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有一滴泪是疼的
2022-01-19叙事散文孙蕙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否有心灵感应,只知道我有时做事看似是无意识的,其实不尽然,我自己也时常纳闷,好像冥冥中,上帝就在我的前方,我一路追随着他的脚印走罢了。中午,打开电脑,用鼠标在博客的页面上无目的地拖着,竟看见了《有一杯回忆的酒我不敢喝》,我什……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否有心灵感应,只知道我有时做事看似是无意识的,其实不尽然,我自己也时常纳闷,好像冥冥中,上帝就在我的前方,我一路追随着他的脚印走罢了。
中午,打开电脑,用鼠标在博客的页面上无目的地拖着,竟看见了《有一杯回忆的酒我不敢喝》,我什么时候上传的?日期显示是昨晚午夜时分。昨天是14日,今天是15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天,明天不就是16号么?10月16日,是羽兄的祭日啊,我的鼻子一阵阵泛酸。羽兄已走了两年了,两年了啊,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的文字,没有他的电话,没有……我的心中忽然落满雨的点滴,若隐若现地打在心头为他留出的空间。
从书柜的顶层,我把羽兄送我的散文集抽了出来,打开首页,他特有的斜体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小妹:大山无言,大山轻轻对你说!
兄:羽佳 9/6 于鲁院 然后再从抽屉的最里层,翻出了我们以前的信件,还有刊登他文章的报纸,这些纸张啊,它们在我的手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息,像深巷墙角青涩的草根。 翟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那么年轻那么优秀那么真诚那么善良的一个北方汉子啊,慕田峪长城上,面对你坚持要挽着我的手走路,说生怕我再出意外不好交待,我只好羞涩地伸出手任由你紧紧地握着。仰望你180米高的个子,我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路上,你都握着我的手,我想抽出都没办法。我说同学们会笑话的,你竟如孩子似地说不管。那一刻,我知道你是在用这种方法诉说着你的心思。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只好无语。而你竟以为我是因腿疼不开心,总是想着法子逗我乐,我越发地不敢面对你的这一份真情,早知有阴阳两隔这一天,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你的啊!我惟一可以为你做的,只能是在分手的前夕,把你的十指修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背对着你流泪,再笑嘻嘻地送你上了来接你的小汽车。因为你说过,回家是高兴的事,不允许哭,再说北京也不远,想哥了就来,所以我不哭,我笑笑笑…… 一直记住你的话,北京不远,想哥了就来。可是,老天爷仿佛惩罚我似的,2000年分别后,我去过好多个地方,却总是与北京擦肩而过。有一天想了,可等来了你住进天津肿瘤医院的消息。因了种种原因,我竟不能前去看望你。然后你说你换肝了,要我为你祝福。我高兴啊,以为这下我可以随时去看你了。2002年的国庆,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却不知为何老是被其它的事给耽搁了。 某天黄昏,我坐在街心公园里陪儿子玩,恍惚中,羽兄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的台阶上,我向他走去。渐近的距离里,他用无助的眼神,望我。就在我伸出手的时候,羽兄忽然乘鹤而去。台阶上只有青色的叹息,再没有他的踪影。一种不祥之兆紧紧攫住了我的心,却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17日早上,我接到北京的同学电话,说羽兄已于昨晚病世。握着话筒的我一下子懵了,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哥,你说过要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去看满山的栗子,去看满山的桃花,去看你的石辗你的母校你的雨你的雾,去看你纯朴的父母你贤慧的妻子你漂亮的女儿……如今,带路的人那,他去了哪呢? 抚摸着扉页上羽兄憨憨的照片,我听见他的声音穿过《昨日重现》的幽幽乐声直抵指尖: 好想乘你的小舟
漂向远方
好想远方无岸
一生在梦里在醉中
……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肆意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化作这些方块字,隔着屏幕,寄给你。 羽兄,你收到没有?
兄:羽佳 9/6 于鲁院 然后再从抽屉的最里层,翻出了我们以前的信件,还有刊登他文章的报纸,这些纸张啊,它们在我的手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息,像深巷墙角青涩的草根。 翟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那么年轻那么优秀那么真诚那么善良的一个北方汉子啊,慕田峪长城上,面对你坚持要挽着我的手走路,说生怕我再出意外不好交待,我只好羞涩地伸出手任由你紧紧地握着。仰望你180米高的个子,我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路上,你都握着我的手,我想抽出都没办法。我说同学们会笑话的,你竟如孩子似地说不管。那一刻,我知道你是在用这种方法诉说着你的心思。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只好无语。而你竟以为我是因腿疼不开心,总是想着法子逗我乐,我越发地不敢面对你的这一份真情,早知有阴阳两隔这一天,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你的啊!我惟一可以为你做的,只能是在分手的前夕,把你的十指修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背对着你流泪,再笑嘻嘻地送你上了来接你的小汽车。因为你说过,回家是高兴的事,不允许哭,再说北京也不远,想哥了就来,所以我不哭,我笑笑笑…… 一直记住你的话,北京不远,想哥了就来。可是,老天爷仿佛惩罚我似的,2000年分别后,我去过好多个地方,却总是与北京擦肩而过。有一天想了,可等来了你住进天津肿瘤医院的消息。因了种种原因,我竟不能前去看望你。然后你说你换肝了,要我为你祝福。我高兴啊,以为这下我可以随时去看你了。2002年的国庆,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却不知为何老是被其它的事给耽搁了。 某天黄昏,我坐在街心公园里陪儿子玩,恍惚中,羽兄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的台阶上,我向他走去。渐近的距离里,他用无助的眼神,望我。就在我伸出手的时候,羽兄忽然乘鹤而去。台阶上只有青色的叹息,再没有他的踪影。一种不祥之兆紧紧攫住了我的心,却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17日早上,我接到北京的同学电话,说羽兄已于昨晚病世。握着话筒的我一下子懵了,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哥,你说过要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去看满山的栗子,去看满山的桃花,去看你的石辗你的母校你的雨你的雾,去看你纯朴的父母你贤慧的妻子你漂亮的女儿……如今,带路的人那,他去了哪呢? 抚摸着扉页上羽兄憨憨的照片,我听见他的声音穿过《昨日重现》的幽幽乐声直抵指尖: 好想乘你的小舟
漂向远方
好想远方无岸
一生在梦里在醉中
……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肆意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化作这些方块字,隔着屏幕,寄给你。 羽兄,你收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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