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2022-01-18抒情散文王玉环
花花是对门邻居梅养的一只小狗,刚出生三个月,一身光滑如雪的短毛上,自然长着两块黄色,我们都叫它花花。 梅对花花看管得很紧,怕它跑到街上,被别人偷走;怕它跑到犄角旮旯寻到吃过鼠药的老鼠而丢了性命;用铁链把它拴上,又怕它不习惯而生病;所以天天……
花花是对门邻居梅养的一只小狗,刚出生三个月,一身光滑如雪的短毛上,自然长着两块黄色,我们都叫它花花。 梅对花花看管得很紧,怕它跑到街上,被别人偷走;怕它跑到犄角旮旯寻到吃过鼠药的老鼠而丢了性命;用铁链把它拴上,又怕它不习惯而生病;所以天天放在眼皮底下养着。 梅经常来我家,花花总是跑在她前面,摇着尾巴,先跑进屋里,在屋里寻个遍。它还会将身子立起,用两条腿走上几步。在厨房时,我会拿了好吃的喂它,它迅速地吃完后,抬头望着我。它的眼睛略黄,闪着精亮。 每次厨房的门被打开,花花都会专注地注视,然后穿过菜园,奔跑而来。围在我的脚下,我每走一步路,都要用脚将它推开。收拾菜园时,它不知何时跑过来,围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我蹲下,它几次闯进我怀里,用舌头舔我的脸,我边干着手里的活,边将它推到一边。 秋天到了,花花长大了,脸变得略长,毛色依然洁白光滑。天不再炎热,门窗开得少了,听到厨房的响动,它依旧飞奔而来,在门外“汪汪”叫两声,听到花花的叫声,门总会被打开。 秋收时,清晨起的早,看到花花跑来,竟也忘记把门打开。它在门前“汪汪”叫两声,左转转,右转转,再叫两声,不见门开,边往回跑,边回头看。 梅家门前停了一辆轿车,梅的亲戚带着几位朋友来游玩打猎,他们衣着讲究,下了车一提一提的矿泉水往屋搬,最吸引人的是,他们也有一只狗,一只细如“泥鳅”一样的成年狗。梅家的厨房里,香味挤着跑出来。 花花怕那只“泥鳅”,躲到我家里,梅只好把它抱回去放在笼子里。 游玩儿的人开着车、带着那只“泥鳅”出发了,他们在野地里雉鸡经常出没的地方洒下用药精心泡过的食物,他们带着那只“泥鳅”围着鱼塘转来转去。傍晚,他们拿着羽毛光鲜(雉鸡)的胜利品,高唱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凯旋而归。 灯光下,梅家的屋里人影攒动,吵闹声、说笑声不时地传出来。 望着梅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想着花花,我甚至出现幻觉——花花就在门口“汪汪”,叫我给它开门。 在一声汽车的鸣笛中醒来,秋阳刚刚探出头,梅在和亲戚告别。 日子归于平静,有意把门打开,盼着花花飞奔而来。 梅一个人来了,“花花呢?”我问道。梅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似有几分惊恐、惋惜。 游玩的人把雉鸡拿回来,雉鸡的肉很耐煮,只好留作明早的早餐。梅盛出一碗鸡肉给花花吃,笼子里的花花挣扎着要出来,梅把笼子门关好,花花无助地发出“嗯……嗯”的低吟声。天亮时,发现笼子里的鸡肉不见了,花花躺在笼子里,已经浑身凉透,没有了呼吸。 一屋的人都沉默了,游玩儿的人说,定是吃过毒食的雉鸡肉毒性发作,毒死了花花。是花花救了大家的命,应该感谢花花。他们把花花埋了,把一锅雉鸡肉也深埋了。 …… 梅叙述完离开时转身的那一刻,我发觉到她眼里噙着泪,那泪和我心中的痛,一同隐没在秋风中…… 花花走了,但它却留在了记忆里、念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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