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清梦

雨夜清梦
文/胡艳艳
这场雨从前天夜里下起，一夜一天又一夜直到现在也没有停。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凉，这是没错的。我已经在雨刚开始下的时候由一件连衣裙换成了长裤长褂，而且上衣必须穿两件才不感觉寒凉。昨夜放在阳台的温度计今晨去看，已经降到17度了。
秋天就这样不言不语地来了，秋雨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阳台上半月前还开的风风火火的蓝色牵牛花这几天已经不再开花了，它要集中精力供养种子成熟。之前碧绿的叶片也黄了不少，一小包一小包的种子占了主角。有成熟的种子就帮它收集起来，黑色的种子已收集了有一小盒。
“不行春风难得秋雨”，今年的春风明显地比往年更多更大一些，那些刮过的风也不是白白刮的，秋雨会逐条地偿还给它。想想春天刮起的一场场黄风，就知道今秋的雨水不会太少了。
临近中秋，母亲要来我家过节。我们约好了八月十三早晨我去接她。八月十二傍晚开始下雨，听天气预报第二天还有大雨、暴雨。我是不希望在这天下雨的，这会影响我去接母亲。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如果明天下雨，就不要去接她，等不下雨再说。
我去阳台看雨，我们这里并没有下雨，只是感觉天有点阴。
回屋写文，继续穿着白日穿的连衣裙，稍感凉，但并不觉得寒冷。
写完文站起来，突然感觉非常寒冷，此时才发现手脚已经冻的冰凉，肚子也因为受凉而突然疼痛起来。
迅速跑上床盖上被子想暖和暖和自己，但是肚子却抽筋地痛，冻拉稀了。
季节从来不爽约，秋天有秋天的样子，该冷的时候绝不暖和。
一夜雨不停。我开始盖薄被子了，没觉得寒冷。这样的雨夜将被子盖暖和了，就不会失眠，也不会在被窝里嘚瑟。
没到野外去，看不到金色的秋天什么样，只有靠身体感觉。由初秋的爽，到中秋的凉，再到深秋的冷，一点一点慢慢地感觉。
雨中的花儿，看看谁最有态？有的不胜秋雨的淋漓，娇弱地低着头，含情脉脉。有的顶着雨珠傲然挺立，享受下雨的快乐。紫色鸢尾花挂着满脸的泪水，在雨中轻颤。如舒婷的诗歌：我的忧伤因为你的照耀，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
我是不怕下雨的，上午给杨杨小朋友开家长会，顺带雨中赏花，练鼓。下午，我还想出去玩，去阳台上看了几次，总觉得雨有点大，太湿凉的感觉总归没有那么好。
我常说喜静，喜欢人大静园暮雨轻拍杨树叶的秋韵。到真正做起来，为何总想往雨里跑呢？坐在家里读书、写字、听雨、练琴、打节奏，不也是一样享受秋雨带来的绵绵情意吗？
原打算不下雨了陪湖大去防疫站打疫苗，但是雨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实在挨不过去了，在七点半的时候终于下决心去打疫苗。穿了雨鞋带着雨伞下楼，雨下的非常密集，一点雷声没有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酣畅倒说不上，下的尽兴却是真的。楼下院子积满了水，绕着墙根勉强走到大门口，这里的积水更深了，已经超过了湖大的矮腰雨鞋。他走不出去，我这小球鞋当然更走不出去了。无奈，只好打道回府。等明天不下雨了再去打疫苗吧。
十点多睡觉的时候，雨下的更紧更密。湖大让把窗帘拉严了，我虽然不太情愿，但也照他的要求做了。北面来的风雨就在窗外呼呼，听的见雨点的噼啪声，那是打在楼下小屋铁皮屋顶上发出的响声。打在窗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哒哒”声。
今夜又是一个听雨的夜晚。秋窗风雨夕，不觉秋雨助凄凉。想着明日雨停了，早早起来去接母亲过来过中秋节。
听着雨声，数着节拍使劲往熟里睡。我不想失眠在雨夜。
夜里被雨声吵醒了几次，心里明白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又加上夜风的助力，风雨的感觉就更是明显。湖大半夜说梦话吵醒了我，他说被子盖的有点薄了，冻得做梦下雪。我让他自己去找厚被盖，翻个身继续睡。
下雨的夜晚，我总是睡不踏实，气压低缺氧的缘故吧？我实在受不了拉严了窗帘憋闷的感觉，起来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风雨声听的更明显了，秋雨秋夜，秋天最浪漫的夜，好好享受好好睡。
在这样的雨夜，做的梦也比平日格外缤纷一些。在梦里我来到一个非常华丽的大厅，在一个高级写字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花盘，盘里有四条美丽的小金鱼，它们每一条身上的花纹都不相同，有的黑白花纹，有的黑绿花纹，有的红白花纹，有的黄绿花纹，它们像普希金童话诗里小金鱼，在小小的花盘里转着圈地游，一点水花也不溅起。我看盘里的水满溜溜很快就要流出来了，于是端起小盘将小盘里的水倒出了一部分，又放回了桌子上。
盘子里的水少了，鱼却不安生地游了，有条淘气的鱼竟然跳出小盘，钻到桌面的一个小窟窿里去了。我觉得自己闯了祸，想挽救其余那几条还留在盘里的鱼，想找点水再给它们添满了。谁知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呢，桌子上奇迹发生了。桌面上突然出现好几个像喷泉一样的泉眼在喷水，随着水一起喷出的还有许多漂亮的小金鱼，它们在桌面上来回游着，整个桌面变成了一条欢乐的小河，小金鱼在里面快乐地游来游去，小河水哗哗地往前流着。
一会儿，突然又安静下来，所有的喷泉也不再喷水，那些随喷泉喷出来的小鱼又回到了桌子里面。小盘里那条逃跑的鱼又回来了，小盘恢复了原来的安静，里面的水继续满满流流。这次，我不再去动小盘，任其满，水也不会流出来。
天亮了，雨没有停，也没见减小。这样的天，看来接母亲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即使我去接，下雨的天，母亲也不会来。况且大门口那些水，那泥泞的路也没法接母亲来。小区正在整修，挖开的路面泥土暴露在外面，被雨水一浇，全变成烂泥巴了。
坐在床上发呆，听到东屋有雨点掉落地上的声音，叫湖大去看看是不是又漏雨了？上个星期才修的房顶，两大汽车水泥磨上去了，怎么还漏雨呢？想给工程队老刘打电话问问我们这栋楼的楼顶修好了吗？为何还漏雨呢？
吃早饭的时候，看见对面卫生局的楼顶上去几个工人在给楼顶铺塑料布，看来他们的楼比我们这边漏雨更严重。我们都是一起修的，他们漏我们也漏，这是工程质量问题吗？
母亲又打来电话，告诉我下雨就不来了。今天是八月十四了，明天就是中秋节，今天再不来，这个中秋节就这样过去了。既然这么爱下雨，我倒希望这雨就这样一直下到八月十六再停吧，省得过节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