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水河边二三事

消水河边二三事

小时候，不上学的日子，要么放牛、放羊，要么割牛草打猪草，总之没得空闲，也没得其他选择的活儿。至今还记得，我的童年和少年，在消水河边留下了欢乐与甜蜜，现在回起来，都是历历在目。 记得打草靶这个游戏吗？还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一种游戏。具体地说，它是我们在河边割草的时候才能玩的一种游戏。打草靶可好玩了。打草靶前，我们每人先各自割一些草，再一把一把的把草分开，捆成小捆。然后找一块平坦宽敞的河坝边，按人数的多少，并排着每人挖一个坑，大约半尺来远一个，挖好坑后，把捆好的草靶放到坑里，根朝下，稍朝上，再用土把草靶培起来，使草靶大约有四分之一埋在土里，其余的露在地上。这样，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接下来是抽签，就是用芭茅棍做成长短不一的签，一个人做，做好后攥在手里让其余的人抽，每人抽一颗，剩下的留给做签的。抽完签后比芭茅棍的长短，谁的芭茅棍最长谁就先用镰刀打草靶，次长的第二个打，以此类推。打的时候在距离草靶大约七八米远的地上划上一条印记为界限，然后站在界外，按着顺序每人打一次，谁把草靶打倒了，草就归谁了。如果没打中，就白忙一场，再进行下一轮，直到把草靶全部打倒后，每人再各自续上一个草靶，重新抽签排序，这样往复循环的打草靶。打草靶有很多技巧，我们打的时候一般都是让镰刀的头往草靶上打，因为镰刀的头是铁做的，分量比较重，打到草靶上有劲，草靶容易被击倒。如果用镰刀的靶击在草靶上，由于镰刀的把比较轻，草靶则不容易被击倒。所以，我们在打草靶时，都尽量使镰刀的头打到草靶上。打的技巧掌握以后，还要练准确度。光打的有力度还不行，必须要打的准，只有不偏不倚的把镰刀打到草靶上，才能把草靶击倒，才能赢。 那时我们为了打草靶，来到河边就开始玩儿，根本就不去割草，甚至有时候玩过头，把割草的正事都忘了，一直玩到吃饭了才结束。记得有一次我们光顾着打草靶了，到中午时连一根草还没割。我们就急急忙忙的砍些黄荊条或洋槐树枝叶垫在背蔸底下，上面胡乱扯些鸡窝草，很想蒙混过关。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只好乖乖地到河边重新割了一背蔸青草回家后才吃成午饭。有个叫四娃的打草靶打的特别准，每次都能赢好多草，我们都非常羡慕他。有一次我见他又赢了好多草，就趁他不注意时悄悄地偷了他几个草把，他竟然浑然不知，乐得我一个劲的手舞足蹈。想想过去的那些往事，至今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再有个游戏，更有趣，那就是在河边沙滩上玩“攻城”。游戏人员分为两组，人数最少要一组五人，图是画在沙滩上的简图，游戏者出线就算折损一人，甲乙两城中的人要突出重围到城外，然后再攻对方的城，哪方先冲进对方城池并把对方的守军推出线外就算攻城成功。一般游戏中的人员会分工协作，有守城的，有攻城的，也有在对方出城道路上设防的。游戏需要斗智斗勇，也需要力量对抗，所以分组时会让个子大的同学和个子小的同学尽量平均分配，势均力敌才好玩儿。游戏中有一些人会牺牲自己为同伴赢得取胜的机会，这就是现在企业所倡导的团队合作精神，很有意思吧？当年的伙伴们，至今都还记得，谁个把谁个的衣服扯烂了，谁个帮谁个在大人面前“打掩护”，还说衣服是去跟牛撤架，被牛角刮烂的。一想起小时候的顽皮劲，一想起毛线衣的袖子都被扯断，我们小时候在消水河边还真好耍。 还有小时候在消水边放牛的事，记得当年刚刚土地承包到户，我们的田地挨到消水河边，在小河坝上，是“七分田，三分地”，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养大水牛的习惯。主要是坝子里的田，常年都是蓄水的冬水田，烂泥田和背山湾的浸水田多，只有驾上老犁的大水牛才有力气，不用多久的功夫就能把这些冬水田翻耕耙匀。所以，平时放牛的责任就落在我们这些“小牛倌”身上。我们这群小伙伴，赶着七八头牛到消水小河边让牛儿吃青草。有些牛儿先来到河边，总会找到丰茂的水草。后来的牛儿，有的没被骟过的“牯牛”，一到河坝边就会跟其他牛儿干架。这时候我们可有好戏看了。我们都知道牯牛的脾气也不好，它爱和别的牛打架，如果是别的牛靠近它，它就会两眼瞪得圆圆的，两只耳朵竖立着，尾巴垂下紧紧夹起来，头低低垂下，一步一步地逼过去，用坚硬的角猛顶过去；你别看牡牛打架时完全像一只猛虎，但勇娃有办法，往往在两牛厮杀角斗的难分难解时，勇娃从竹林坝里捡来干的竹槁，在竹槁一头绑上七八片笋壳叶。把笋壳点燃后，悄悄伸到牯牛后头，点着牯牛的尾巴，顿时火苗四起，牛儿扑通一声就跳到消水河里，一场两败俱伤的双牛混战就到此为止了。 想起这些快乐的陈年往事，是不是消水河，真的让人忘不了，记忆还在鲜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