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长亭外
2022-01-19叙事散文小帅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长亭外当初,在梁二女朋友离长前夕的一次聚会上,我借着酒意对梁二说,在长沙如果缺少两个人,我根本无法生存下去,这两个人分别是梁二和陈教练。我第一次和第二次来长沙见的就是这两个人,那转眼已是2005年的事情了。暑假前夕因为《高……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长亭外
当初,在梁二女朋友离长前夕的一次聚会上,我借着酒意对梁二说,在长沙如果缺少两个人,我根本无法生存下去,这两个人分别是梁二和陈教练。我第一次和第二次来长沙见的就是这两个人,那转眼已是2005年的事情了。暑假前夕因为《高中生》杂志的关系认识了陈教练,当时我经常给教练投稿,之后偶尔在QQ上聊天,教练得知我想拥有一套王小波的全集,便让我有时间来长沙找他,他当时的原话是:“既然你如此喜欢王小波,那么我送一套又何妨。”事实上,喜欢王小波还是那次来长沙之后的事情了。
2005年的暑假认识了罗伟、江南笑、梁二、1度一干文学青年,期间酸甜苦辣,冷暖自知。暑假结束的时候,我们相约十一在长沙相聚,当时我只知道梁二在湖南农大。到了十一,我被班主任告之需要补课,然而我早就做了旷课的打算,于是满怀热情地赶到了长沙,在汽车南站门口我还坐反了公交车,至今想来真是啼笑皆非。在长沙等了七天,之外的人并没到,当时挺冷,住在梁二学校的寝室里。有时他们上课去了我便用他们的电脑上网,无忧无滤玩得不亦乐乎。
十一之后没多久,我通过陶狼买来了笔记本电脑,并因为一些其他事情,我飞扬跋扈地向妈妈宣称要去四川做实习编辑,然后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消失了一个月之久。一个月之后,我选择了离开学校,因为江南笑说可以帮忙让我上大学,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考的概念,他让我去安徽,我果真去了,如果他对他们学院的鼓吹算是一种欺骗的话,那么我会认为那不算是一种欺骗,就因为暑假那段共患难的时光所以我可以认为江南笑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谁都会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2005-2006是我20年以来最落魄的两年,而这两年我的两个落脚点分别是娄底和长沙。我的同学们尚未毕业之前,我经常混进我的高中学校,住在同学的寝室里。2006年7月之后,娄底仿佛成了一座空城,熟悉的街道让人叹息物是人非。整理从前留下来的车票,我发现2005年下半年与2006年上半年往返长沙与娄底的车票非常多,而我每次到长沙了,都是住在梁二那里。有时候梁二坐在电脑旁边,不知觉地回过头来,可能就会见到我提着一只袋子刚从娄底过来。
这是梁二离开长沙之后的第二天,先前有两天他住在河西,还跟他一起在网吧玩了一个通宵,现在的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记得高中时期疯狂泡吧,有一次在学校寝室连续睡了二十四个小时。前天晚上梁二走的时候,我和1度送他到天马山东,我本来准备送他到火车站,但梁二让我们先回,他说免得麻烦了。记得以往我每次抵达长沙或者离开长沙,梁二只送过我一次,那是我去武昌转车上安徽。或许梁二真的是一个喜欢简单生活的人吧,免得麻烦。等车的那会,我在努力地体会自己的心情,但是发现并没有多大的起伏。然后大家随意地说着话,站在公交车站,我突然想起了中学时期学过的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我们还在 梁二电脑暂时放在我房间,并且我还买下了他的电磁炉与电饭煲。外人可能无法想象将这些物什从长沙东搬到长沙西的情景,我到现在依然觉得浑身酸痛,不知道现在远在广州的梁二感觉如何。那天在湖南农大开往火车站的110路公交车上,我又见到了曾多次碰到的卖唱女孩,我将口袋里六个一角的硬币给了她,她依然说了一句:“谢谢哥哥。”以后没钱吃饭的时候就再不可能频繁地乘坐110路公交车前去投奔梁二了,也不可能频繁地再体会到110路公交车那种拥挤场面了。 前几天晚上经过东湖的时候,梁二学校的寝室里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那是大一新生的宿舍,而大三的宿舍楼漆黑一片。我想如果当时梁二在场,他一定会感叹那一阵阵的起哄声令他想起了他的大一生活。然而当时梁二不在场,于是我开始感叹那一阵阵的起哄声令我想起了梁二的大一生活。 去年冬天的时候,梁二在学校里面晚自习,我在外面市场买了炒饭回去吃。经过生物基电(梁二学校)围墙的时候,以前梁二经常带我翻墙的地方冒出了一个人影。人影听见路上有动静,便说起话来,人影居然是晚自习早退的梁二,手里还提着用于凌晨充饥的方便面。许多事情在它发生的时候可能不带给人带来多大的感触,但是当那些事情远去,当那些事情不再可能发生,它们才会在人的心里蠢蠢欲动。引用几句老巢的诗作为结尾:“以前我们狼狈为奸/狼还在/狈没了/以前我们衣冠禽兽/衣冠还在/禽兽没了/以前我们狐朋狗友/我们还在/朋友没了/以前我们寻环作乐/我们还在/欢乐没了。”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那时花开
昨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12点,如果不是隔壁音乐的声音开得很大,我想应该还能多睡一会吧。前天晚上送走梁二以后打算写点东西,但又觉得有些累,刚打开电脑就想睡觉,于是便用关机酷XP设置了一个小时之后自动关机。刚躺到床上,觉得将电脑开在那里光听音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又起床新建了一个WPS文档,“软玉”,我写下了这两个字——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写的小说之一。自从去年写完那本哈韩小说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写不出任何东西来,而刚好笔记本又坏了,于是便干脆停笔不写,只偶尔看看书,或者看看现代汉语字典与成语字典。 好不容易弄到了电脑,当然要珍惜机会。我写了一个开头,用了三段文字,将近2000字,一边写一边构思人物,正写得兴起,电脑突然一闪,显示器上说明:“WIN XP正在关机……”才突然想起设置了自动关机。可怜刚刚写下的字啊。之后,重新打开电脑,WPS居然没有恢复功能,我记得去年用梁二电脑的时候还是有的。想起梁二从前的告诫,写东西的时候要养成随时点“保存”的习惯。 昨天起床之后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在电脑面前坐下来,可能是因为没有显卡的原因,显示器闪烁得夸张,几乎看不清文字。眼睛逐渐适应了显示器的闪烁,然后打开“软玉”,根据回忆补写了先前丢失的那两千个字,写着写着,我发现如果要把我所想到的都写进去,得花上几万个字,那样的话还不如写成一个长篇。写一个长篇谈何容易,于是我干脆就将该小说丢下,改写另外一个短篇,那个短篇的构思来源于去年的一次偶然,我突然就想写许多的关于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东西。前几天在农大就写完了一个,小说讲叙的是当代版或者未来版的经过扭曲的“邻国相忘,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开始的时候我误解了老子的意思,后来上网查了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境界。 高晓松拍的《那时花开》里面,夏雨就曾提出,人与人之间最多只需要通过十层关系就可以认识。看完之后,我觉得世界发展得太快了,因为因特网的出现,人与人之间可能最多只需要五层关系就可以认识了吧。这是值得我们高兴的呢还是值得我们悲伤?至少,时代的进步是与“邻国相忘,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思想在背道而驰,时代有多进步,人类就会有多虚伪。 2007年4月8日星期日凌晨2:12:47
于长沙天马山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很多个不眠之夜里,当我面对着苍白的显示器打字,而音响里在放许巍、汪峰或者朴树与王菲,我总会觉得有人在敲我的窗玻璃,然后我会将音响的声音再一次关小——房间的隔音效果甚差——而每到中午的时候,我就会被邻居们的音乐所吵醒,然后便睡眼惺忪地将自己电脑打开,继续睡觉。我并没有标榜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但我也不能容忍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开大音响放《求佛》。 有天下午自己做了面条,不过很难吃,勉强吃下去一碗之后,继续先前没有完成的小说,像一个打字工。可是几乎写不出来一个字。百无聊赖之时就想上网看看,论坛里有个自称是长沙某文化公司的老总爆出了不少出版行业的内幕,其实那些事情我都是了解的,但看完之后,还是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感到难过和悲哀。怎么形容长沙的杂志社呢?如果你拿一口针随便往长沙地图上一插,就有三、四家杂志社给插穿了——粗便滥造者有之。 晚上到一个理学院的朋友处串门,忍不住地开始抱怨这落魄潦倒的生活。安静的时候,一个人常常感到孤立无援。中学时代喜欢过的女孩子,她们现在都在大学里有了自己的男朋友,签着手一起逛街,或者游公园,在灿烂的阳光下骑情侣单车,或者放肆地笑,这俗不可耐的爱情,却能够给人疲倦的心灵带来暂时性的慰藉。理学院的朋友开导我说,穷且益坚,老当益壮,不坠青云之志。 一个在北京做书商的朋友时常向我倾诉他现在很怀念大学时候的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地与一帮狐朋狗友在街边的小滩上喝得烂醉如泥。发现真相的人往往是痛苦的,他说,他的一个在铁路上修火车的朋友,如果不写字,那么他的这一生将会很快乐。这一句主观意识强烈的话并没有引起我的感触,但是接着他却说,现在他身边的很多人都宣称自己正在寻找爱情的意义,“而我,而我正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写作的人常常会在自己的文字当中发现生命的真相,但生命的真相何其扑朔迷离,所以许多的写字的人常常会觉得迷惘,孤立,恐惧,悲哀,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写作者。 一些日子之前,常有已经走入社会的中学同学邀我与之一起闯荡江湖,而我每次都一笑置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07年春天的最后一次寒流随着一场持久的暴雨的结束而过去,夕阳西下,许巍唱道:“此刻这一份的宁静是因为你在心里,那些烦恼来自有时候的迟疑,我曾经寂寞漂泊在这茫茫人海里……”听许巍的歌,总会觉得自己身处在无际无边的内蒙古草原,头顶的天空,悠远而湛蓝,旷野里的人们像风一样自由。燕雀不知道鸿鹄的志向,事实上,鸿鹄自己也不知道,我忍不住开始自嘲起来——然后就想,到底我们还会发现,这繁华人世当中的多少真相? 2007年4月9日星期一凌晨0:03:22
于长沙天马山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空年 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空年。不知道在哪里见到的这个名词,很喜欢,就如七堇年的“远镇”,有诗一般的美丽与朦胧。经济最为拮据时,在书店看到七堇年的《大地之灯》,忍不住就将其花钱买下。因为《大地之灯》的策划人是郭敬明,店主还搬了一堆郭敬明的书出来推荐给我看,我付诸一笑,没有应答。另外买下的,还有一本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苍白的书皮,拿在手里,仿佛拿着的,是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心里免不了就有一种小小的喜悦与满足。 去年的五门考试,挂掉一门,其余四门缺考,班主任因此对我大发雷霆。从小便喜怒无常,小风小浪即可让我自乱阵脚,经常性的情绪让我独自蜗居,所以很少去学校,心境持久地无法平静,坐在电脑面前然后将香烟一支一支抽得只剩下一堆烟嘴与灰烬。也不想说话,自从手机遗失之后,很少与家人或者旧友取得联系,于是便处在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五十八秒是五十秒的往事,五十九秒之后,越来越多重复的往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堆积,无形地吞噬着,我的似水流年。 电脑旧病复发。自从一位朋友来玩过一次游戏之后便总是无缘无故死机,复原之后,我渐渐地迷恋上了一种叫《下台阶》的简单游戏,依然不想去学校,依然厌恶将书本里一大堆枯燥的理论装进脑袋。从超市买来了不少面条与方便粉丝,将厨房堆满,然后继续以往深居简出的生活。有事外出也一向一个人,这是多年以前养成的一种习惯,独来独往虽然孤单,但是无所顾忌,自由自在,于是便因此而着迷。 如此往后继续,我怕自己终将成为一个思维迟钝的废人。由日本女优饭岛爱的自传改编的电影《柏拉图式的性爱》,真岛秀和向她的经纪人问道,你认为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是什么?经纪人答:“我认为是人的出世。”命运的坎坷让人们的表面越来越坚强内心却越来越脆弱,忙碌着,来结束这痛苦的一生。 往武汉的一家杂志社投了简历,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的杂志,说不定依旧是老掉牙的哈韩。尽管韩流文化在中国的号召力已经不如之前,但死到临头终会有回光返照的一瞬间。其实沉浸在韩流小说当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受到欺骗的同时,精神上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并且固执地以为丑小鸭真的会变成美天鹅,灰姑娘会穿着水晶鞋遇上她所爱的王子,麻雀飞上枝头会变成凤凰——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如果生活永远不那么现实,人们就能够永远活在梦里。 与此同时,一位网上的朋友带着他一部八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兴致勃勃地跑来长沙找出版社,哪想到社长连稿子都不瞥上一眼,只是说现在的人都赶着看《超级女声》哪还有工夫看啥小说,除非你是莫言,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还听说李宇春曾经上过北大搞演唱会,而且就在李敖去北大演讲的第二天,引来了台下的女大学生们一片接一片的尖叫,曾经在网上跟一位喜欢韩国李俊基的文学院女生谈起过这件事,她倒是不以为然,人家喜欢李宇春为什么不可以尖叫?哦,叫吧叫吧,北大出玉米,这个瞎鸡吧扯蛋的年代。 2007年4月12日星期四凌晨1:33:32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我们还在 梁二电脑暂时放在我房间,并且我还买下了他的电磁炉与电饭煲。外人可能无法想象将这些物什从长沙东搬到长沙西的情景,我到现在依然觉得浑身酸痛,不知道现在远在广州的梁二感觉如何。那天在湖南农大开往火车站的110路公交车上,我又见到了曾多次碰到的卖唱女孩,我将口袋里六个一角的硬币给了她,她依然说了一句:“谢谢哥哥。”以后没钱吃饭的时候就再不可能频繁地乘坐110路公交车前去投奔梁二了,也不可能频繁地再体会到110路公交车那种拥挤场面了。 前几天晚上经过东湖的时候,梁二学校的寝室里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那是大一新生的宿舍,而大三的宿舍楼漆黑一片。我想如果当时梁二在场,他一定会感叹那一阵阵的起哄声令他想起了他的大一生活。然而当时梁二不在场,于是我开始感叹那一阵阵的起哄声令我想起了梁二的大一生活。 去年冬天的时候,梁二在学校里面晚自习,我在外面市场买了炒饭回去吃。经过生物基电(梁二学校)围墙的时候,以前梁二经常带我翻墙的地方冒出了一个人影。人影听见路上有动静,便说起话来,人影居然是晚自习早退的梁二,手里还提着用于凌晨充饥的方便面。许多事情在它发生的时候可能不带给人带来多大的感触,但是当那些事情远去,当那些事情不再可能发生,它们才会在人的心里蠢蠢欲动。引用几句老巢的诗作为结尾:“以前我们狼狈为奸/狼还在/狈没了/以前我们衣冠禽兽/衣冠还在/禽兽没了/以前我们狐朋狗友/我们还在/朋友没了/以前我们寻环作乐/我们还在/欢乐没了。”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那时花开
昨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12点,如果不是隔壁音乐的声音开得很大,我想应该还能多睡一会吧。前天晚上送走梁二以后打算写点东西,但又觉得有些累,刚打开电脑就想睡觉,于是便用关机酷XP设置了一个小时之后自动关机。刚躺到床上,觉得将电脑开在那里光听音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又起床新建了一个WPS文档,“软玉”,我写下了这两个字——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写的小说之一。自从去年写完那本哈韩小说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写不出任何东西来,而刚好笔记本又坏了,于是便干脆停笔不写,只偶尔看看书,或者看看现代汉语字典与成语字典。 好不容易弄到了电脑,当然要珍惜机会。我写了一个开头,用了三段文字,将近2000字,一边写一边构思人物,正写得兴起,电脑突然一闪,显示器上说明:“WIN XP正在关机……”才突然想起设置了自动关机。可怜刚刚写下的字啊。之后,重新打开电脑,WPS居然没有恢复功能,我记得去年用梁二电脑的时候还是有的。想起梁二从前的告诫,写东西的时候要养成随时点“保存”的习惯。 昨天起床之后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在电脑面前坐下来,可能是因为没有显卡的原因,显示器闪烁得夸张,几乎看不清文字。眼睛逐渐适应了显示器的闪烁,然后打开“软玉”,根据回忆补写了先前丢失的那两千个字,写着写着,我发现如果要把我所想到的都写进去,得花上几万个字,那样的话还不如写成一个长篇。写一个长篇谈何容易,于是我干脆就将该小说丢下,改写另外一个短篇,那个短篇的构思来源于去年的一次偶然,我突然就想写许多的关于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东西。前几天在农大就写完了一个,小说讲叙的是当代版或者未来版的经过扭曲的“邻国相忘,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开始的时候我误解了老子的意思,后来上网查了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境界。 高晓松拍的《那时花开》里面,夏雨就曾提出,人与人之间最多只需要通过十层关系就可以认识。看完之后,我觉得世界发展得太快了,因为因特网的出现,人与人之间可能最多只需要五层关系就可以认识了吧。这是值得我们高兴的呢还是值得我们悲伤?至少,时代的进步是与“邻国相忘,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思想在背道而驰,时代有多进步,人类就会有多虚伪。 2007年4月8日星期日凌晨2:12:47
于长沙天马山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很多个不眠之夜里,当我面对着苍白的显示器打字,而音响里在放许巍、汪峰或者朴树与王菲,我总会觉得有人在敲我的窗玻璃,然后我会将音响的声音再一次关小——房间的隔音效果甚差——而每到中午的时候,我就会被邻居们的音乐所吵醒,然后便睡眼惺忪地将自己电脑打开,继续睡觉。我并没有标榜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但我也不能容忍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开大音响放《求佛》。 有天下午自己做了面条,不过很难吃,勉强吃下去一碗之后,继续先前没有完成的小说,像一个打字工。可是几乎写不出来一个字。百无聊赖之时就想上网看看,论坛里有个自称是长沙某文化公司的老总爆出了不少出版行业的内幕,其实那些事情我都是了解的,但看完之后,还是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感到难过和悲哀。怎么形容长沙的杂志社呢?如果你拿一口针随便往长沙地图上一插,就有三、四家杂志社给插穿了——粗便滥造者有之。 晚上到一个理学院的朋友处串门,忍不住地开始抱怨这落魄潦倒的生活。安静的时候,一个人常常感到孤立无援。中学时代喜欢过的女孩子,她们现在都在大学里有了自己的男朋友,签着手一起逛街,或者游公园,在灿烂的阳光下骑情侣单车,或者放肆地笑,这俗不可耐的爱情,却能够给人疲倦的心灵带来暂时性的慰藉。理学院的朋友开导我说,穷且益坚,老当益壮,不坠青云之志。 一个在北京做书商的朋友时常向我倾诉他现在很怀念大学时候的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地与一帮狐朋狗友在街边的小滩上喝得烂醉如泥。发现真相的人往往是痛苦的,他说,他的一个在铁路上修火车的朋友,如果不写字,那么他的这一生将会很快乐。这一句主观意识强烈的话并没有引起我的感触,但是接着他却说,现在他身边的很多人都宣称自己正在寻找爱情的意义,“而我,而我正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写作的人常常会在自己的文字当中发现生命的真相,但生命的真相何其扑朔迷离,所以许多的写字的人常常会觉得迷惘,孤立,恐惧,悲哀,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写作者。 一些日子之前,常有已经走入社会的中学同学邀我与之一起闯荡江湖,而我每次都一笑置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07年春天的最后一次寒流随着一场持久的暴雨的结束而过去,夕阳西下,许巍唱道:“此刻这一份的宁静是因为你在心里,那些烦恼来自有时候的迟疑,我曾经寂寞漂泊在这茫茫人海里……”听许巍的歌,总会觉得自己身处在无际无边的内蒙古草原,头顶的天空,悠远而湛蓝,旷野里的人们像风一样自由。燕雀不知道鸿鹄的志向,事实上,鸿鹄自己也不知道,我忍不住开始自嘲起来——然后就想,到底我们还会发现,这繁华人世当中的多少真相? 2007年4月9日星期一凌晨0:03:22
于长沙天马山
骑蚂蚁系列随笔之空年 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空年。不知道在哪里见到的这个名词,很喜欢,就如七堇年的“远镇”,有诗一般的美丽与朦胧。经济最为拮据时,在书店看到七堇年的《大地之灯》,忍不住就将其花钱买下。因为《大地之灯》的策划人是郭敬明,店主还搬了一堆郭敬明的书出来推荐给我看,我付诸一笑,没有应答。另外买下的,还有一本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苍白的书皮,拿在手里,仿佛拿着的,是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心里免不了就有一种小小的喜悦与满足。 去年的五门考试,挂掉一门,其余四门缺考,班主任因此对我大发雷霆。从小便喜怒无常,小风小浪即可让我自乱阵脚,经常性的情绪让我独自蜗居,所以很少去学校,心境持久地无法平静,坐在电脑面前然后将香烟一支一支抽得只剩下一堆烟嘴与灰烬。也不想说话,自从手机遗失之后,很少与家人或者旧友取得联系,于是便处在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五十八秒是五十秒的往事,五十九秒之后,越来越多重复的往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堆积,无形地吞噬着,我的似水流年。 电脑旧病复发。自从一位朋友来玩过一次游戏之后便总是无缘无故死机,复原之后,我渐渐地迷恋上了一种叫《下台阶》的简单游戏,依然不想去学校,依然厌恶将书本里一大堆枯燥的理论装进脑袋。从超市买来了不少面条与方便粉丝,将厨房堆满,然后继续以往深居简出的生活。有事外出也一向一个人,这是多年以前养成的一种习惯,独来独往虽然孤单,但是无所顾忌,自由自在,于是便因此而着迷。 如此往后继续,我怕自己终将成为一个思维迟钝的废人。由日本女优饭岛爱的自传改编的电影《柏拉图式的性爱》,真岛秀和向她的经纪人问道,你认为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是什么?经纪人答:“我认为是人的出世。”命运的坎坷让人们的表面越来越坚强内心却越来越脆弱,忙碌着,来结束这痛苦的一生。 往武汉的一家杂志社投了简历,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的杂志,说不定依旧是老掉牙的哈韩。尽管韩流文化在中国的号召力已经不如之前,但死到临头终会有回光返照的一瞬间。其实沉浸在韩流小说当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受到欺骗的同时,精神上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并且固执地以为丑小鸭真的会变成美天鹅,灰姑娘会穿着水晶鞋遇上她所爱的王子,麻雀飞上枝头会变成凤凰——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如果生活永远不那么现实,人们就能够永远活在梦里。 与此同时,一位网上的朋友带着他一部八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兴致勃勃地跑来长沙找出版社,哪想到社长连稿子都不瞥上一眼,只是说现在的人都赶着看《超级女声》哪还有工夫看啥小说,除非你是莫言,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还听说李宇春曾经上过北大搞演唱会,而且就在李敖去北大演讲的第二天,引来了台下的女大学生们一片接一片的尖叫,曾经在网上跟一位喜欢韩国李俊基的文学院女生谈起过这件事,她倒是不以为然,人家喜欢李宇春为什么不可以尖叫?哦,叫吧叫吧,北大出玉米,这个瞎鸡吧扯蛋的年代。 2007年4月12日星期四凌晨1: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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