偷火石,火石应该是人工做的,上面有一些易燃的燃料,我们一人拿几个。这个火石一般是工人下井的矿灯里装的,矿灯上也有引线。我们偷回来,扔在洞口的水沟里,可以用火柴燃起来,火苗能燃很久不灭。
还有一次和姓田的同学,顺着我家楼下的小溪,迎溪而上,寻找这条小溪的水源。走了好几个小时,硬是没有看到从哪个泉眼来,或者是哪个河水里分支出来的。两个人累成死狗,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枕着大地,闻着鸟语花香。
那时和我家同一个楼,但在另一个单元的女孩子,青梅竹马。她应该是小我两三岁,精致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她家仓房在楼后,还有很大的一块菜园子,她总领我去吃草莓。当时也不知爱情为何物,但是内心认为她长大了一定是我的媳妇。好像五六年级还没有上完,她都转学了。仅留下的一个模糊的印象,在记忆里留下匆匆一瞥。
除了找那两个同学,就是在楼下左边的长凳上聊天。白天那里是老人们的聚集地,晚上是我们孩子的聚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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