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糖葫芦啊糖葫芦
2020-09-24叙事散文杨谊
糖葫芦啊糖葫芦
作者杨谊
糖葫芦在中国,已经成了老北京的象征。虽然这东西在全中国都有,但要论地道,论文化,非北京莫属。
我小时侯对糖葫芦倒没有特别的钟情,这也和我老家的习惯有关。大家对它,远不如对瓜子有兴趣,它就成了众多零食中的一个可有可
糖葫芦啊糖葫芦
作者杨谊
糖葫芦在中国,已经成了老北京的象征。虽然这东西在全中国都有,但要论地道,论文化,非北京莫属。
我小时侯对糖葫芦倒没有特别的钟情,这也和我老家的习惯有关。大家对它,远不如对瓜子有兴趣,它就成了众多零食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好看的点缀。大人极少吃它,孩子偶尔来一串。它的销量应该恒定在一个水平,不温不火,仅够一个小贩糊口。
福州的糖葫芦虽然是腌制的,吃起来很咸,外面也没有那脆脆的糖壳,可福州的姑娘爱吃,常看她们拿着一串边走边吃,应该和吃话梅的感觉差不多。这儿的人爱吃蜜饯。
想来应该是南方炎热,糖葫芦做了容易化;福州人还怕热,那脆脆的糖壳就是个热的东西,吃了不是嘴破了,就是脸上长痘了;福州又是个盛产水果的地方,水果难以保存,所以做蜜饯就是个最好的保存方法,老百姓都会做。糖葫芦以蜜饯的形式出现,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就我而言,糖葫芦没有了那脆脆的糖壳,味道不酸而咸,就不是糖葫芦了。所以我一到北京,就总要买几串吃吃,过过那正宗的瘾。
现在有了制冷设备,过去不方便也就不成为其不方便了。现在北京的糖葫芦也跑到福州来了,放在冰柜里,和冰棒一起卖,结果大受欢迎。起码是福州的外地人、嘴馋而不怕“热”引起严重后果的青少年。
既然生意火暴,也就有人现做现卖了。热闹的街市上、商店门口的一角,总有个灰白的塑料的多孔的棒槌似的东西立在那里,上面插满了各色的糖葫芦,有山楂的,也有其它水果的。虽然它的下面接了个盘子,糖葫芦上面的糖也不断化了滴下来,可还没等它们稍稍逊色,就已经被人买去进入口腹了。
这样的大好时机我是不会白白放过的,所以每次遇到,总要吃它两串,方解相思之苦。不知为什么小时侯对它无所谓,现在却对它情有独钟。
以前看到小贩挑着担子卖新鲜的山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卖,卖给谁?今年听朋友说,她就爱吃那未加工的山楂。我大为惊讶,我从来不知道这东西还可以就这么吃。这就像我吃生山芋(地瓜),生栗子,福州人大为惊讶一样,他们也把我看成了吃人生番。
在知道了有这样的吃法后,正好街上有水果贩子卖新鲜山楂,我就买了1斤,才两块5。我顺便和小贩聊几句,问她生意怎样,有谁来买,难吃不难吃?她说这东西嘛就是酸酸甜甜的。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说,还可以减肥,人家买回去切成片,泡水喝,可以降血压,有人买了10斤回去。
我很满意她的第一句答复,因为她说酸酸后面还带了甜甜,我就是喜欢吃酸甜的东西,光是甜味就显得单调。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爱吃糖葫芦的原因。难怪有时街上看到卖茶叶的小贩也在卖晒干的山楂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呢,原来是可以泡水喝,降血压的。
我喜欢新鲜山楂的,还是它立刻就能吃,不需要加工。我提着袋子,立刻从里面拿出一个,等不及回家,就在衣服上擦擦干净,咬了起来。比我相象中的甜。我本以为它像米醋一样酸,不能入口呢,而且它的质地也像糖葫芦一样。这就是说,糖葫芦并不是把山楂煮熟了再做的。糖葫芦里的山楂是软的,不像一般的水果那样生脆,所以我一直都以为它是煮过的。
我想听听儿子的评价。他说学校门口有新鲜山楂卖,又听我说有人就这么吃时,就嘱咐我一定要买,他也是个馋猫。没想儿子咬了一口,就不愿再吃了。看他痛苦的表情,我决定把它们都做成糖葫芦。儿子爱吃糖葫芦更甚于我,我在街上看到,总要带回来给他吃。
那种北京的糖葫芦有套子封着,我们一买都许多,放在冰箱里存着慢慢吃。可最近世面上见不到北京的糖葫芦了,那种现做的糖葫芦会粘,一次只能买两串,举着回家。而且卖的地方又离我们很远,我们也好久没去了,所以我和儿子都馋坏了。
儿子一听说我要做糖葫芦就很兴奋,特地不睡觉要等着吃。我把山楂一个个剖开,剔出核。既然做,就要做出北京正宗的。剔核很容易,绕山楂赤道切一周,然后用刀在切口中左右晃动一下,半个山楂就掉了下来;再用刀尖把另一半里的核撬出来就可以了。山楂的核很硬,石头似的,但我还是把它们留了下来,准备种它们,看看会不会长。
还没等我做完,儿子就去睡了。我说做好了也不能马上吃,得等糖干了才可以吃。家人都睡了后,我便安心地慢慢做了。我把两个半个的山楂再对合到一起,穿在竹签上。竹签是中午儿子吃羊肉串时,我特地叫他留下来的。
竹签很短,一根上面只能穿3个合在一起的山楂,这样就穿了14串。然后我就算了笔经济帐。就算我把这样的糖葫芦拿出去卖5毛钱一串,也可以得7块钱,再加上几两的糖,成本一共也就3块钱,我还赚了4块。而且我这质量有多好啊?打肥皂洗了两遍,干净不说,个个还都是挑出来的。
然后我就像真的赚了钱似的,心满意足地熬糖做试验。我把舀汤的铁勺里放点糖,然后握着它的柄在煤气灶上烧着。可这也不是个容易的活,离灶近了糖就糊了,远了糖又不化,我得保持着一个固定的高度。十分钟后,糖化了,我不停地用筷子搅拌着,可糖浆还是呈深黄色,就是说,它有点糊了。我把盘子抹上油后(以前看人家做糖画时先在大理石上抹油),就放上了一串山楂,然后对着它浇了下去。
没想到糖浆很粘,又不听指挥,且量少,都呈线状地滴在山楂上,根本就没有裹住山楂。我又加大了糖的量,再熬,然后再浇。结果糖浆都从山楂的缝里流到盘子里去了,山楂只被包裹了很小一部分。我觉得我是方法错了,应该把山楂放到糖浆里滚的。结果我又熬了一勺糖,把山楂放到里面一滚,果然成功,但糖浆太少,只裹了一半。
然后我就弄口铁锅,按一勺糖一串山楂算,放了和山楂串数相同的糖,又支高了锅,让它和我刚才举着勺子的高度一致,我打开了煤气灶。糖化了后,我就把山楂一串串地放到糖浆里打滚,然后放到盘子上。等它们稍微冷却了,再移到另一个盘子里,然后放到冰箱结冻室里。
这回就像了,完全是街上买的那么回事。糖浆均匀地裹在糖葫芦的外面,还会垂下来一点在盘子上形成小圆片。我非常有成就感,第一回出师就这么顺利!我真想喊儿子起来看看他老妈的杰作。
到我上床时,已经快11点半了,手上还烫起了疱。到最后锅里的糖浆少了,我就用手翻着糖葫芦,想让它们都裹上糖浆,可手指就沾上了糖浆。我急忙把手放到嘴里去吃,可手上还是起了疱。
虽然躺到床上,但我的思路停不下来,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我想着要在中学门口开个小店,专卖糖葫芦,还要用个玻璃房子做操作间,让人参观整个制作过程;也可以让人自己做,现在流行这个;学生也可以勤工俭学,做十串,得一串免费的。那么这些人的卫生问题又怎么解决呢……这一夜把我折腾得。
第二天糖葫芦果然受到儿子的好评,说简直和街上卖的一模一样。我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儿子要我也尝一尝,我哪舍得?凡是儿子说好吃的东西,我都全部留给他吃。可有一天,我实在饿了,馋了,忍不住吃了两串。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实在是太好吃了。这不仅自己做的,还做得这么成功,怎能不让我觉得分外好吃?
有了这门绝活,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将来要吃,自己做;没饭吃了,还可以用它来糊口。我也好想开个杨家饭店,卖我自己做的饭菜、小吃和零食,让我的劳动(其中不乏发明创造)得到社会的承认,也让大家一饱口福。那就不是为了糊口,而是有钱后,开个饭店玩玩了。就像票友演戏,纯粹为了兴趣和交友。
2004-11-5,下午4:45——晚上7:58一稿
2005-6-19,早上8:00——8:51二稿
2005-6-19,早上8:00——8:51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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