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城市上空的白鹭

城市上空的白鹭
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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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散文》2014年第6期，作家黄金明的《河流的忧郁》打动了我。居住在河流的他和我，都拥有一条让自己感动的河流。这条河流年复一年的流动着，它原先只是这个城市的一条河而已，没有人重视它，而今，他和我一样，看着这条河流在被整治。工业化的垃圾及现代生活的渣滓，让这条河流已经无法承受这城市的压力。
黄金明笔下的这条河流是广州市的那条大河，而我所说的却是一条在地图上无法标注的河流——漳河。今天，它已经被确认为新安江的源流河之一，它的名气开始大了。
我摘录这篇文字其中的一句——我仔细地倾听流水的低语而一无所获。没有鱼类、鸟类及其他生灵的气息与动静。江边仍有垂钓者，但除了收获一份闲情，已难闻鱼腥。……
我把这些话放在这篇文章的前面，是想引发我的另一番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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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里这么多白色的鸟！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此时，我正在站在碧阳桥上，俯身观看，那些垂钓者悠闲自得的样子。我们不时地为他们甩竿而喝彩，一条条鱼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远处，一只只白鹭俯身掠过水面，滑翔之后，栖身在绿草丛中。色彩分明，不远处的那一只我完全可见它的全貌。
这就是白鹭吗？碧阳山下白鹭飞，桃花流水鲫鱼肥。眼前虽不是西塞山，也没有桃花，时光进入夏季，垂钓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一项良好运动。我也不失为一名爱好者，这不，我才来这里看垂钓呢。
如果说几年前，我们要看到这么多的白鹭，那是假话，是骗人的。一则，这些环境的污染实在是太严重，白鹭生存的水草滩涂难得一见，那时唯有在山区才可见，城市的上空是难得一见的；二则人们认识生态环境保护的意识还远远不如今日，茶余饭后，在城市的周围走走，满眼的绿色，才是养生的最佳去处。
2
黟县城是一个古老的县城，是黟县盆地的一部分，历来依据东岳山而建，多少年来没有改变原来的面貌。老城老街拥挤臃肿，一条漳河穿城而过，人们日常的生活垃圾倾倒其中，漳河变成脏河。即使是当年显赫一时的水利工程——横沟弦，也是因为流动人口的暴增，日渐失去原来的诸多的效用，外地人来到黟县，虽有世界文化遗产的盛名光芒照耀着，但他们看到县城如此的破败，漳河如此的“脏”河，他们总是摇摇头。
我听过很多人告诉我，山外赏文化，山里看生态。可是文化的观赏，可否坐身在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呢？治理漳河成为这些年来，人们最大的呼声。漳河可是属于新安江的一部分啊，我们要让母亲河成为我们的骄傲的凭证。
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我眼前的就是漳河。尽管它还没有完全改变原来的面貌，但是我们已经能看见两岸的堤坝旁边，每天总有人在垂钓，而且这新建的碧阳桥，还有那朝阳桥，已经成为今天黟县城的市民们散步的最佳去处。
你可以想象，傍晚的夕阳下，宽阔的水面上，散步的人影中，不时飞起一只只白鹭。咿呀之声不绝于耳，这里有碧绿的草，流水潺潺，清爽宜人。白鹭时起飞，时着落；在水边，在沙洲，在绿草丛中。它们悠闲自得，轻梳羽毛，它们已经成为城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去年，我曾经陪同外地的几个摄友去漳河边取景。在碧阳桥头，沙田的方向，一只只白鹭正栖身在水草丰茂的桥下和堤坝上。摄友们不禁惊呼，架起了长筒，他们要把这最美的风景拍录下来。
3
妈妈，我们去看那白色鸟，好吗？稚嫩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
好啊，我们不能太靠近它哦！年轻的妈妈正在告诉孩子。此时，我的身边站着几个人，他们都听见了这对母女的谈话。他们微笑着，他们的手指指点点，那是指向白鹭的方向。
漳河不“脏”，这是每一个黟县城人的希望。新的黟县城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大型的车辆不再穿城而过，省道在县城的旁边绕个弯，在漳河上搭建了几座现代的桥梁。先后建起了朝阳桥和碧阳桥，实现了城市化管理的条理化。我是不会用这些词语，我只是在听了很多的人的谈论后明白，这白鹭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生养之地。
闲来垂钓碧溪上，河流成为人们休闲的一部分。河流的整治已经成为这个城市人的共鸣，漳河景观带和景观公园成为人们对新黟县城的最新评点。治理了漳河，也带动了周边的农田水利建设。秋冬修水利，才有春暖花开的流水汩汩，才会有春种秋收的喜上眉梢。最近两年，常去郊野垂钓，白鹭几乎就是在我的身边。不过，谁也不会去惹它，看它展翅翱翔的姿态，谁还会去责怪它惊扰了村民的生活。村民告诉我，白鹭很少侵扰庄家，多在水边生活，它们依赖的就是丰沛的水草，河里还有野鸭呢。你看，它们也不甘示弱，在水面掠出一缕弧线，好像和白鹭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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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白色鸟会飞走吗？稚嫩的声音问了一个我想不到的问题。
啊，白色鸟好像是候鸟吧？不过，这里是它们的家，它们不会走的。这是一个聪明的妈妈，在孩子的世界里，这白色鸟就是纯洁的象征。在城市的上空，白色鸟飞越过青山绿水，我们的生活别有诗意。
我不禁想想起唐代诗人李嘉佑的《白鹭》 ：江南渌水多，顾影逗轻波。落日秦云里，山高奈若何。这里的山不高，黟县城这块盆地是白鹭最好的居所。昔日一条漳河穿城过，今日漳河如带虹。闲来垂钓漳河边，青山绿水白鹭飞。我想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幸福的，每天享受着饭后走一走，揽目之余多的是飞鸟相与还。那么花香鸟语绝对不是虚谈。怪不得，那日在环城路口，一辆自驾车停在我的身边，询问我这里怎么这么美。看来，不是虚夸。
这里是世外桃源，我们的先民临水而居。当大地春暖花开，雨水把肥沃的泥土沿着河流带来，在这片盆地里，他们生存与繁衍。今天，我们站在河流的边缘，看着城市上空飞翔的白鹭，我们理当庆幸我们还能拥有如此美的山与水。
珍惜，我仿佛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

（一篇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