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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窗外

2022-01-17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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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来的时候外面起着雾,能见度很低,在风口能够看到雾凇,地面凝结一层白色的霜冻。

       来东北近半年了,东北给我很多新鲜感,东北人的诚实不掩饰,东北夏天的干爽、早晚的清凉,落日时分金色的阳光和血红色的晚霞,带我进入似乎是另一个别样的世界。

       我每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对面俄罗斯风格的圆形的穹顶上尖尖的避雷针,它在夜晚,避雷针的顶端闪烁着红色的警示灯,现在它已经不再闪动,棕黄色墙壁让这个穹顶显得非常庄严。我沿着小区外面的围墙走向早市。早市并不惧怕寒冷,流动的人群和沿街挤得满满的卖东西的商贩,使整个寒意浓重的早晨活泼了起来。我买东西喜欢货买熟家,不用亲自伸手,只需要动动嘴巴,很快就可以提着自己所需的东西,往回走。回去做早饭。当然也可以在小吃摊吃,我不想做的时候,就在小吃摊吃一点,一碗豆腐脑两块油炸糕或一笼肉包子一碗甜豆浆,还可以来半份羊杂汤半分马烧麦。驴肉火烧下次去吃。

       到了班上,下午阳光偏西的时候,手中的事情忙完了,就出门向南,走上百十来步,跨过铁道,这个铁道是运煤、油的专线,不定期的来去,来去都是汽笛轰响,因为这里是一个无人看守的道口,列车如蛇形却慢如龟趴,平时人们尽管随意往来,用不着担心什么。过了铁道,上几十节台阶,就到了大路上,路旁有两个卖小吃的摊位和一个卖水果的摊位,我光顾过水果摊,东北的气候比较干燥,我时常感到口渴,饮水多了心中烦躁,吃点水果人感到舒服,我买了两斤南国梨,就返身下了台阶,但是我并不立刻回到办公室。在台阶的左面有一棵大榆树,枝干有两人合抱粗,夏天里枝叶繁茂,地面上有一个砖砌的烧炕的烟道,我就坐在烟道上,享受着树阴和时不时吹来的南风。

       烟道边种植了玉米和萝卜,两个老夫妻每天都来打理,好多人都认识他们,路过的人有时候看到他们就停下来说两句。烟道是为了冬天给蔬菜大棚取暖用的,有一天我问抱着一堆萝卜的老妇女,她告诉我的。台阶上时常有一个更老的白胡子老人,坐在一个坐扎上,一直要坐到太阳偏西,阳光把树阴移到铁道上才离开。路过的一群年轻军人,呼啦啦的走过,每个人几乎手里都要拿着一瓶饮料,风一样的跑过,我看到他们都会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饮料,喝上一口。我没事的时候到树阴下乘凉已经成为了习惯,看看一尘不染的天空,看看成长中的玉米,发一条短信,度过下班之前的时光。

       当我再一次坐在烟道上,老年妇女正在用铲子打扫烟道边的坑坑洼洼,她把野草和土块一一铲起,把洼下去的地方填平,当铲到我身边时,我连忙穿鞋挪地方,她急忙说不需要,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的一样,铲平了好走路。她做完了这件事就抱来一堆萝卜,放在台阶上的挡墙上卖,青萝卜一块钱一斤。以后我每次来这里,看到干净整齐的环境都猜测她是为了我这样做的。第二天老两口为昨天卖萝卜的事在商量着,多少钱不是卖啊?非要一块钱一斤?他说一块钱一个就给他。昨天确实是有一个人希望一块钱一个的。

       夏天的雨来,干燥的空气就有了润度,我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转转,呼吸一下。能够到街上只有这一条路最近,我走上台阶,大雨正烈,一个外卖小哥正在买油煎饼,和老板说着话,看来他们是很熟了。我想到对面超市里买点食品,但路面积水严重,就站在路边听他们说话,也都是注意下雨天路滑之类的话。我对小哥说,这么大的雨你应该找个地方避一下。不行啊,客户催着呢,早饭都没吃,都快中午了。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确实快到中午了。

       冬天来了,我就很少出去了,室内温暖如春,外面冰冷,十一路和三路公共汽车准时的运行着,我从窗口望出去,两个小吃摊和那个水果摊还在寒冷中继续他们的生意,大榆树已经掉光了叶子,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三三两两的等车人缩着脖子站在站台上,太阳已经西斜,东北的夜晚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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