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童年旧事·戏台
2022-01-17抒情散文落梅
童年旧事·戏台往事总是在思绪宁静的时候沉淀出来,以最美的风姿升腾着灵魂的舞蹈。我记忆中的故乡是一幅绰约古朴的山水画,青翠层染的山,澄净沁凉的水,七彩斑斓的花,错落舒展的叶和经纬分明的田。关于山村的庭院、古井、祠堂、牌坊、戏台等,都盛载着我记……
童年旧事·戏台
往事总是在思绪宁静的时候沉淀出来,以最美的风姿升腾着灵魂的舞蹈。我记忆中的故乡是一幅绰约古朴的山水画,青翠层染的山,澄净沁凉的水,七彩斑斓的花,错落舒展的叶和经纬分明的田。关于山村的庭院、古井、祠堂、牌坊、戏台等,都盛载着我记忆里最坚实的快乐。在阳光静逝的午后,我伫立在窗台眺望远方,沿着飞鸟的迹向,牵引着灵魂到达那个熟悉的故乡。我不去想象路程该会有多么的漫长,不去想象我再度邂逅那个山村时该又会是怎样的模样。我穿越缥缈的云朵,眼睛停留在故乡的戏台,那个可以演绎人世悲欢离合的地方,也呈现出村里人最轻松的愉悦。 穿过更迭交错的田野,穿过远近弯曲的河流,穿过蜿蜒逶迤的小路,便可以寻觅到村里古老的民居建筑。青石墙壁上长满绿苔,黛瓦上也间隔地长了一些细草,翘角的房檐依然以曾经的姿态伸向远方,与青天做一次永恒的对望。还有屋檐上的鸟巢,筑着或聚或散的位置,春夏秋冬一如从前的南北往返。房梁钉子上挂的辣椒已被岁月风干,还有晒谷用的筛子也泛着陈旧的色彩。我家的厨房是用黄泥土筑的,由于年代的久远有些角落已渐渐褪落,时常有阳光透过缝隙映射在母亲的眼睛里,温暖又灼人。屋顶上袅袅的炊烟会让你感觉到生命鲜活地存在,墙壁上那些未曾脱落又被写上的语录会让你感觉到乡村人文气息的依然存留。在时光这条蓝色的河流里,沉积着自然风烟里的翠绿记忆。当我再度以回想的方式归来,却带有似水流年之感。 村里的戏台就建在厨房的旁边,离我家只是咫尺之间。戏台建于何年已不得而知,也许在祠堂的族谱书上有所记载,但是年幼的我那时还不懂得考究这些。戏台的建筑相对来说很是辉煌,但是也因为时间之久褪去了灿烂的光泽。台上的两根红柱子也稍有褪色,天花板上雕刻着许多五彩的花纹,让我不得不惊叹画匠的巧夺天工。戏台隔板左右进去有两道门,分别写着出相和入相。整个戏台都是用木板搭的,木板下面有坚实的木头支撑着,我小时候就时常在那里和伙伴玩躲猫猫。戏台后面也是木板搭的,便于戏子们化妆换戏服。戏台前面是一片晒谷场,平日都是空闲着,遇收割季节就有几户人家把谷子晒在那,我家里的谷子就是晒在戏台前的。只有村里请戏班子演戏时,这里才会坐满了村民。那热闹的场面,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按奈不住喜悦的心情。 每年看戏多半是在正月里,刚过完年大家都有空闲的时光。或者是谁家老人过寿,其儿女为了庆祝,请戏班子来演上几天。又或者是村里为了庆祝什么活动,也会请上戏班子。小时候,我非常期待戏班子的到来,那几天村里所有的人脸上都挂满笑容。戏班子里的人要轮流到村里的人家去吃饭,大家都拿出最好的菜来款待客人。大人们聚在一起打牌闲聊,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拿零钱去买小吃。做生意的人早早地摆好了摊子,藕丝糖、棉花糖、云片糕以及各色各样、琳琅满目的手工艺玩具。家家户户都从家里搬来凳子占好位置,就等着夜里看戏。黄昏时候,邻村的人或走几里山路,或撑船渡河三五成群地往戏台走来,他们都换上新衣裳,牵儿带女的赶来看戏。此时的戏台前已是人山人海,到处听得到爽朗的欢笑声,呼喊声。那时,我们家里就搬凳子坐在厨房边看戏,虽然所处的位置低了些,但是清净不拥挤。我会拿着买来的零食,坐在竹椅上等着开戏。有明月在天空行走,晚风吹醒沉睡者的梦。而今再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恍若是如诗如画的梦境。可我却已是个看客,已经走不进他们任何的一个角色里。我只是墙瓦上那一株细弱的小草,只是他们船浆上掀起的一缕浪花,那儿早已没有我的家。 天色渐暗,戏台上的灯火已通透明亮,开戏前锣鼓要敲上几分钟。这时候,大家都找寻到自己的座位,台下的欢笑都止住,屏住呼吸等待着戏的开场。那时的我听不懂戏子们的唱腔,也不知戏文所讲述的是什么故事。只是安静地坐在那,看着生、旦唱着戏文,走着碎步,舞动着水袖轻衫,他们的一颦一笑,一投一足,我都觉得可亲,却又如同在烟雾云海里。母亲是个善感的女子,总是会入戏太深,常常见她感动得落泪。我的哥哥更是个戏迷,他虽然只比我年长三岁,但是那时我却觉得他很懂戏,平日里常常学他们唱几句。弄得在我们吃饭的戏子们要将我哥哥带走学唱戏,大人都哭笑不得。看着他们脸上画的油彩,在灯光下泛着撩人的光芒。花旦在戏台上轻步漫舞,兰花指纤细修长,俏眼眸也是摄人心魄。小生圆润的唱腔真真切切流入每个人的心扉,犁开静夜天空里所有黑暗的角落。他们都是戏中的人,不同地更换着角色,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我不知道当他们在戏中打动别人的时候,自己是否早已麻木,是否也会入戏太深,把自身的命运也在人前展示出来。他们经历了百转千回的磨难与痛苦,最后多半是圆满的结局,当然也有悲剧,让人久久为之遗憾的悲剧。而我却往往在戏剧的高潮段落眼皮发沉,在父亲的怀里模糊着入睡。我陶醉在自己的梦里,不知道戏中情节的起落沉浮,不明白人间的炎凉世态。任月光从檐角洒落,我只是贪恋着亲情的温暖,贪恋着单纯的快乐。 再美的梦都有清醒的时候,就如同一场戏,再完美的戏也都有散场的时候。我被父亲唤醒,戏也刚结束。大家都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伸展着酸痛的身子,锣鼓声静,戏台已落幕。若是明日还有戏看,大家的留恋或许会少些,各自早些回家入睡。倘若是最后一场,大家还得搬着凳子离开,那时的心情总是带着些许的落寞。毕竟,谁都会留恋美好的时光,不希望快乐离去得那么早。夜色已深,彼此都有倦意,只有清冷的月光照亮每一个路人的归程。他们走在深深浅浅的山路上,已没有来时那样的兴致,话语也少了许多。过河的时候,谁手电筒的光刺疼了人的眼睛,谁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传来低低的叫骂声。船过之后,河水泛起微微的波澜,又渐渐地回归最初的岑寂。也许他们还沉浸在戏中久久不能归来,也许他们心里还记挂着家里琐碎的俗事,也许他们只想回去好好的蒙头大睡。这些在夜晚行走的人,就如同流动的水墨画,给那些委婉的剧情平添了一些多彩的色调,也给乡村的夜色平添了几许动人的风景。 戏的聚散,就有如人生的聚散。那些戏团的戏子们从这个村到那个镇,背着沉重的行囊,年复一年的流转。短暂的停驻,过后又是长久的漂泊。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羁旅生涯,习惯了在舞台上装扮着别人的角色,习惯了戏中不同的离合悲欢,习惯了这些热情淳朴的观众。而看戏的人,也是从这村游走到那村,他们不愿放弃这些能给自己带来欢快的时光。毕竟在那个年代里,在深远的山村,他们的生活是单调而寂寞的。在繁重的劳作之后,他们也需要轻松地放飞疲惫的心灵,需要一些娱乐来点缀光阴,需要闲作风雅来洗涤落后的思想。在每个古老的村落,都会有一座古典的戏台,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反复修建,粉饰,但是选择的位置却永远不会更改。关于戏台还流下许多古老的传说,每一个山村都有着不可丈量的风土人情,当你走进的时候,你会惊奇在崇山深处竟遗传着那样淳厚的历史文化。中国戏曲流传千载,尤其在山水温婉的江南,这个生长闲情的地方,这个与生俱来便有着精细文化的土地。戏曲早已成为民间一种不可缺少的艺术,唱遍了江南的山河,余韵绵邈,味之无穷。 我无缘再次在故乡的石板路上行走,我只能透过夕阳的余晖向远方眺望。我愿意做墙壁的一株小草,愿望做檐角的一滴雨珠,用我平凡的生命去守侯山村最初的安宁。我不知道厨房那黄泥土建筑的墙壁是否早已损落,不知道雕栏玉柱的戏台是否已褪去了曾经的风华。但是我知道在每年的正月里,山村依然会请来戏班子唱戏。那些戏子们依旧过着漂泊的生涯,在不同的地方粉墨登台,在古老的村庄浅吟低唱。而看戏的却多半已是老人与小孩,许多年轻的心都被俗尘所累,再也不会去赶赴那样一场陈旧的戏剧。中国传统戏曲已然走过了它的辉煌与鼎盛,而今江南梦断,云水声寒。但是戏台上轻歌曼舞所寄寓的优雅与从容,戏台下所展露的抒情与愉悦,依自生生不息了许多个年代。谁还会知道戏曲可以舒缓山村古老而疲惫的身躯?谁还会知道戏曲可以慰藉许多燥动而怅惘的心灵?谁又会知道,有一场戏,叫归来。
往事总是在思绪宁静的时候沉淀出来,以最美的风姿升腾着灵魂的舞蹈。我记忆中的故乡是一幅绰约古朴的山水画,青翠层染的山,澄净沁凉的水,七彩斑斓的花,错落舒展的叶和经纬分明的田。关于山村的庭院、古井、祠堂、牌坊、戏台等,都盛载着我记忆里最坚实的快乐。在阳光静逝的午后,我伫立在窗台眺望远方,沿着飞鸟的迹向,牵引着灵魂到达那个熟悉的故乡。我不去想象路程该会有多么的漫长,不去想象我再度邂逅那个山村时该又会是怎样的模样。我穿越缥缈的云朵,眼睛停留在故乡的戏台,那个可以演绎人世悲欢离合的地方,也呈现出村里人最轻松的愉悦。 穿过更迭交错的田野,穿过远近弯曲的河流,穿过蜿蜒逶迤的小路,便可以寻觅到村里古老的民居建筑。青石墙壁上长满绿苔,黛瓦上也间隔地长了一些细草,翘角的房檐依然以曾经的姿态伸向远方,与青天做一次永恒的对望。还有屋檐上的鸟巢,筑着或聚或散的位置,春夏秋冬一如从前的南北往返。房梁钉子上挂的辣椒已被岁月风干,还有晒谷用的筛子也泛着陈旧的色彩。我家的厨房是用黄泥土筑的,由于年代的久远有些角落已渐渐褪落,时常有阳光透过缝隙映射在母亲的眼睛里,温暖又灼人。屋顶上袅袅的炊烟会让你感觉到生命鲜活地存在,墙壁上那些未曾脱落又被写上的语录会让你感觉到乡村人文气息的依然存留。在时光这条蓝色的河流里,沉积着自然风烟里的翠绿记忆。当我再度以回想的方式归来,却带有似水流年之感。 村里的戏台就建在厨房的旁边,离我家只是咫尺之间。戏台建于何年已不得而知,也许在祠堂的族谱书上有所记载,但是年幼的我那时还不懂得考究这些。戏台的建筑相对来说很是辉煌,但是也因为时间之久褪去了灿烂的光泽。台上的两根红柱子也稍有褪色,天花板上雕刻着许多五彩的花纹,让我不得不惊叹画匠的巧夺天工。戏台隔板左右进去有两道门,分别写着出相和入相。整个戏台都是用木板搭的,木板下面有坚实的木头支撑着,我小时候就时常在那里和伙伴玩躲猫猫。戏台后面也是木板搭的,便于戏子们化妆换戏服。戏台前面是一片晒谷场,平日都是空闲着,遇收割季节就有几户人家把谷子晒在那,我家里的谷子就是晒在戏台前的。只有村里请戏班子演戏时,这里才会坐满了村民。那热闹的场面,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按奈不住喜悦的心情。 每年看戏多半是在正月里,刚过完年大家都有空闲的时光。或者是谁家老人过寿,其儿女为了庆祝,请戏班子来演上几天。又或者是村里为了庆祝什么活动,也会请上戏班子。小时候,我非常期待戏班子的到来,那几天村里所有的人脸上都挂满笑容。戏班子里的人要轮流到村里的人家去吃饭,大家都拿出最好的菜来款待客人。大人们聚在一起打牌闲聊,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拿零钱去买小吃。做生意的人早早地摆好了摊子,藕丝糖、棉花糖、云片糕以及各色各样、琳琅满目的手工艺玩具。家家户户都从家里搬来凳子占好位置,就等着夜里看戏。黄昏时候,邻村的人或走几里山路,或撑船渡河三五成群地往戏台走来,他们都换上新衣裳,牵儿带女的赶来看戏。此时的戏台前已是人山人海,到处听得到爽朗的欢笑声,呼喊声。那时,我们家里就搬凳子坐在厨房边看戏,虽然所处的位置低了些,但是清净不拥挤。我会拿着买来的零食,坐在竹椅上等着开戏。有明月在天空行走,晚风吹醒沉睡者的梦。而今再来回忆当时的情景,恍若是如诗如画的梦境。可我却已是个看客,已经走不进他们任何的一个角色里。我只是墙瓦上那一株细弱的小草,只是他们船浆上掀起的一缕浪花,那儿早已没有我的家。 天色渐暗,戏台上的灯火已通透明亮,开戏前锣鼓要敲上几分钟。这时候,大家都找寻到自己的座位,台下的欢笑都止住,屏住呼吸等待着戏的开场。那时的我听不懂戏子们的唱腔,也不知戏文所讲述的是什么故事。只是安静地坐在那,看着生、旦唱着戏文,走着碎步,舞动着水袖轻衫,他们的一颦一笑,一投一足,我都觉得可亲,却又如同在烟雾云海里。母亲是个善感的女子,总是会入戏太深,常常见她感动得落泪。我的哥哥更是个戏迷,他虽然只比我年长三岁,但是那时我却觉得他很懂戏,平日里常常学他们唱几句。弄得在我们吃饭的戏子们要将我哥哥带走学唱戏,大人都哭笑不得。看着他们脸上画的油彩,在灯光下泛着撩人的光芒。花旦在戏台上轻步漫舞,兰花指纤细修长,俏眼眸也是摄人心魄。小生圆润的唱腔真真切切流入每个人的心扉,犁开静夜天空里所有黑暗的角落。他们都是戏中的人,不同地更换着角色,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我不知道当他们在戏中打动别人的时候,自己是否早已麻木,是否也会入戏太深,把自身的命运也在人前展示出来。他们经历了百转千回的磨难与痛苦,最后多半是圆满的结局,当然也有悲剧,让人久久为之遗憾的悲剧。而我却往往在戏剧的高潮段落眼皮发沉,在父亲的怀里模糊着入睡。我陶醉在自己的梦里,不知道戏中情节的起落沉浮,不明白人间的炎凉世态。任月光从檐角洒落,我只是贪恋着亲情的温暖,贪恋着单纯的快乐。 再美的梦都有清醒的时候,就如同一场戏,再完美的戏也都有散场的时候。我被父亲唤醒,戏也刚结束。大家都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伸展着酸痛的身子,锣鼓声静,戏台已落幕。若是明日还有戏看,大家的留恋或许会少些,各自早些回家入睡。倘若是最后一场,大家还得搬着凳子离开,那时的心情总是带着些许的落寞。毕竟,谁都会留恋美好的时光,不希望快乐离去得那么早。夜色已深,彼此都有倦意,只有清冷的月光照亮每一个路人的归程。他们走在深深浅浅的山路上,已没有来时那样的兴致,话语也少了许多。过河的时候,谁手电筒的光刺疼了人的眼睛,谁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传来低低的叫骂声。船过之后,河水泛起微微的波澜,又渐渐地回归最初的岑寂。也许他们还沉浸在戏中久久不能归来,也许他们心里还记挂着家里琐碎的俗事,也许他们只想回去好好的蒙头大睡。这些在夜晚行走的人,就如同流动的水墨画,给那些委婉的剧情平添了一些多彩的色调,也给乡村的夜色平添了几许动人的风景。 戏的聚散,就有如人生的聚散。那些戏团的戏子们从这个村到那个镇,背着沉重的行囊,年复一年的流转。短暂的停驻,过后又是长久的漂泊。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羁旅生涯,习惯了在舞台上装扮着别人的角色,习惯了戏中不同的离合悲欢,习惯了这些热情淳朴的观众。而看戏的人,也是从这村游走到那村,他们不愿放弃这些能给自己带来欢快的时光。毕竟在那个年代里,在深远的山村,他们的生活是单调而寂寞的。在繁重的劳作之后,他们也需要轻松地放飞疲惫的心灵,需要一些娱乐来点缀光阴,需要闲作风雅来洗涤落后的思想。在每个古老的村落,都会有一座古典的戏台,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反复修建,粉饰,但是选择的位置却永远不会更改。关于戏台还流下许多古老的传说,每一个山村都有着不可丈量的风土人情,当你走进的时候,你会惊奇在崇山深处竟遗传着那样淳厚的历史文化。中国戏曲流传千载,尤其在山水温婉的江南,这个生长闲情的地方,这个与生俱来便有着精细文化的土地。戏曲早已成为民间一种不可缺少的艺术,唱遍了江南的山河,余韵绵邈,味之无穷。 我无缘再次在故乡的石板路上行走,我只能透过夕阳的余晖向远方眺望。我愿意做墙壁的一株小草,愿望做檐角的一滴雨珠,用我平凡的生命去守侯山村最初的安宁。我不知道厨房那黄泥土建筑的墙壁是否早已损落,不知道雕栏玉柱的戏台是否已褪去了曾经的风华。但是我知道在每年的正月里,山村依然会请来戏班子唱戏。那些戏子们依旧过着漂泊的生涯,在不同的地方粉墨登台,在古老的村庄浅吟低唱。而看戏的却多半已是老人与小孩,许多年轻的心都被俗尘所累,再也不会去赶赴那样一场陈旧的戏剧。中国传统戏曲已然走过了它的辉煌与鼎盛,而今江南梦断,云水声寒。但是戏台上轻歌曼舞所寄寓的优雅与从容,戏台下所展露的抒情与愉悦,依自生生不息了许多个年代。谁还会知道戏曲可以舒缓山村古老而疲惫的身躯?谁还会知道戏曲可以慰藉许多燥动而怅惘的心灵?谁又会知道,有一场戏,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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