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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父亲的红烧茄子

2022-01-18抒情散文牛学国
母亲去世后,我把父亲接到城里。我和妻子变着花样给父亲做好吃的,陪父亲聊天,父亲却是小心翼翼,很少发表意见。看得出他还没有走出母亲去世的阴影。吃完饭,他并不和我们多聊,而是走进自己的房间默默地看书。妻子三班倒,她上班时,只好由我做饭。说实在的……
  母亲去世后,我把父亲接到城里。   我和妻子变着花样给父亲做好吃的,陪父亲聊天,父亲却是小心翼翼,很少发表意见。看得出他还没有走出母亲去世的阴影。吃完饭,他并不和我们多聊,而是走进自己的房间默默地看书。

  妻子三班倒,她上班时,只好由我做饭。说实在的我的厨艺不敢恭维,可为了能让父亲省心,我装出很会做饭的样子,不用父亲到厨房帮忙。父亲站在门口,见我满头大汗,而案板上却是狼籍一片,会偶尔地来上一句,大米要多熬一会,米饭才香,烧茄子时酱不要放得太早。我把饭菜端上桌,不好意思朝父亲一笑,将就着吃吧。父亲笑了,连夸我做得饭菜还可以,我不好意思了,我知道那是父亲在安慰我。其实我工作也很忙,尤其是中午的时间很短,经常是边吃饭边看表,吃完饭就得赶紧去上班。一天父亲像是鼓足勇气对我说,还是我来做饭吧,你们上班都挺忙,我说让您老人家来是享福的,怎能让您给我们做饭呢。父亲说他来到这里和周围人也不熟,又没有别的爱好,他想把做饭当个事干,要不时间长了没有事干,会很无聊的。父亲态度坚决。我想父亲说得也有理,再说了父亲的厨艺确实不错,我也就答应了。

  父亲好象又找回了从前的快乐,每天下班到家父亲已把饭菜做好,他每顿至少要做两个菜。吃饭时,他还不时给我讲讲哪个菜市场的菜好,说到有时为了能买到一种新鲜的蔬菜,他甚至不惜跑到郊区的大棚里,他竟然有一种自豪感。说实在的他说的话,我基本上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但我还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不时点着头。但是父亲做的饭菜却是很可口,从我那陡增的饭量可见一斑。看到我大口朵硕,父亲自信的眼神里甚至有了一点点骄傲。

  那天中午,我无意中给父亲说,今年还没有吃到茄子呢,现在的茄子一定很好吃。父亲好象没有听到,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吃茄子。晚上单位里临时有应酬,我没来得及打电话告诉父亲,就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卡拉OK了。深夜里我醉醺醺地被同事送回家,在我的一番上吐下泻后已是零晨时分了,这时我的酒醒了,喝了几杯水后,感觉肚子有点饿。去厨房找东西填一下肚子,赫然发现,满满的一盘红烧茄子没动一口地放在饭厨里,我这时才想起中午我偶尔说过的话,父亲竟然记在心里。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茄子虽然凉了,但我吃得是那么津津津有味,伴着泪水狼吞虎咽起来。此时的感觉,这盘茄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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