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叔是只坏孔雀

　　 文/欧阳梦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孔雀”，还是一只“东南飞”的孔雀。撞见你这只孔雀，是在墨舞红尘。彼时尔正被吟媚等一众老友调侃洗刷，你完全不顾自己的笨嘴拙舌，奋力用自己的“鸟国”重炮东挡西顾。“西凉土炮”每隔半响炸一句，带着浓浓的地方特色。被骂的人一知半解，只觉新鲜有趣；骂的人面露得色，自鸣得意。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生发联想：一只呆萌呆萌的小孔雀，拖着一柄死沉死沉的大刀，面对一群惯玩匕首与短剑的飞天高手，好不容易等到满血才能拖刀一抡。他拖刀的时候，身上已是剑花点点，他的刀还未拖起，周围又挽起了新的剑花，有的飘逸，有的狠辣。可是他不管，仿佛他的使命就只是拖刀。“呼——”，一刀挥出，够急！够狠！小孔雀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众人吃了一吓，纷纷跃起，毫发无伤。众人围着那柄黑幽幽的巨刀，品头论足。因为他们重来没见过这么土这么重这么钝的刀，不知道它是何物铸造，有何威力。因为无知，所以无畏。众声喧哗，乐不可支……

　　我想，我是那个时候便喜欢上了这只孔雀，觉得他很是好玩。“鸟叔”是我对他的昵称，因为孔雀是只公认的“鸟”。真的，我不骗你，吟媚见着他就喊“破鸟”、“臭鸟”，帘外落花等也是如此。但是孔雀对“鸟叔”这个称呼很不感冒，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首先，你说孔雀它是不是属鸟？其次，为什么吟媚等每次叫他破鸟，他都要美得冒鼻涕泡？难道他不应该跟我一样对这个称号乐闻其呼，一见钟情的吗？要知道“鸟叔”可是金庸金大侠用心塑造的一个人物，虽然双腿被废，还是自创出一套独特的武功。关键是人家学会了鸟的特性，拖拉着半截身体，在树上飞来飞去！

　　见过孔雀头像，质朴，让人恨不得脑补一条白毛巾做为形像说明。嘘！孔雀一定会被气活的，他那么爱他的西凉古国。凉州，让人想起一些词汇，诸如“空旷”、“荒凉”、“幽远”，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建了一座浪漫的《红唇寺》。哈哈，又上当了吧，《红唇寺》其实只是一个博客，存放着孔雀的大量文字，主要是教人如何欣赏与写作古诗、词。讲得很详细，每一种词牌，都有标注，包括平、仄、韵脚。到过红唇寺的我特高兴，以为今后可以很轻易的研习古体诗，谁知不久他又删除了，遗憾了好久，方知凡事需用心，学习要趁早。

　　孔雀的诗歌与他的形像反差极大，溢满生趣。那是鲜活着生活的思考与幽默的……怎么说呢？它看似信手拈来、狂野不拘，却又合韵合律。入题之低，低入尘埃，却又总能出其不意，妙趣天成。这更让我觉得这只孔雀，是一只有意思的孔雀。为了弄清楚“孔雀东南飞”这个名字的具体含义与指向，那首古叙事诗被我复习了又复习，顺带把与那首古《乐府》有关的所有影视剧也研究了个遍。很不幸的是，仍旧满头雾水。

　　吟媚那篇《花僧孔雀》曾一度让孔雀“蜂蜜”全网，我就一口气本着窥视孔雀其人其事的原则，反复嚼咀过数遍，无耐被写的人实在莫测高深，写的人又太擅长点到为止，至今让人头大如斗。只约摸记得孔雀起初也是个目光清澈的小和尚。也曾暗生情愫于某人，不顾一切的一下江南，黯然而归后就如凤凰涅磐一般，日进千里，建立了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红唇寺》却只“念佛读经”。

　　其实与孔雀打交道很少。他不擅聊天，更少文后跟评。对于网站他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开始出于对“孔雀东南飞”这个名子的好奇与兴趣，常拿他与大漠一起调戏，甚至把他俩写进小说《红尘，今夜我将无眠》。后来见他说话爱理不理，特别知道他有一大串头衔后，就不再与他聒噪。（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诗歌学会、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武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武威日报社专刊部主任。）

　　有一天，得知他主编的《红尘》，有一期竟选刊了我两篇文章，虽然不是什么知名杂志，却让我欣喜若狂。因为彼时我的恩师正生命垂危，我的人生还是白卷，苦于没有什么拿去报答，焦虑得衣带渐宽肠悔青，发表的小文虽上不得大场面，聊胜于无吧。拿到杂志的那一刻，自己先把自己的字细细地先读了一遍，同样的文字感觉竟与网上读来完全不同。网上读来轻轻飘飘的文字，一旦沾上印墨的香气，顿时变得这样的庄重得体，气华自成。饮水思源，我觉得我应该感恩一下，感谢孔雀于万千网民中青眼相加也好，感谢孔雀慧眼识珠也罢，总之，不表示一下，不足以表达我的惶恐。送什么呢？礼物过于贵重有行贿受贿之嫌。想了半天，便送了一罐自己亲自酿制的葡萄酒。据我老妈说，我做这缸酒，品质远远超过了她，虽然我是第一次做。为此，我非常得意，动不动就想送人家酒。从酒寄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停的刷物流信息，好象自己不是寄酒的那一个，倒是收酒的那一方。“葡萄酒已收到”的信息，几经辗转，才从情诗王子的嘴里得知。收到酒的当天，孔雀是邀王子一同喝的，至于味道怎么样，王子说孔雀什么也没说。虽然很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喝白酒的，把你送的葡萄酒当饮料喝光，已经很那啥了。后来的后来，看他送人葡萄酒，才知甘肃更是个盛产葡萄酒的地方，实乃小巫大巫也！

　　偶尔，忙里偷闲，鸟叔也会抛个媚眼联络一下。等你多情地准备一堆语言，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鸡同鸭讲，每次都让你有生生被人抽了十八记响亮耳光生不如死的美好赶脚。吟媚是个好“翻译”，她说你生哪门子闲气？那只笨鸟不但打字慢，还是“气管炎”，他哪敢招惹你？连这信息也是她发的也说不准。我一听孔雀患的是”妻管严“顿时斗志昂扬，不但原谅了他的百般不是，竟还柔肠百转，企盼听一声河东狮吼，欣赏一番“老和尚夜跪搓衣板”的戏码。终因鸟叔家的醋缸为山西老陈醋，醋功非凡做罢。

　　连古城征文，我写的一篇小说参赛。自觉主题与趣味结合十分高妙。这不是吹哈，大名定鼎鼎的西部作家老狼先生就狠狠夸过我这一篇。结果……结果就是，当紫衣侯老大让我把所有觉得好的“连古城征文作品”上报的时候，我把自己忘记了！等我醒悟过来，添上重新发给侯爷的时候，日里万机、粗心大意、情商超低的侯爷，竟然没明白我的委婉含蓄、秋波暗泣、暗藏深意，直接就把“重复”的文档咔擦鸟！ 所以，所以，连古城聚会的时候，我没去，也就没见着人们眼中既憨厚又“狡黠的鸟叔，活生生任他把我唯一的听说坏得跟《天龙八部》中“岳老三”差不多的徒儿陈小宾给哄了去。此事，深引为憾，准备耿耿于怀，抑郁终老。

　　突然有一天，收到鸟叔包括《牛鉴》在内六大本书，粗略翻看了一下，历史气、乡士气有机结合，语言非常新奇有趣，应该是一头扎进地方志、、古文献、故纸堆，研究不断，推敲不息，揣摩不止的结果。吟媚说，孔雀因为喝了我的葡萄酒，难为情不过，故而赏我一套。我惊诧我的葡萄酒酒劲是不是有这么大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有一天网站有孔雀出书的广告，我当即跟帖，兴奋莫明地说，鸟叔出书，定当支持云云。会不会是自己的“忠”字舞跳得好，给鸟叔留下了深刻好印像的缘故？后又反复疑心这“支持”二字的含义，搞不清楚用纯精神支持好，还是出点血用物质的实际行动支持更直接。最后觉得实际行动会让我更具魅力，于是按定价从微信转了２００元过去。鸟叔推辞了两回，收了钱，死活不跟我讲话。我呢，也是个死脑筯，越是得不到的偏觉得肯定更有趣。看广告上说的是购六本送两本，共八本，一回又一回去催讨，也是音信袅无。真是让人无语得开始怀疑人生。要不是红袖咬切齿地骂孔雀，说他寄书给她，寄了几次都寄去了别家，我想中国现在一定多了一个问题青年。为此，我发明了一条歇后语：收到孔雀寄书，幸福指数狂飙欲仙欲死。

　　头几天看鸟叔在群里发自己文字的广告，包括那首人人称道的长诗《佛说》。照常，文友一边欣赏赞叹，一边假意漫骂、打假。不过两天，忽然大漠说孔雀走了，心脏病。图片上，是他的住所——如民工一样的“狗窝”。他的老娘，满目哀伤，脖子的旧围巾两个大洞十分显眼。文字的巨大贡献与物质的困乏形成的强烈反差，令文友无不怆然泪下。耳边轰然回响着孔雀爽朗笑声：“来连古，吃喝全包”！阔绰得很嘛！

　　鸟叔，他们说你是大儒，你不能走！
　　鸟叔，不准走！还我书来！
　　鸟叔——！鸟叔——！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