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哥们儿----写给晓春的闲话

有一位第一次从我博里经过的不相识的人说：读你的字看你的画，生活中，你一定是个干净简单的人。我只笑未答。

他说得对。

相对于和女性的打交道，我更愿意和男性相处共事。爽直的女性除外。喜欢有话就说，有气就出，话说完，气出完，万事大吉。勾心斗角，是非恩怨，东家长西家短，牌桌麻将，我属弱智，相当愚钝。或者说，懒。除了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舍不得再浪费时间。生命短暂，越少的附属物，会让其更呈本真，轻装前行，看更多美丽的风景。因此偏得几位男性朋友，行藏、知墨、长征、郑时，海军、艾伦，由文字相识，成为至交。平常联系不多，甚至节假日连祝福短信也不发一个。一旦有事相求，求必相应。

和男性相处，只要你够坦荡，够坦诚，不用大碗喝酒，大口吸烟，他们都会对你赤诚相待，而且，你可偶尔使使小性，回归女儿本色，“骗取”他们“怜香惜玉”，给予时时处处的照顾。用女友的话说：和男性驴友游山逛水，不用担心没人免费替你背包负重。（笑）

晓春，也是至交之一。和他们一样，我把晓春，当做我的哥们儿。很铁的那种。不用“一口闷”也能赤诚相待。

和晓春相识，字为媒。2008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正好是我习字的第二年。而晓春的文字，在2006年，就已于书刊媒体，到处见面。那时的我特别贪恋华丽的语言，而内容，往往局限于私人情感，笔法更是凌乱，想到哪写到哪，完全没有路数、章法。多为随笔小性的字，柔软有余，刚硬不足。我有意识地弥补着自己的不足，多读一些男子写的文章，晓春的字，正好合了我的意：章章沉实，用笔也利落干净。他写过的《春天，一个乡村的疼痛》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一个写字之人该有的责任感，在笔下，一览无余。还有《月亮里的水》、《冬天，阳光的味道和重量》、《正午，草原的静》、《草子记》等等，均宽博厚重，文笔开阔。我在他的字里，像一个小学生，索知的目光，充满着好奇与惊喜。他的文章，就像我文字的新鲜空气，让我想贪婪呼吸。也就是在那一年，因为晓春、长征、玲、嘎玛哥、李新立等等玩儿文字的朋友，一直在做着不要我交学费的老师，我的字，突飞猛进，不断的超越着自己，从华丽空泛，到质朴简纯，从私人小情，到万物众生，从虚浮苍白，到沉实稳重。

当然，我的“汲取”是悄然进行，不发通知的。晓春，自然不知究底。有一次他突然感叹着对我说：晰子，你的字，进步好多。我偷偷笑，他居然不晓我的偷师学艺。不过，偶尔我想，他大概是故意装着不知。曾经，他特意在散文发了一贴《走出散文的自留地》，仿佛是在给我指明散文应有的方向：脱离小性小情，走向文字辽阔的原野。我给置了顶。一向懒惰的他，不辞辛苦地从网上找来如何写好散文的要诀，认真地放在帖里。

晓春是一内刊主编，还小有稿费。（为这，晓春还很内疚地对我说：晰子，稿费有点少，很抱歉）。可现下白登文章的刊物，又有多少？得益于他的这个便利条件。在做文学区版时，我求晓春帮过许多忙，在论坛，每月挑选会员的文章，在他的刊物上发表，还搞过一次活动，优秀文章，晓春也陆续发表。晓春鉴赏文章的标准，远远胜于我。可他每次都说：“晰子说好，那就是好。”只要是我选中的，他一一照登。哈哈，弄得我那叫一个臭美。晓春对我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还好，我比较有自知之明，从不滥用此权利，也从没要求晓春发过我的一篇文字。我很自豪自己的这一点，晓春，是不是也因此为我而骄傲过？是不是也因此，才对我的要求，有求必应？晓春认真，怕我因他的疏忽而让我为难，几十元的稿费，他寄得相当认真。

我寡言。因此，和晓春的交流，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几次电话，还因为我的张口结舌，让他看了笑话之后，一脸无奈。无从表达内心的谢意，我给晓春，画过一件T恤。很孩子气的动漫，一个戴草帽的小女孩，仰望着天空。我对晓春说：“那个小女孩，是你家的小美妞，她在幸福地看着爸爸呢。”晓春微胖，我买的那件T恤，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即使能穿，因为画面的孩子气，也穿不出去，晓春笑着安慰我：“衣服是拿来珍藏的，不是拿来穿的。”平添了我的一点得意。（嘿嘿）

在晓春的博里，有文友调侃地叫他“肥蝉”。晓春除了有点胖之外，是个很标准的帅哥，剑眉亮眼，俊朗帅气，而且，眉宇言谈间，自有中年男子的成熟、稳重、妥帖与担当。在家中，绝对是模范丈夫，而且，多少有点妻管严。（对也不对？）。有一次，晓春因稿件的事，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着，晚上，我一脸坏笑，恶作剧地给晓春回电话，他居然关机。害得我恨恨地骂他：妻管严的家伙。其实，从另外的角度讲，这是对妻子，对家人的尊重。工作时间，就是工作，私人空间，就是私人空间。恰恰成了我欣赏他的地方。

晓春，把我看成他的妹妹。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每天要一上班就要面对电脑，本就有眼疾，医生诊治后，很严肃地对我说：“如果再不注意，照此下去，会有失明的危险。”自小目睹至亲的三舅，因为双目失明，虽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却一生孤苦。吓得我辞了工作和网络中的一应职务，治疗了一段时间以后，回乡下休养。正赶年节，晓春时有问候，且于大年初二打来长途，很认真地对我说：“晰子，你可以把我当成你亲亲的哥哥，有什么困难，或者心里有什么压力，可以对我说，哥哥能帮的，一定帮你。”那时候的我，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压根就没与母亲说起眼睛的事，表面上，乐呵呵地做着母亲的幸福女儿，内心却承载着很大的压力。晓春电话来的时候，我正站在新屋前面的田埂上，一个人看天空，一个人和田野荒草对语。他的那几句话，让故乡的青山绿水，生起水雾。

2010年，晓春迷上摄影。短短半年，在摄影里，让我看见了另外一个晓春：温存的，细腻的，心存感恩的。他的《扫街》系列，更让我见识了，以满怀悲悯之心，仰视众生，仰视生命的晓春。

曾经在论坛，我们做过一次温馨相册。以精美书帧的形式。至今温暖。我玩笑地以照片为蓝本简笔画过一些朋友的肖像。晓春是其中之一。画中的晓春，剑眉微敛，稳如青山。

我从来没有对晓春说过：你是我的铁哥们儿。可是，我多么希望，晓春，也把当做他的铁哥们儿。不用有福同享，但一定要有难同当的哥们儿。远离酒肉，淡如水，亲如兄弟。


[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1-9-29 09:0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