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陪同占祥先生
2022-01-18抒情散文李有旺
6月24日这天,乍闻高占祥先生将到永德县采风,我的心情顿时激动难平。恰逢县上开县委换届会,又听说高占祥先生还特意让秘书交待县上,主要领导及新闻记者都不要去接待和陪同他们,县上就安排政府副县长何福道和我到乌木龙乡迎接及陪同高占祥先生一行,听到……
6月24日这天,乍闻高占祥先生将到永德县采风,我的心情顿时激动难平。恰逢县上开县委换届会,又听说高占祥先生还特意让秘书交待县上,主要领导及新闻记者都不要去接待和陪同他们,县上就安排政府副县长何福道和我到乌木龙乡迎接及陪同高占祥先生一行,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喜出望外。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有幸陪同了占祥先生在永德采风的三天时间。通过近距离和大家接触,我感慨颇多,也按捺不住想写写占祥先生的欲望,好让大家和我分享和感受我眼中的占祥先生。
先前,我多少对占祥先生是有所了解的。他曾历任北京团市委副书记、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河北省委副书记、文化部常务副部长、中国文联党组书记;现任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会长、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会长、中华名人协会会长等职。他是中国作协、中国书协、中国摄协会员,在文学、伦理学、戏剧、曲艺、摄影、音乐、书法、美术、文化管理等领域均有颇多著述。能和这样一位博学多才的文艺家邂逅,乃我人生之幸,我怎会不高兴和激动呢?
但是,高兴归高兴,激动归激动,我多少还是有些心中忐忑的。毕竟,占祥先生于我而言,不仅是一个高官,而且还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文艺家。 知道占祥先生一行下午一点半钟从凤庆县某村起程,该村距永德县乌木龙乡约三个半小时的路程,我们三点半钟不到就到乌木龙乡外五公里的地方恭候占祥先生的大驾光临了。等啊等,转眼四点多钟到了,还未等到占祥先生一行的到来。我们在心里想,他们肯定一会儿就到了,也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要慢慢等,慢慢等。时间就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而过,转眼又到五点半钟了,还未见载着他们的车辆驶来,我们都有些着急了,心想占祥先生一行是不是改变行程了?或者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耽搁了?好在有市上的领导及秘书随同,经何副县长授意,我便拨通了市随同秘书的电话询问情况,秘书告诉我,高先生一路行来,被沿路的风景迷住了,就一忽儿上车,一忽儿下车拍摄,行行停停,所以到乌木龙的时间肯定会很晚了。我们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方面在嘀咕:边陲处处是风景,占祥先生拍得了那么多吗?另一方面又在想,占祥先生真的是那么热衷艺术的人吗? 等待,真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从三点半钟不到直至等到六点半钟。此时,夕阳已西下,牧人已回归,远近村落炊烟四起,终于在望眼欲穿中远远看到一溜车从公路转弯处逐一弛出,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来了,终于来了。 确实,是占祥先生一行到来了。车子驶到我们面前嘎然停住,占祥先生在秘书的搀扶下走下车子,我们迅速向他们迎了过去。占祥先生生于一九三五年,七十一岁高龄的他精神矍铄,身材魁梧,身体微胖,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头发已经稀疏了,却还看不到一丝白发,额头虽然有了数沟深深浅浅的皱纹,却没有半点老气横秋的姿态,温和的眼睛,慈祥的笑脸,看到他那和蔼可亲的模样,我先前的担忧立刻荡然无存。占祥先生和我们每个人亲切握了手,边握手还边说:“你们辛苦了!”他和我握手的时候,让我感觉到他的大手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他和我们短暂交流的眼神就像在告诉我们每个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记住你们了。见到占祥先生的那一刻,一个文艺大师的人格魅力,就开始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翻了开扉页。 我们去迎接占祥先生的所在地乌木龙彝族乡,有一支彝族的支系,即充满原始和神秘韵味的俐侎族群。为了让占祥先生一行能够感受到俐侎人的特色文化,之前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为占祥先生一行观看、拍摄的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但考虑到占祥先生一行旅途劳累,加上他们抵达时已过了晚餐时间,我们就向随同占祥先生一行的摄影家、临沧市市长刘明先生请示:是先就餐还是去先领略俐侎服饰文化?刘市长说,你们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们紧跟着你们,如果占祥先生停下来你们就跟着停。 刘市长和占祥先生同是文艺界名流,他自然懂得占祥先生的心思。我们就听从刘市长的嘱咐,在前面开路。车子刚驶出约一公里,占祥先生一行的车辆又停住了,只见占祥先生胸挂一个长镜头的相机,已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们也只好跟随着走下车,原来公路下面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稻田里灌满着浅浅的清水,夕阳的余辉洒在稻田里,稻田里的水透射着亮光,秧苗更显得有一种通透的绿意。占祥先生是被这迷人的田园风光牵住了,你看他一会儿把相机支在脚架上,不住地按动着快门;一会儿撇开脚架,或站或蹲或仆,尽情地拍摄着眼前的风景。此时此刻,感觉整个世界已经是占祥先生的了,你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是那样的投入。我才明白,一个对艺术挚爱到极致的艺术家,为了他的艺术,他会忘了劳累,忘了饥饿,甚至会忘了自我。 在拍摄过程中,恰好有一个回归的农人路过田畦,占祥先生忽然高兴地喊:“嗨,请你走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我拍一幅照”。农人很大方、很配合地满足了占祥先生的要求。拍了十多分钟,占祥先生好象才回过神来,他笑微微地对农人说“谢谢你。”而后又对在场的人说,上车吧。看那神情,他一定拍到了好几幅比较满意的作品。 我们为占祥先生一行安排好的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点距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只有几百米远,当我们到达安排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正是暮色将来未来的时候。此时此刻,连我们都感觉到肚中饥饿得厉害,占祥先生一行经历旅途的奔波,拍摄的辛苦,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了。可是,当我们向占祥先生报告的时候,占祥先生却一定要去看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我们只好在前面带路。 在俐侎人家里,头披黑布、身着黑衣黑裤的俐侎妇女,在“咿呀”的织机声中,正忙着染布和织布。占祥先生一行不住地按动着快门,用相机捕捉着俐侎妇女勤劳的镜头。 拍摄完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夜幕已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在灯光下品尝过独特的俐侎风味后,在乌木龙乡政府大院,迎接占祥先生一行到来的俐侎歌舞晚会开始了。熊熊的篝火周围,芦笙响了起来,弦子弹了起来,笛子吹了起来,身着俐侎服饰的姑娘小伙跳了起来,唱了起来。占祥先生时而在外围,时而进入打歌人群的中心,不停地拍啊拍的。在拍的过程中,有一个情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记住了:为了拍摄芦笙手吹芦笙的镜头,占祥先生竟然把整个身体仆到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用双肘支在地上,用双手举着相机不停地按动着快门。 拍了约莫半个钟头,占祥先生才回到椅子上准备休息。还未在椅子上坐定,热情好客的俐侎姑娘就来邀请占祥先生打歌了。我们怕占祥先生累坏了,正欲出面制止,不料占祥先生却跟随着俐侎姑娘走进了打歌场,融入了歌的海洋,舞的世界…… 25日一早,吃过早点,我们陪着占祥先生一行从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出发,按照事先安排,中午十一点钟将到亚练乡吃早饭。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和亚练乡政府驻地相距不过十八公里左右,如果旅途中没有什么耽搁,顶多四十多分钟就到了,但一路上,占祥先生或拍远景,或摄近观,远方的山峦、村庄,近处的花鸟、树木,外人看来毫不显眼的地方,在占祥先生眼中都是一处绝妙的风景,他都用相机认真的记录和诠释。当我们一行到亚练乡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钟了。 在亚练乡吃过午饭,我们的目的地是永康镇的万亩芒果基地和永德土林。永德素有“芒果之乡”的美誉,境内有芒果四万三千多亩,年产量三万五千多吨,是云南省最大的芒果种植基地县。而永德种植的芒果,主要分布在永康境内的热区地带。占祥先生到永德采风,不拍拍芒果肯定会是他的最大遗憾,而我们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毕竟,宣传本土、推介本土,本土中人人有责啊。更何况,占祥先生又是一个文艺大家,而我们又是幸陪占祥先生的本土人。可是,当天的天气好象是要让占祥先生领略边陲的热情似的。到达万亩芒果基地的时候,太阳毒辣得厉害,人就像处在蒸笼中一样。我们一行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满头的大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再看看占祥先生,不住地喘着热气,额头、脸上、脖颈,都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可他生怕放过这难得的拍摄机会似的,还在芒果林中拍摄着唾涎欲滴的芒果,拍摄着一望无际的芒果林海。当我要为他撑伞遮阳的时候,占祥先生却微笑地对我说,不用,遮挡视线。我们只好任由占祥先生不挺地取点,不住地拍摄。 下午两点左右达到土林,在方圆0·15平方公里的土林区,占祥先生从各个角度、不同的侧面,尽情拍摄着200多樽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土林,边拍摄还边发出了一句“华夏一绝,人类共享”的感叹。在土林的拍摄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期间,占祥先生从没有放下过他心爱的相机,从没有就地休息过一会儿。 晚上,落住在永康大酒店。吃过晚饭,品过边陲的“雷响茶”,领略过地方的茶文化,占祥先生开始为永德土林题字,为永德人民留下了一幅“华夏一绝,人类共享——为永德仙根题”的珍贵墨宝。浑然大气、精彩绝伦的题字,让大家一睹了文艺家现场疾书的风采,感受到了艺术家的艺术魅力。期间,有一个小插曲,我不得不提到一下。我主编着一本县级文艺期刊,尽管我主编的文艺期刊的书名是一位书法名流题写的,但考虑到占祥先生是一个文艺大家,为了文艺期刊的发展,我还是忍不住向他提出了为我重新题写一个书名的请求。占祥先生认真看了一会儿文艺期刊上的原有题字,认真地对我说:“这个字已经题得很好了,不要题了。题了,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见我一幅大失所望的样子,占祥先生拍拍我的肩,微笑着对我说:“这样吧,我签名送你一本我写的书。” 当晚午夜,我正准备熄灯睡觉,房门忽然被敲响。打开房门,原来是占祥先生安排秘书给我送书来了。拿到占祥先生给我签名送的书,我睡意全无了,我走进了占祥先生的世界。从书的作者简介上,我对占祥先生加深了了解,我才知道占祥先生是“五讲四美”、“万里边境文化长廊”、“万里采风”、“德艺双馨”、“晚霞工程”、“朝霞工程”、“山花工程”等活动的倡导者和实施者;我才知道,他还是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马来西亚大马中央艺术研究院的客座教授,英国皇家国际标准舞学会名誉会员,国际美联顾问;我才知道,他已出版《浇花集》、《人生宝典》、《高占祥书法集》等70部作品;曾先后在国内外举办个人摄影、书法展24次;曾获中国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徐悲鸿美术特别奖、中国音乐“金钟奖”银奖等各类大奖20余项;2005年其摄影作品被评为二十世纪摄影经典、荣获“世界桂冠诗人”称号和联合国“和平使者”称号;赵朴初、季羡林、藏克家、冯骥才等400多位专家名人评论“高占祥现象”,文章结集成《初读高占祥》、《再读高占祥》等六本专著…… 26日一早,我们陪着占祥先生一行从永康镇出发。在车上,我向坐在前面的何福道副县长介绍了占祥先生的简介。何副县长深有感触地说:“是啊,这样一个卓有成就的文艺家,却是那样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到了永德县城,我们先是陪着占祥先生一行观看永德县城新区建设,占祥先生依然不住地按动着相机的快门。临走时,占祥先生深情地看了看永德县城,用肯定的话语说:“不久的将来,永德肯定会是一个美丽的小山城。” 出得永德县城,我们要陪着占祥先生去观看临沧市库容最大的忙海水库,我们要让占祥先生领略一番忙海水库的湖光山色。占祥先生一路拍照,到忙海水库的时候,已是午饭时间了,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前几天陪同占祥先生的刘明市长因回市上处理紧急公务,今天市上的陪同领导是女副市长马迎春同志。席间,马副市长向占祥先生谈到拜读了他的很多文艺大作,因此对他十分敬佩的情况。占祥先生微微笑着,说了三句饱含哲理的话:“摄影是减法,绘画是加法;摄影是艺术,照相是技术;做官不能有架子,跳舞要有架子。”占祥先生的话说完,大家都默不作声了,都在品味着文艺大师言语中的深刻内涵。 饭后,占祥先生又开始全神贯注地用相机拍摄着忙海水库的美丽风光,用他艺术的眼光搜寻和解读着边陲绝美的湖光山色。忙海水库的湖水荡漾着多情的碧波,身披绿装的山体倒影在湖水里,不知是被水的柔情牵引,不知是被山的绵意感化,占祥先生立在湖边,湖水里有山的影,有树的姿,还有他全神投入拍摄的画面…… 占祥先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忙海水库,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占祥先生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促,晚餐时间安排在镇康县,他安排在永德的三天采风时间就将结束了。当我们送他到永德和镇康接壤处的忙丙垭口时,太阳已经偏西,来迎接和陪同占祥先生的镇康县领导已经等待多时了。我们知道,占祥先生一行的晚餐时间肯定又会到天黑了。占祥先生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车子已经启动了,启过了永德的地界,进入了镇康的辖区,占祥先生还把头伸出车窗外,不住地向我们挥手。我们目送着占祥先生的车辆在视野中缓缓消失,彼此都在心中默默祝愿占祥先生身体健康,希望他有机会还能到边陲走走、看看……
但是,高兴归高兴,激动归激动,我多少还是有些心中忐忑的。毕竟,占祥先生于我而言,不仅是一个高官,而且还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文艺家。 知道占祥先生一行下午一点半钟从凤庆县某村起程,该村距永德县乌木龙乡约三个半小时的路程,我们三点半钟不到就到乌木龙乡外五公里的地方恭候占祥先生的大驾光临了。等啊等,转眼四点多钟到了,还未等到占祥先生一行的到来。我们在心里想,他们肯定一会儿就到了,也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要慢慢等,慢慢等。时间就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而过,转眼又到五点半钟了,还未见载着他们的车辆驶来,我们都有些着急了,心想占祥先生一行是不是改变行程了?或者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耽搁了?好在有市上的领导及秘书随同,经何副县长授意,我便拨通了市随同秘书的电话询问情况,秘书告诉我,高先生一路行来,被沿路的风景迷住了,就一忽儿上车,一忽儿下车拍摄,行行停停,所以到乌木龙的时间肯定会很晚了。我们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方面在嘀咕:边陲处处是风景,占祥先生拍得了那么多吗?另一方面又在想,占祥先生真的是那么热衷艺术的人吗? 等待,真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从三点半钟不到直至等到六点半钟。此时,夕阳已西下,牧人已回归,远近村落炊烟四起,终于在望眼欲穿中远远看到一溜车从公路转弯处逐一弛出,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说,来了,终于来了。 确实,是占祥先生一行到来了。车子驶到我们面前嘎然停住,占祥先生在秘书的搀扶下走下车子,我们迅速向他们迎了过去。占祥先生生于一九三五年,七十一岁高龄的他精神矍铄,身材魁梧,身体微胖,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头发已经稀疏了,却还看不到一丝白发,额头虽然有了数沟深深浅浅的皱纹,却没有半点老气横秋的姿态,温和的眼睛,慈祥的笑脸,看到他那和蔼可亲的模样,我先前的担忧立刻荡然无存。占祥先生和我们每个人亲切握了手,边握手还边说:“你们辛苦了!”他和我握手的时候,让我感觉到他的大手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他和我们短暂交流的眼神就像在告诉我们每个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记住你们了。见到占祥先生的那一刻,一个文艺大师的人格魅力,就开始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翻了开扉页。 我们去迎接占祥先生的所在地乌木龙彝族乡,有一支彝族的支系,即充满原始和神秘韵味的俐侎族群。为了让占祥先生一行能够感受到俐侎人的特色文化,之前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为占祥先生一行观看、拍摄的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但考虑到占祥先生一行旅途劳累,加上他们抵达时已过了晚餐时间,我们就向随同占祥先生一行的摄影家、临沧市市长刘明先生请示:是先就餐还是去先领略俐侎服饰文化?刘市长说,你们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们紧跟着你们,如果占祥先生停下来你们就跟着停。 刘市长和占祥先生同是文艺界名流,他自然懂得占祥先生的心思。我们就听从刘市长的嘱咐,在前面开路。车子刚驶出约一公里,占祥先生一行的车辆又停住了,只见占祥先生胸挂一个长镜头的相机,已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们也只好跟随着走下车,原来公路下面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稻田里灌满着浅浅的清水,夕阳的余辉洒在稻田里,稻田里的水透射着亮光,秧苗更显得有一种通透的绿意。占祥先生是被这迷人的田园风光牵住了,你看他一会儿把相机支在脚架上,不住地按动着快门;一会儿撇开脚架,或站或蹲或仆,尽情地拍摄着眼前的风景。此时此刻,感觉整个世界已经是占祥先生的了,你看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是那样的投入。我才明白,一个对艺术挚爱到极致的艺术家,为了他的艺术,他会忘了劳累,忘了饥饿,甚至会忘了自我。 在拍摄过程中,恰好有一个回归的农人路过田畦,占祥先生忽然高兴地喊:“嗨,请你走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我拍一幅照”。农人很大方、很配合地满足了占祥先生的要求。拍了十多分钟,占祥先生好象才回过神来,他笑微微地对农人说“谢谢你。”而后又对在场的人说,上车吧。看那神情,他一定拍到了好几幅比较满意的作品。 我们为占祥先生一行安排好的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点距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只有几百米远,当我们到达安排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正是暮色将来未来的时候。此时此刻,连我们都感觉到肚中饥饿得厉害,占祥先生一行经历旅途的奔波,拍摄的辛苦,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了。可是,当我们向占祥先生报告的时候,占祥先生却一定要去看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我们只好在前面带路。 在俐侎人家里,头披黑布、身着黑衣黑裤的俐侎妇女,在“咿呀”的织机声中,正忙着染布和织布。占祥先生一行不住地按动着快门,用相机捕捉着俐侎妇女勤劳的镜头。 拍摄完俐侎服饰染、织工序流程,夜幕已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在灯光下品尝过独特的俐侎风味后,在乌木龙乡政府大院,迎接占祥先生一行到来的俐侎歌舞晚会开始了。熊熊的篝火周围,芦笙响了起来,弦子弹了起来,笛子吹了起来,身着俐侎服饰的姑娘小伙跳了起来,唱了起来。占祥先生时而在外围,时而进入打歌人群的中心,不停地拍啊拍的。在拍的过程中,有一个情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记住了:为了拍摄芦笙手吹芦笙的镜头,占祥先生竟然把整个身体仆到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用双肘支在地上,用双手举着相机不停地按动着快门。 拍了约莫半个钟头,占祥先生才回到椅子上准备休息。还未在椅子上坐定,热情好客的俐侎姑娘就来邀请占祥先生打歌了。我们怕占祥先生累坏了,正欲出面制止,不料占祥先生却跟随着俐侎姑娘走进了打歌场,融入了歌的海洋,舞的世界…… 25日一早,吃过早点,我们陪着占祥先生一行从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出发,按照事先安排,中午十一点钟将到亚练乡吃早饭。乌木龙乡政府驻地和亚练乡政府驻地相距不过十八公里左右,如果旅途中没有什么耽搁,顶多四十多分钟就到了,但一路上,占祥先生或拍远景,或摄近观,远方的山峦、村庄,近处的花鸟、树木,外人看来毫不显眼的地方,在占祥先生眼中都是一处绝妙的风景,他都用相机认真的记录和诠释。当我们一行到亚练乡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钟了。 在亚练乡吃过午饭,我们的目的地是永康镇的万亩芒果基地和永德土林。永德素有“芒果之乡”的美誉,境内有芒果四万三千多亩,年产量三万五千多吨,是云南省最大的芒果种植基地县。而永德种植的芒果,主要分布在永康境内的热区地带。占祥先生到永德采风,不拍拍芒果肯定会是他的最大遗憾,而我们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毕竟,宣传本土、推介本土,本土中人人有责啊。更何况,占祥先生又是一个文艺大家,而我们又是幸陪占祥先生的本土人。可是,当天的天气好象是要让占祥先生领略边陲的热情似的。到达万亩芒果基地的时候,太阳毒辣得厉害,人就像处在蒸笼中一样。我们一行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满头的大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再看看占祥先生,不住地喘着热气,额头、脸上、脖颈,都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可他生怕放过这难得的拍摄机会似的,还在芒果林中拍摄着唾涎欲滴的芒果,拍摄着一望无际的芒果林海。当我要为他撑伞遮阳的时候,占祥先生却微笑地对我说,不用,遮挡视线。我们只好任由占祥先生不挺地取点,不住地拍摄。 下午两点左右达到土林,在方圆0·15平方公里的土林区,占祥先生从各个角度、不同的侧面,尽情拍摄着200多樽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土林,边拍摄还边发出了一句“华夏一绝,人类共享”的感叹。在土林的拍摄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期间,占祥先生从没有放下过他心爱的相机,从没有就地休息过一会儿。 晚上,落住在永康大酒店。吃过晚饭,品过边陲的“雷响茶”,领略过地方的茶文化,占祥先生开始为永德土林题字,为永德人民留下了一幅“华夏一绝,人类共享——为永德仙根题”的珍贵墨宝。浑然大气、精彩绝伦的题字,让大家一睹了文艺家现场疾书的风采,感受到了艺术家的艺术魅力。期间,有一个小插曲,我不得不提到一下。我主编着一本县级文艺期刊,尽管我主编的文艺期刊的书名是一位书法名流题写的,但考虑到占祥先生是一个文艺大家,为了文艺期刊的发展,我还是忍不住向他提出了为我重新题写一个书名的请求。占祥先生认真看了一会儿文艺期刊上的原有题字,认真地对我说:“这个字已经题得很好了,不要题了。题了,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见我一幅大失所望的样子,占祥先生拍拍我的肩,微笑着对我说:“这样吧,我签名送你一本我写的书。” 当晚午夜,我正准备熄灯睡觉,房门忽然被敲响。打开房门,原来是占祥先生安排秘书给我送书来了。拿到占祥先生给我签名送的书,我睡意全无了,我走进了占祥先生的世界。从书的作者简介上,我对占祥先生加深了了解,我才知道占祥先生是“五讲四美”、“万里边境文化长廊”、“万里采风”、“德艺双馨”、“晚霞工程”、“朝霞工程”、“山花工程”等活动的倡导者和实施者;我才知道,他还是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马来西亚大马中央艺术研究院的客座教授,英国皇家国际标准舞学会名誉会员,国际美联顾问;我才知道,他已出版《浇花集》、《人生宝典》、《高占祥书法集》等70部作品;曾先后在国内外举办个人摄影、书法展24次;曾获中国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徐悲鸿美术特别奖、中国音乐“金钟奖”银奖等各类大奖20余项;2005年其摄影作品被评为二十世纪摄影经典、荣获“世界桂冠诗人”称号和联合国“和平使者”称号;赵朴初、季羡林、藏克家、冯骥才等400多位专家名人评论“高占祥现象”,文章结集成《初读高占祥》、《再读高占祥》等六本专著…… 26日一早,我们陪着占祥先生一行从永康镇出发。在车上,我向坐在前面的何福道副县长介绍了占祥先生的简介。何副县长深有感触地说:“是啊,这样一个卓有成就的文艺家,却是那样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到了永德县城,我们先是陪着占祥先生一行观看永德县城新区建设,占祥先生依然不住地按动着相机的快门。临走时,占祥先生深情地看了看永德县城,用肯定的话语说:“不久的将来,永德肯定会是一个美丽的小山城。” 出得永德县城,我们要陪着占祥先生去观看临沧市库容最大的忙海水库,我们要让占祥先生领略一番忙海水库的湖光山色。占祥先生一路拍照,到忙海水库的时候,已是午饭时间了,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前几天陪同占祥先生的刘明市长因回市上处理紧急公务,今天市上的陪同领导是女副市长马迎春同志。席间,马副市长向占祥先生谈到拜读了他的很多文艺大作,因此对他十分敬佩的情况。占祥先生微微笑着,说了三句饱含哲理的话:“摄影是减法,绘画是加法;摄影是艺术,照相是技术;做官不能有架子,跳舞要有架子。”占祥先生的话说完,大家都默不作声了,都在品味着文艺大师言语中的深刻内涵。 饭后,占祥先生又开始全神贯注地用相机拍摄着忙海水库的美丽风光,用他艺术的眼光搜寻和解读着边陲绝美的湖光山色。忙海水库的湖水荡漾着多情的碧波,身披绿装的山体倒影在湖水里,不知是被水的柔情牵引,不知是被山的绵意感化,占祥先生立在湖边,湖水里有山的影,有树的姿,还有他全神投入拍摄的画面…… 占祥先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忙海水库,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占祥先生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促,晚餐时间安排在镇康县,他安排在永德的三天采风时间就将结束了。当我们送他到永德和镇康接壤处的忙丙垭口时,太阳已经偏西,来迎接和陪同占祥先生的镇康县领导已经等待多时了。我们知道,占祥先生一行的晚餐时间肯定又会到天黑了。占祥先生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车子已经启动了,启过了永德的地界,进入了镇康的辖区,占祥先生还把头伸出车窗外,不住地向我们挥手。我们目送着占祥先生的车辆在视野中缓缓消失,彼此都在心中默默祝愿占祥先生身体健康,希望他有机会还能到边陲走走、看看……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