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情意

　　

绿的情意

文/从容
　　已经立春了，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春的气息。苦楝树光秃秃地立在屋旁，上面零零散散挂着一些苦楝子，暗淡无光。院子里的两棵月季半死不活地立在草地上，没有几片叶子，更看不到花了。屋子东边的柚子树高大挺立，叶子尽管绿得厚实，却看不出一点生机。过年期间走访了一些必须要去的亲朋好友后，就谢绝一切的来访，呆在家里做着一日三餐饭和父母平静地吃着。做点家务，看看书，看看电视打发着一些光阴。
　　元宵节的下午，在家里做着家务，突然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在一个诊所打点滴，马上打完到我家来。听到你在医院里打点滴，我真有点为你担心的，电话里忙说要注意身体，不必来我家了，一样的。不久你真的来我家了，可能是生病了，看上去憔悴了许多。我连忙取出零食给你吃，又倒来开水。你只说喝点水好了，你问候我家里人后，说到房间里说说话。
　　我们来到房间，我问起了你的近况，你说过年前就回来了，和同学一起玩啊闹啊，弄得自己都生病了，今天才来看望我。我一点都不责怪你，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知道你现在已经学会交往了，多和同学交往性格会开朗很多，也会学会一些东西。来不来我家都无所谓的，我只是你小学的一个普通的老师，都这么多年了，你都读大三了，不来我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和你同班的学生只是碰面时会打打招呼，已经没有人来我家了。而你却一直每年都来我家看望我，想到这些，我的心有些湿润的。
　　谈话真诚友好地进行着，你说着在南京军校的生活情况，比较忙，管理得也比较紧，想做这样事情又想做那样事，两样事情对自己发展都很重要，时间分配不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说顾到一件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那件放到以后去做，不能放就兼其次做或主动放弃。你点点头，其实你已经不用我这样啰嗦地说教了，你都二十一岁了，会判断会行事了。你说和师大附中的同学聚了聚，那些同学考上了名牌大学，说着话都是大气的，眼界开阔的，说毕业就到国外去留学，你突然明显感觉自己和同学比起来有差距了。你当时读书也是很好的，只是家里条件差，难供你们二兄弟读名牌大学，你就毅然选择了军校，在军校读书学习生活开支就没有什么了，你的品格也好。你问起了我的情况，我说还是老样子，教完了一届学生现在教一年级，有点累和压抑的。工作好不如关系好，我随便说出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说错了，忙改口时，你非常理解地说，这社会就这样的，那也是部分的，或者暂时的，只要自己做得好还是有用的。多么成熟的见解，我欣慰地点点头，一种绿意滋润在心里。我说我平时写点文字充实一下心灵，发到文学网上交流，对自己有些进步的，也认识了一些友好水平高的老师。又拿出一些自己感觉写得还好的文字给你看，你非常有感触地看完一篇情意文字，说出自己的一些同学间的朦胧友好的感情。
　　随意自然地说着，你妈妈都不放心，到诊所去看你了，又打电话来问你，你说等做好了饭就回家吃元宵饭。我们又说了一些话，已经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说到我家吃饭吧。你说不了，要回家吃，我想也是的，你一年才回来一次，一家人要好好团聚的，今天又是元宵节，理当要让你回家和家人团聚的。我就没有特意挽留，说吃晚饭来坐坐，也只是客气说说。
　　晚上，吃完饭你果真如约来到我家。我泡了一杯菊花茶给你喝，我们来到房间又进行着自然随意地谈话。我们说到小学的时光，说到小学的同学和老师，说到某个同学怎样时，我率真说出那次小学同学聚会的事情，那个同学的一些不好的地方，你善意说不要说出来，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俨然已经长大了的，是那样成熟，我真的感谢的。我又问你毕业后分配工作的事情及打算，你也有点茫然的，但还是信心十足的。说毕业出来就是排级了，分得好可以到机关，即使不太好也可以下到部队带兵，同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两年后可以考研的。我也说只有自己尽力就好了，做好现在。你点点头。我们天南海北地谈着，你打起呵欠，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我说休息了，我送你回家，你家就在我家后面的一个村子里。你说自己可以回家，我还是坚持送你回家。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你说，我一个老师的心里事情没有说什么给你听，只是关心问你的事情，还把你当小孩看待，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说一些事情给你听了，你也懂一些事理了。听到这些话，我极深情的看着你，心里十分感动。你可能没有感觉到，往前走着。你说我有点心事重，多愁善感。我说你已经长大了，我就告诉你一些自己的打算。到你家门口了，你叫我进去坐坐，我说这么晚了就不用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总感觉绿绿的，多么真挚浓郁的情感。我不由得想起去年正月初八的晚上，你送你爸爸到外地上火车后来到我家，你穿着军大衣，我们坐在堂屋的桌子旁开心地交谈着，那时你满怀信心，当着一个班长，做着许多的事情，也认识了许多了事情。已经不太记得那晚具体说了一些什么话，只记得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十二点了，我要求送你回家才结束了谈话。多么淳朴真诚的一个孩子啊，不，已经长大了，我心里已经把你当作真挚的朋友了，我想你早已把我当成真挚的朋友了。
　　思绪再往前走，记得2009年的暑假，你高考成绩出来了，达到了你报考的军校的分数线，体检也过关了，在等录取通知。你那个下午来到我家，我在网吧上网，你来到网吧找到我，我非常高兴。我们在桥边的一个摊点边吃边聊，青春的情意洋溢在脸上，激荡在心里，我一下子也仿佛年轻了许多。吃到很晚了，我们又来到我家里，坐在顶楼的平台上自由地说着学习的事情，说着高中学习的艰辛，说着对这次录取的担心，9个人上线，只录取6人，担心自己被别人挤去。又开导自信地说你的体检很不错，分数也是高的，应该会录取的，即使自己没有录取也可以读南昌大学的一本的。我看到你这样乐观自信，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祈祷。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宁静美好，月华如洗照在我们身上，我们更多谈着憧憬。第二天录取通知来了，你高兴地打电话给我说你录取了，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外面。你好像是要到我家来或是到哪儿聚聚，可惜时间没有凑到一起。我还是很高兴的，电话里尽说些祝福的话语和快乐的话语。
　　这么好的情意不知是我哪世修来的，我只是教了你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到五年级毕业时我却被借调到初中去了，难舍地离开了你们。你一、二年级还不怎么突出，个子高坐在后排，喜欢玩。到了三年级开始你的学习提高很大，在班上已经露出头角了，四年级时你已经很优秀了，当上了班长了，大家都很拥戴你喜欢你。你一步步踏实优秀地走在学习的路上，初中进重点班，高中进重点高中，高考顺利进入自己想去的军校。而我却没有为你做什么，只是工作上教学中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而已，然你对我的情意是那样绿意盎然。在这个如此现实的社会里，学生在自己手上学习时还会好玩好玩来看看老师，到长大了就没有什么人来看望老师了，这也不怪学生，人家学生有学生的圈子，老师也对他们没有什么价值了，他们有更广阔的前景了，见了面打个招呼就十分好了，而你却每年都会来看望我，现在又像朋友一样真挚友好交谈，我麻木的心苏醒过来，感觉绿意荡漾。
　　敲打着这篇文字的时候，或许你正穿着绿色的军装在训练场上飒爽英姿，生机蓬勃。我还是老套的祈祷你，练就本领，建功立业。我在你绿色情意传递里欣慰地走在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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