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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月亮湾快醒来

2022-01-1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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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初恋之相思——朦胧的情窦何时开】
  
  当我来到喀纳斯月亮湾时,那湾水正在闺房中梳洗打扮,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粉妆出镜了。一层层云雾懒懒散散伏在月亮湾上,它们像是早已有了周密的安排,势必要赶在太阳还没起床之前,把身下这片湖水巡视一遍,只到确认那潭湖水打扮好了,才肯放心地离开。
  
  湖水从梦中醒来时,见到一层薄雾笼罩着自己,就轻轻把云雾撩开一条缝隙,就像是撩开无意搭在面颊上的几缕头发。湖水见到我时,并不躲闪。我终于见到了朦胧中的湖水,虽然这一切来得突然,不过还是让我兴奋起来,仿佛自己又一次踏进那天的晨光里,扮演起那个怯生生的初恋角色来。
  
  在一个清香缭绕的清晨,我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在湖边约会。每当我打量她的时候,姑娘回避着我的视线,把脸转向湖水方向,好像一切只有经过湖水的过滤之后,才可以进入到她的心里。我心里坎坷不安起来,无法揣摩出姑娘的心思。
  
  我不认为那些经过湖水过滤之后风儿,就一定可以抵达姑娘的心中,成为一道道风景。同时我也不认为自己爱的话语就一定会从姑娘的心房擦边而过。我感觉到眼前的月亮湾虽然在云里雾里,可它却用自己的身体语言向我表达善意。正如那天姑娘面对我时沉默不语,可是我却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来自她眼光中的会善意。
  
  一轮月牙以她含蓄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前,放眼望去月亮湾若一把折扇,在云雾中徐徐打开来,一幅美妙画面若隐若现,在微风中月亮湾试探着山里的冷暖,时刻想把自己激动的心情收敛一下。月亮湾蓝色的部分是蓝天的影像,而那些刚刚钻出云雾的浅黄色部分,大致上都是远山的倒影。我的视线摆渡在蓝色和黄色间,心儿也被这似露非露的景象牵扯着。
  
 
                                           (二)
  
                           【初恋之相猜——迟步芊芊心思拽】
  
  此时月亮湾的大部分还藏在云里雾里,我想唤她尽快从雾里钻出来,哪怕是探出头来冲我微笑一下。可是月亮湾潜伏在云雾下面,一点也没有任何想要出来的迹象。那些浮在月亮湾上的云雾何时才会被湖水染蓝呢?我急切的心情恐怕与蓝色越来越远了,想和月亮湾见上一面为什么这样难呢?
  
  我在照片上见到过月亮湾迷人的样子,现在它近在咫尺,我却无法透过云雾看到它的真容。我平时练就的说唱功夫到哪里去了,我相信我那些发自肺腑的话语一定有无可比拟的魅力,一定会在月亮湾的水面上掀起层层波纹。我的歌声曾经打动过我那心爱姑娘的芳心,微妙的波澜就如眼前的白桦树,坚定地盘踞在月亮湾畔,从此我话语中的温暖就深深根植在姑娘的心里。
  
  此时此刻伫立在月亮湾畔,等待着同样的奇迹出现。我曾经用美丽的诗篇打动过姑娘的芳心,我坚信自己能够用真诚的语言,唤醒月亮湾从云雾中慢慢醒来。
  
  我的视线在眼前的陌生环境与曾经的美好记忆间游荡,陌生感来自月亮湾上的云雾。云雾欲盖弥彰,完全把我给搞糊涂了,早上在客栈相框中见到的那一片湖水,现在却迟迟不肯露面。
  
  我无法走出心理的阴影,我多么希望自己心中快快升起一轮红月亮,红月亮微笑着,纯朴而媚态可掬。眼前的云雾依旧不肯散去,我有点等不及了。
  
  来到喀纳斯,我最想见到的就是月亮湾,这源于初恋时的那种心结,在月光下和心爱的姑娘默默相视,是月亮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也许在我来到世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在月光下和心爱的姑娘谈情说爱,就在月亮从云端探出头来的那一刻,我那心爱的姑娘把脸转向了我,那天的月光真的很美。
  
  我怀着同样的心情,期待着月亮湾快从云雾中钻出来,让我一脸的愁云随月亮湾上的云雾一起散去。我期望看到相片中那一簇簇金黄色,是如何渗入酱红色中的。就如初恋时我的目光和心爱的姑娘对撞在一起,我是多么想找到那种如胶似漆般的感觉。
  
  在那一刻,我无疑成为了心爱姑娘眼眸中的焦点,也是在那一刻,我心头的乌云才慢慢散去,感受到来自姑娘目光的热度。
  
  姑娘的一个眼神竟然能够挑动起我的心绪,从此我的个人情感就不再独立,我有了一个爱的世界,我的思绪被爱牵引着走向两人的世界中。
  
  从姑娘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爱,接下来姑娘会做出一个与我息息相关的决定吗?
  
 
                                         (三)
  
                          【初恋之投缘——你情我愿入心田】
  
  湖水潜身在山谷之中,独自想着心事儿,云雾像一层棉被盖在她的身上,调皮的风儿衔起一片云雾使劲一扯,湖水露出一小片蔚蓝色的肌肤。阳光趁机投射在湖水中。水底里似乎有一簇绿色沉在水底,有风的时候它们也跟着摇头摆尾。可是无风的时候它们依旧在晃动,我很纳闷,我沿着斜坡走到离水面十几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湖底的绿色是岸上的树木投在水中的影像,树木的影像在水中摇来摆去,多半是潺潺的流水荡起的波纹给我的错觉,实际上更风儿没有太大关系。
  
  我看到水中树的影像在有节律地晃动着,搞不清它们是在唱欢乐颂给我听呢,还是在演奏金秋时的牧歌?我感谢它们对我的盛情,隔着一池湖水,这些幽绿有这份心意让我很感欣慰。树影在水中潜伏一个夏季了,看样子它们依旧没有在月亮湾的水底里玩够,何时它们才能浮上岸呢?到了冬季湖水结冰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迎来一场瑞雪,可那时我会在哪里呢?
  
  一阵微风吹来,湖面上的云雾稍稍欠了欠身子,沿着月亮湾的走向伸个懒腰,这是看要出远门了吗?我喜出望外,月亮湾中的云雾果真开始向山腰飘去,我眼前的云雾渐渐变得越来越稀薄,水面像磨砂玻璃那样,在光线的照射之下发出柔和的白光。靠近岸边的湖水荡起浅绿色的波纹,它们沿着岸边波及到月亮湾的齐腰处,那里还有一些云雾没有散去。
  
  我下意识俯下身去,尽可能压低自己的视线,直到可以把视线递到水面和云雾的缝间,亲自体会一把被云雾挤压的感觉。云雾紧紧贴在水面上,没有给我的视线预留出一点介入的空间。无奈之下我只好借助手中的相机,调节好焦距,探视一下月亮湾中水汽交换的真相。可是镜头里挤满了涌动的浮云。
  
  我想,在云雾之下一定有一汪碧水,在云雾的不断舔舐下,已经陶醉于神色迷离之中。我心中充满着矛盾,既想让云雾快快散去,好让我一睹月亮湾清晰的芳容,可又不想让进行中的水汽交融即刻停下来。虽然眼前水和雾这般如胶似漆,不过是一场露水情谊,经不住风儿的撕扯。不过看到它们相拥而叙,我还是很受感动。
  
  一阵强劲的风儿毫不客气把云雾拨开来,露出了大面积的湖面。湖底浮出山腰上那些云雾的影像。有一些浅黄色的斑点,点缀在云雾影像中,它们是岸边树木上的黄叶投在水中的影像。水波又一次摇动着水中的影像,像一个分析的机器,不一会儿就漓析出迷人色差来,这一切我真的不敢相信。那点点滴滴的黄色若一一粒粒金粉,洒在一件袈裟之上,正等待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把袈裟披在身上,恍惚中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神仙居住的地方了。
  
  我提醒自己赶快从湖底的幻景中回到现实里来,抓住时机做一些必要的影像记录。放眼望向远处的山腰,那里漂浮着很厚云雾,月亮湾上的云雾还在向山腰涌去,似乎它们正走在朝圣的路上。我仿佛有一种要和与它们一起朝圣的冲动,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并不是一位佛教徒呀!
  
  云雾越是靠近山顶时加快了步伐,感觉此时那些无形的风儿,就是一只只牧羊犬,喜欢在云雾面前秀秀肌肉,它们的主人一定在山的那一边,等待着云雾的到来。
  


                                     (四)
  
                       【恋心飞扬——湖面倩云来勾芡】
  
  我突然意识到早前看到湖底里的景象,只是湖水在我面前临摹山上的黄叶和浮云,不但制作了水纹动态效果,而且特意添加上浅蓝色的背景,湖水这样极具创造性的涂抹真让我羡慕,没想到湖水在用这种方式给我上音画课!
  
  太阳半空中探视着月亮湾,山腰上空堆积了很多云雾,遮住了它的视线。太阳无法在云雾中摘取到月亮湾完整的影像,心中升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太阳触景生情,自从开天辟地,自己就和月亮结伙在天上巡视,当自己忙了一个白天,夜里早早就睡了。当自己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月亮还在西边的天空中,独自为自己守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是这样你来我往,很少有机会在一起拉拉家常。就是遇到天气阴沉时,虽然相互看不见,但是也知道对方的方位。
  
  太阳对月亮情有独钟,一心想看看这凡间的月亮长得啥样儿,
  
  山腰上空的云雾逐渐散去,阳光兴冲冲铺撒在湖面上,情不自禁在水面上东摇西晃,像是在寻找自由漂浮的感觉。
  
  湖水也盼着风儿快把最后一点云雾拨开,焦急地等待着阳光拂面的时刻。我看到湖水这神情就如我那心爱的姑娘,月光洒在姑娘半个脸颊之上,姑娘流露出一副含羞的样子,我知道姑娘其实是在等待着我一点点靠近,欣赏她妙美的真容。此时月亮湾露出大半个脸来,正在等待我去猜猜它隐藏在云雾中的脸,会表现出啥样的表情。
  
  我欣赏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种自然的流露,自然到不经大脑整理就可以直接抵达心底,大概这与我生性顽皮分不开。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对一些不经意间落入心田的事情会暂时放一放,怕它们会因为我的鲁莽而羞涩地躲藏起来,会因此错失与我美好想象的接轨。稍微停顿片刻是有好处的,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心理准备,当那些事情和我的想法大相径庭时,自己心理上也好有个缓冲。一旦发现事情和自己的想像中完全一致,我会喜出望外。
  
  我和姑娘的初次相会,就是怀着获得意外惊喜的心情,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让我至今难忘。生怕自己的想法会有点偏执,可能曲解了姑娘的心意。又担心姑娘的含蓄会耽误事情,我不想错失好的机会,有足够的耐心,去聆听姑娘弹奏琵琶曲,仔细辨识琵琶的弦外之音。
  
  我已经来到月亮湾很久了,月亮湾会奏出悠远的琵琶曲给我听吗?
  
  此时,月亮湾仍旧被一层薄雾遮着半个脸,我好想变为风儿,把月亮湾上的云雾拨开,露出清亮亮的湖水,也许我情感中的蓝色部分就附着在湖水上面。
  

                                    (五)
  
                      【恋想漫漫投心缘——雾蒙蒙情思牵】
  
  微风侍慰在我的唇边很久了,它是想唤醒我薄浅的微笑吗?我希望它走下我的唇,撩开仍旧留存在湖面上的云雾,真不知风儿何时才能变得强大起来。我定下心来悉心体味风儿的走向,淡淡的温润空气中夹杂着山野特有的清香,让我浮想联翩。湿润的气息里携带着清纯的花香,把我我的脑海中固执的杂念置换出来,我若回到孩提时代多好,一切单一了,也就美丽了。
  
  风儿一定是从月亮湾飘过来的,空气中有了湖水的味道,这无疑预示着一个了不起转机即将到来。
  
  那晚美丽的姑娘在长时间打量我之后,就又一次望向月亮。她一定是在询问月亮,是否可以把对我的信任度调高一点。月亮从云雾中探出头来,脸颊上闪烁着羞涩的红光,原来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红月亮。月光流在姑娘的秀发上,红色的发丝即刻传递出爱的信息。
  
  一抹潮红浮现在姑娘平滑的脸颊上,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潮红,希望它们能够持久一些。姑娘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温柔的情愫,我主动握着姑娘的手,还以幸福的微笑。
  
  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不敢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面对姑娘注视的目光,我努力保持着镇定,想把自己的缺点一一藏起来。我的眼神又一次从姑娘红色的发间划过,飘向天上那轮红月亮。
  
  我恳求姑娘允许我离她再近一点,哪怕是一根发丝的距离。
  
  风还在驱散月亮湾上的云雾,像揭开浮在画面上的轻纱那样。山上的云雾越来越少了,月亮湾完整的轮廓清晰起来。水中出现了山的倒影,青绿从云雾中刚刚钻出来时,还带着微黄的色斑,这是秋天的印记,秋色已经融进了水里。
  
  我的心儿沸腾起来,仿效姑娘注视我的眼神,来体察眼前的月亮湾,把视线中的精华引入我的心房。
  
  也许只有在两颗心挨得足够近时,才会有如此奇妙的感觉。当我亲临月亮湾时,不知为何会产生出这样的触动,也许是来自秋天里那抹金黄的暗示。身临其境时就会听到对方自然而然的呼吸声,只有彼此间把感觉的通道彻底打开,以最大的包容度去接纳对方,才会获得最大限度的心理满足。
  
  我审视月亮湾的时候,月亮湾也在审视我,我来自凡间,我愿意脱去世间的俗气,接受月亮湾对我的洗礼。我伫立在月亮湾畔,趁着云雾还未彻底散尽,再次把思绪梳理清晰,重温初恋的好味道。
  

                                      (六)
  
                         【热恋之相溶——渐入佳境金不换】
  
  月亮湾上空的云雾不见了,风儿哪里去了,湖水干净得像一面摆放在山涧里的一面镜子。
  
  我踏上喀纳斯的那一刻,就不知不觉进入到秋天的幻境之中。若不是见到一汪清水,就极可能迷失在云里雾里。
  
  水面上泛起无数的波纹,它们毫无顾忌摇晃着湖中山和层林的倩影,好似一位清纯的少女哄着怀里的玩具入睡,那些渐深渐黄的影像都优哉游哉地晃着,我的心儿也跟着愉悦起来。秋天妙笔生花,将一层青纱盖在水面上,就像是一位母亲,亲手为即将出嫁的女儿描着淡淡的眼影,可不是吗?月亮湾就是秋天的女儿呀!
  
  月亮湾是月亮的化身,月亮为何要来到喀纳斯这样一个高山湖泊呢?其中一定会有动人的故事吧!
  

                                    (七)
  
                      【热恋之幻想——心境奇花终于开】
  
  在湖畔有两个黄色的大脚印,据说是嫦娥奔月时留下的脚印。凄美的爱情故事原来和月亮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时此刻,我发现月亮湾中有雪山的倒影,它也许是嫦娥奔月事件的见证者。当年那轮弯月在天上徜徉的时候,有意在把自己的信息传递给了月亮湾。月亮湾用美丽的身体语言,把信息传达给嫦娥,嫦娥在获得了某种启示之后,悻悻然奔月而去。
  
  我宁愿相信嫦娥奔月故事是真实的,当我来到月亮湾时,我多了一些牵挂和联想,这是一个神仙驻足过的地方。放眼望去,我发现这秋天像一位来自天方的长者,十分惬意地摆渡在一湾静水中。秋天穿着一身金装来到月亮湾,是听到了水波粼粼的召唤,还是受命于月亮的差遣,是否带来了嫦娥的口信呢?
  
  远处的雪山不时探出头来,在向我暗示着一个浅显的道理:心中一旦有美好的信念,就一定要不遗余力去追求,就像嫦娥那样勇往直前,就像雪山映在湖水的影子,千百年来没有被湖水溶所化,时刻坚守着洁白的本色。
  
  我看到雪山映在湖水中的倩影雪洁白无瑕,不禁心生感叹:秋天的魔术手虽然可以改变树的颜色,却无法改变月亮湾的走向,以及雪山单一的本色。
  
  雪线沿着山的走向两头微微上翘着,它神奇地模仿出月亮湾甜美的笑荣。此时的雪山是喜悦的,温暖的。
  
  湖水边传来欢笑声,一对恋人正在拍照,他们看到我慈眉善面,要我和他们一起合个影。
  



                                     (八)
  
                    【热恋之喜上眉梢——遮面舞衣为哪般】
  
  那抹秋天的黄彩缎被湖水轻轻一甩,就娴熟地搭在岸边,就如姑娘攥在手上的黄手帕。那天姑娘接受我的爱意时,也是将黄手帕轻轻甩在我的肩上,当时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迎面吹拂的微风已经把黄手帕撩进我的脖颈中,伴随着酥麻的感觉,我傻呵呵地笑个不停。
  
  雪峰投在水中的倒影没有被水所溶化,相反,它正随着兴奋的水波翩翩起舞。就像是姑娘洁白的裙在秋风中飘动着。
  
  湖水似乎也陶醉在自己营造的氛围中不可自拔。绿色涂抹出月亮湾幽静的氛围,秋天把自己的彩裙没在湖水中,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举止,其实是在表达着对湖水的爱慕之情,秋天因为有了湖水的轻柔而更加精彩,人间有了月亮湾就多了一份想象的乐园。我那心爱的姑娘羞涩起来很像月亮湾的湖水,湖水中黄色的飘带正是我们共同心愿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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