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束鲜花回家
2022-01-17叙事散文木祥
木祥正月十五,是纳西族的传统节日“棒棒会”。我曾多次一个人走进这个有趣的会场,赶会期间,丽江的街道上摆满了鲜花、犁杖,锄把,篾器,陶罐……街道上的一切,都与树木与花儿和土陶有关。有一种感觉,纳西这个民族,他们的思维方式,总是与木质和花有关。……
木祥
正月十五,是纳西族的传统节日“棒棒会”。我曾多次一个人走进这个有趣的会场,赶会期间,丽江的街道上摆满了鲜花、犁杖,锄把,篾器,陶罐……街道上的一切,都与树木与花儿和土陶有关。有一种感觉,纳西这个民族,他们的思维方式,总是与木质和花有关。同时也想到这些年涌向丽江的旅人,他们可能会想到,木质与花儿,容易接近世界的本质。
于是,便想到了与花有关的人和事。上世纪末,我常接触著名女诗人海男。那几年,是海男的创作高峰期,诗歌、散文、小说……海男用诡秘的故事、艳丽的语言编织着诗的语言天地和爱情……这个时期,我常常在她的文章里读到鲜花,这个时候,我认识了昆明五一街的花卉市场,认识了永胜街头手捧茶花的少女……还有她案头的花篮,各种季节不同的花束,仿佛讲述着海男的内心世界。那时候我就想过,诗歌和爱情,就是这样与鲜花联系着的,我们可以从一束鲜花里,看到一个人生活的芳香……
说远了。我现在居住在丽江古城边的一个小区里,小区不大,但名字好听:阳光花园。我买这里的房子,可能与“花园”这个词有关,当时,我没有更多地考虑小区里到底有多少花,但阳光和花园,是我的一种理想。后来,小区里居住了四五种民族的居民。从他们的服饰上看,我知道大体有汉族,纳西,普米,白族几种。还有两家租房的老外。
感觉中,小区里有忙碌的上班族,生意人,学生,还有闲适的老人。我不知道我属于哪类人,一段时间里,我还没有办理调动手续,在一个临时机构上班。有时候忙,有时候时间多得要命,不知道怎么安排自己。这段时间,我在小区里写了一些人和事,写了《丽江的阳光》,《羡慕别人的心情》,《半边碗》等小散文。从这些文章里可以看出,自己当时的心情不太好,文章的格调里,透出莫名的伤感。
这些年来,一个人的情绪显得很奇怪,工作不重,工资没有少拿,生活的状况,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知那些莫名的低落情绪从何而来。这种时候,自己对自己都显得无奈。有些可笑,有时候还会怀念生产队时期的生活呢!无欲,无望,放纵,自然,面对河流和草地放声大笑……想放松一下,便走出家门在小区的里散步。走出家门,才发现天天居住的小区,感觉上实际是陌生的。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比较懒惰的,对花草,对树木,对蓝天白云都没有特别的敏感。猛然发现自己对生活的态度有些问题了哦。
其实,小区里的环境很不错的,草地葱郁,花开茂盛,特别是一些小院子,花开得温馨而艳丽,蜂鸣和蝶舞让人感觉和谐与宁静。小区里大多数花儿,是居民自己种的。走过这些美丽的小宅,突然明白了,种植这些花草树木,是要有一种心境的,没有恬静的心态,构建不好这样优雅的环境来。
开始关注花,关注那些与花有关的人。
隔壁家是纳西族,印象中有两个老人,一对青年夫妻,一个上学的女孩。平时很少接触他们,走过他家的门口,可以看到许多的藤蔓和花朵。这些花儿,生长期间被安放在院子里,开花时节,便被老人抬到了墙头上和栅栏外面。我想,他是想让过路的人欣赏到的吧。有一次去过他的房子里,看到阳台上还有许多花盆,养育着不同的花儿,一些简单的藤蔓爬满了木质的楼梯。老人衣服干净整齐,他早己退休了,多大年龄我看不出来。我看他有一只眼睛的眼皮耷拉着,像是微闭着眼睛,有一只眼睛却比较夸张的翻着眼仁,有些不协调。和他说话,他自己先说,人老了,长得有些变形了。我问他什么时候退休的,他说,早了,还不到50岁,就从一家企业退下来了。现在的工资,只800多一点。我奉承地说道,你真舒服,那么早就退休了,自由了。他却说,退休也不过迫不得已。像是自言自语,老人喃喃地说:离开单位,就是离开了社会——有时候很失落啊!
看着老人院子里的花,他的话让我暗暗吃惊。
我想,很少的人知道这个爱花的老人也有失落的时候,想想也是,有谁能够每天都心情愉快呢?然而,即便失落、沮丧,但没有忘记种花,总是想把花拿出来让大家欣赏,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啊。后来的日子里,我会隔三差五买一束鲜花回家,摆在书房里自己欣赏,并且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这是2月20日早晨,我从丽江北郊一个住宅小区里走过,走过南北方向的一条小道,象乡村的巷子一样的小道。我面向北方,朝玉龙雪山的方向走着。巷子的两边,是两层的瓦面楼房,房子外面有柳树,樱花树,玉兰花,刺玫瑰… …地上铺满了小草。小草还没有发芽,树的枝条,象是冻红了的小手。抬起头来,巷子上面,是蓝天,被雨雪洗干净了的蓝天… …
[ 本帖最后由 木祥 于 2010-3-22 17: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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