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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票”到“卡”说变迁

2022-01-18叙事散文石丁香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52 编辑

由“票”到“卡”说变迁看完《中国经济周刊》就中国票证问题对部分专家的访谈,我方知:新中国票证的开端始于1955年粮票的诞生,直到1993年,中国确立市场……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1:52 编辑 <br /><br />由“票”到“卡”说变迁

看完《中国经济周刊》就中国票证问题对部分专家的访谈,我方知:新中国票证的开端始于1955年粮票的诞生,直到1993年,中国确立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后,票证制度才算结束。而事实上,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社会也不乏票据的身影。银票、当票和各种买卖契约,在中国社会的发展中曾起过重要作用。不可否认,小小方寸票证,记录着时代的变迁,囊括了中国农业、商业、工业及服务业的发展史,是中国计划经济时代的“历史见证”。
奇怪的是,在我的记忆里对花花绿绿的粮票、油票、布票等各种票证,印象却十分模糊。只记得小时候拿着生产队发给的纸条儿,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到大队部去领牛肉、分甜瓜。肉是生产队的牲口得病死了或者老得实在干不动活时,才宰了煮熟,按人口分给大家,实际上大块的好肉早已被村干部们偷分完了,老百姓挨号排队领到的也无非是一些肉汤里零星飘着的骨头和杂碎,但这也足以让人兴奋不已,因为队里那大锅一煮肉就香了一个村儿。甜瓜在当地又叫做小瓜子,好像就是专门给小孩儿吃的,西瓜则是等生产队里干重活时,用筐抬到地里犒劳大人的。所以,分甜瓜时大人谁也没闲功夫挎着篮子领那几个瓜蛋子。可就是因为手心里攥着的领瓜蛋子的纸条被抢走,我曾和小伙伴大打出手。

现在想来,当时能领到东西的纸条儿,在贫穷落后的乡村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票证吧?真正使用票证,是12岁那年到离家16里地的乡中学去读书。当时,学校规定两个星期回家一次,需从家里带麦子换成饭票、拿钱换成菜票。父亲心疼我年龄小,不舍得让我用自行车驮麦子,总是赶着驴车一次送上好几袋麦子放在伙房,我随时可去取饭票,买菜票的钱也总是需50给100,他说女孩子总是需要添补些什么的,手头不可断了零花钱。也因那时父亲做生意赚些钱,我在学校的吃穿用度也并不比那些吃“商品粮”的孩子们逊色。然而,青涩的我却并不懂得吃“商品粮”与吃“农业粮”的真正区别,也没意识到,实际上那时候的“商品粮”有着严格的“世袭制度”。后来才明白农民的子女惟有在求学那根独木桥上,拼得“鲤鱼跳龙门”,才有可能吃上“商品粮”,从此改变自己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否则吃“农业粮”的想要嫁(娶)吃“商品粮”的,几乎没有可能。村里的三妮儿为了吃上“商品粮”,一抹泪嫁给了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老头儿,还得对人家俯首贴耳。我也为了吃上这本没有世袭可能的“商品粮”,而被折腾得身心俱痛,遍体鳞伤。

又该怎样去描述那段刻骨铭心的痛呢?搜罗所有语言,我却欲语泪先流。还是不要把那已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来给人看吧!因为,我要尊严不要同情。这里只讲一个细节,那年年底,来城一年的我匆匆回家过年,母亲看到我后竟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泪眼朦胧中,母亲从头到脚抚摸着我,试探着问,“妮啊,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你是不是吃不饱啊?你到底干的啥工作?”看娘焦急的样子,我也只能将千般委屈和着泪水吞下,淡然一笑道,“没事的娘,我很好,工作也就按按电钮,不累的。”母亲不信似的打量着我说,那你咋这么黄瘦呢?我眼睛里噙满泪水却把笑容挂在脸上,对母亲说:城里的女孩儿都苗条,我也正减肥呢!

而事实是,当时的我正在挖泥沙、捡石头,挖泥曾掉进过泥池,差点丢了小命儿,捡石因没皮手套戴,双手曾被磨得血肉模糊……寄人篱下的恐慌和自卑让怯懦敏感的我在夹缝中求生存。最不堪回首的是,人家往班上带饭,要不煎饼卷咸鱼,或者馒头夹咸菜,而我只能望着空气中的灰尘发呆,因我没饭票。离家时,母亲从箱底翻出的20斤全国通用粮票,我却不知怎么用,而这也是我惟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粮票。

如今,再回想以往的岁月,不由感慨万千。不知不觉间,我手里也有了工资卡、银联卡、信用卡、医疗卡、公交卡等种类繁多、功能各异的“新票证”,上高中的儿子也是一卡在手,就可吃饭、理发、超市购物……祖国的改革开放让人们扔掉了各种“票”,换成了各种“卡”,彻底从“票证时代”转到了“账单生活”,人们的财富也简化成了数字,再消费时只需拿“卡”轻轻一刷或是鼠标轻轻一点,快捷方便。而温饱问题就更无须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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