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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的母亲

2022-01-20叙事散文王小鱼
我的母亲每个人都有母亲,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这谁都知道。如果让我三言两语说出母亲的爱,实在困难,但要长篇大论,却又无从说起。只觉得脑子里塞得满满的,像茶壶里的饺子,憋在肚子里,早就闷出香来了。我的母亲比共和国年长一岁,她从童年直到青春都……
我的母亲 每个人都有母亲,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这谁都知道。如果让我三言两语说出母亲的爱,实在困难,但要长篇大论,却又无从说起。只觉得脑子里塞得满满的,像茶壶里的饺子,憋在肚子里,早就闷出香来了。 我的母亲比共和国年长一岁,她从童年直到青春都是在苦水里泡过来的。岁月留给她的苦难,也养成了她的艰苦朴素,勤劳善良,这些我永远也体会不到,永远也学不了。 即使现在条件好了,不愁吃,不愁穿,针头线脑,缝缝补补,她一样也少不了。我工作的地方远,每天上下班都要骑摩托车,所以衣服脏的很快,也容易破。每次母亲到我这里来,总是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即使已经很破旧了,到了她手里,变戏法似的一会儿就完好如初。她补得很仔细,也补得很结实。但在我以前却觉得丑陋,每个补丁都像是奇怪的眼睛,总感觉有人从背后看过来,而那些破了的地方裹起来的肉也开始痒痒了,终于再也不想穿了。但近来却彻底地反悔,同事中竟有人羡慕我的补丁,那细密的针脚,恰如其分的颜色搭配,简直令他们叫绝。更为遗憾的是,他们的破洞竟然无人照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立刻觉得幸福了。 从此任由她去。但孩子们却从来不穿,也不让她补,他们倒乐意衣服上的破洞,如果没有,反而觉得不美了。而现在那些售卖的店铺里竟然也有这样的衣服,千奇百怪,破破烂烂,完全是故意地设计。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肉,却被母亲耻笑了。大姐赶时髦,穿回来一件,竟被她呵斥着骂了一顿,最后再也不敢穿了。而对于孩子们她却很随意,任凭他们的折腾,一个一个穿出来,竟惹得她开怀大笑。 这是好的时候,然而唠叨最多的就是我们花钱了。我经常有应酬,同事里有喜欢喝酒的,今天是你,明天是我。加上自己做点小生意,有从外地而来的朋友,不愿意到家里去打扰,宾馆就成了落脚之地。母亲却觉得这是在胡作非为了,挣钱跟回家是没得商量的事。况且挣了钱就是为了家,难道挣了钱就不回家了吗?有一次,竟然跑到宾馆里来了,一进门却没有骂我,看见满房子的脏东西,自己竟收拾起来了。弄得朋友不知所措,连忙陪着笑脸,最后乖乖地跟着我一起到家里去了。 现在想来,她无非只有两点,一是舍不得花钱,二是怕我胡来。而恰恰就是这第二点,也是她一辈子的软处。她绝不允许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行的正,走的直”,是她教我做人做事说的最多的话。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外面,我的行为和人品都是她的功劳,我感谢她。 想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愿意张狂的,其中就有一项,留长头发。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我的头发一直长到了肩膀上。如果不告诉你,从背后猛然看上去,已经像一个女人了。那时在外地上学,一年到头只回去一次,等我进了门,把她吓得半死。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后半夜,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晃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拿一把剪刀正对着我,而我的头发,早就被她剪掉了。 在穿着打扮上,她更是不允许我们出格的。大姐是秦腔演员,打扮有时在所难免,她穿着时髦也常常成了母亲不受待见的原因。而大姐的条件又最好,却成了挨骂最多的一个。所以每次回来,只好用大包小包,吃的,穿的,用的,一起拿来堵母亲的嘴。我们倒也高兴,合起来骗她,总说这些东西都是廉价的,没有花多少钱。母亲倒也喜欢,高兴的不得了。我们只当是一句玩笑,可她却认真了,同样的衣服,地摊上是找不到的。苦了母亲的力气,找来找去,把自个的腿给累坏了。 还有,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吃了。平时我给她的零花钱,她都攒着,不知不觉竟攒了很多。有一次生意上等着急用,而自己手头上又没有现钱,母亲看出来了,一股脑儿递给了我,那么多。我是答应还给她的,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偶尔提起,她也总是说,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了。可我觉得,我也是她的,难道也要物归原主吗?想想,真是太失败了,长不大的儿子,越来越老的母亲。可她却不以为然,像是到世上来只是为了我们。有时我们也总想让她吃好一点,给她买回来的鸡鸭鱼肉,她却放着不动,在她眼里只有逢年过节才是最重要的。可真到了节日,吃的喝的却都是为我们准备的。每次上了席,动起筷子来,她又吃的最少,熬汤煮饺子也还是她的事,最后只落得剩菜剩汤的份。我们劝她下次一定改,答应好了,但真到了下一次,又不听你的了。 母亲一生很少生病,年轻时得过一次阑尾炎。那可能是她仅有的一次住医院了。偶尔感冒咳嗽,三两天就好的利利索索,这是到现在都让我们姐弟自豪的事。庆贺的同时,她却把省出来的时间全给了我们,真是又高兴又惭愧。 大姐在甘肃,剧团里经常去外地演出,我的小外甥便成了母亲的牵挂。家里的农活也忙,她总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每次都说不管了,可电话一来,催我买票的还是她。直到孩子上了大学毕了业,现在参加工作了,结婚却又成了她整天的唠叨的事了。 二姐有一儿一女,孩子从出生就一直长在她跟前。她和姐夫在镇上开了一家商店,两个人身体都有残疾,二姐更严重,她是重症肌无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当初生育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等到生下孩子,经管吃喝拉撒的事根本无能为力。从三尺一直长到二十多岁,真是呕心沥血了。而两个孩子也只认母亲做了亲娘,即使现在工作在外,打电话回来,问候最多的也是他们的外婆,谁也争不过。 我是2000年进的城,因为工作,家里的农活再也帮不上忙了。到了农忙季节,我总把钱给她,让她去雇人,然而她干完了自己的活,却成了别人家的帮工。我惊叹她的身体竟然这样好,回回都是,她倒有了表扬的乐趣,再也劝不住了。 等到我的女儿出生,妻子真成了坐月子的人了,一个月下来,整整胖了二十多斤。母子两个却劳累了母亲。妻子的奶水少,时有时无,弄得孩子老是哭。我也疑心她出生就是来折腾人的,为此,送回老家,专门买了一只羊。只苦了母亲,照顾孩子的同时还要操心羊的肚子。可是,等我们星期六回去,孩子和羊健康成长。 到了孩子四五岁,我们接回来上学,半夜老是哭,打电话问母亲,说是要抱着睡。妻子那样做了,真的睡着了。我疑心母亲就是这样过来的,快六十岁的人了,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看看母亲越来越瘦,越来越老,但我的女儿却一天一天地长大了。每次说起来也都是奶奶好,奶奶亲,我们只知道是惯的时候多,学习一塌糊涂。 前两年,二胎放开,我弟给母亲生了一个小孙子。小家伙长得挺结实,调皮捣蛋,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每天送他接他,牵着奶奶的手,神气十足。 这让我欣慰,三世同堂的母亲很幸福。我想啰嗦的话还是少说一点,祝愿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才是最重要的。我每天都祝福她老人家,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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