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故土情
2022-01-20抒情散文李有旺
故土情著名诗人艾青有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题记一1994年,我在一个“云深不知处”的小山村任代课教师。学校附近的村寨里,有一户五保老人,他们是一对老夫妻。刚到学校不久,我就了解到这对老夫妻的情况……
故土情
著名诗人艾青有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题记 一 1994年,我在一个“云深不知处”的小山村任代课教师。学校附近的村寨里,有一户五保老人,他们是一对老夫妻。 刚到学校不久,我就了解到这对老夫妻的情况:男人家距离成家的地方有千里之遥,年青时为了爱情,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和女人牵手一生的爱情,开了花却结不出爱情的果实来。尽管如此,男人还是把一生献给了小山村的爱情。他也曾劝妻子一起回到他的家乡居住,但妻子不同意,他只好屈从了。年轻的时候,男人每年都要回家乡数次,每次回来,都兴奋不已。年老了,老人走不动了,无法回到家乡去,就经常拄着拐杖,来到村后的山顶,那里可以模糊地看到他的家乡,他泪眼婆娑地坐在山顶,一看就是一整天…… 当男人命在旦夕而气息微弱的时候,村干部问这个无子无后的老人,死后想掩埋在什么地方?老人断断续续地说,死后……把我……掩埋……在……村后的山顶。村干部答应了老人的请求,老人才合眼而去…… 老人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了,但他始终牵挂和依恋着他心中的故土,就算无法在故土上化土为泥,死后也要把自己的身躯掩埋在可以观望到故土的地方。那是一种何等朴素又何等真挚的故土情啊。这种情感,体现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请求中,体现在一句短得不能再短的话语中。临终前的朴素表达,却经历了一个多么漫长的等待过程。村干部把老人掩埋在了老人的指定地点,他们说,老人可以经常看到自己的故土,可以瞑目了。 二 经常在故土里打转的人,是无从掂量自己对故土的感情分量的,这就如同一个经常呆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无从体会想念母亲的滋味一样。而一旦长时间离开故土了,不论他乡繁华与否,也不论在他乡过得好或坏,总是会有想到故土和想到故土上的人和事的时候。回到家乡的舅公这样对我说。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三十岁出头的舅公已经是有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尽管大舅奶很贤惠,但不满父母包办婚姻的舅公仍然对大舅奶建立不起感情来。风流倜傥的舅公便在外村和现在与他在泰国一起生活的小舅奶搞起了婚外恋。在当时那种年代,这可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大事。舅公和小舅奶面临批斗的厄运是在逃难劫了。据说,当晚舅公刚刚和小舅奶偷情回来路过社长家房后时,就听到了社长和会计正在商量明天如何发动群众批斗他和小舅奶的事情。胆颤心惊的舅公就急忙跑回家拿起一些简单的行李,交待给大舅奶好好带好两个孩子后,约起小舅奶一起外逃了。舅公和小舅奶后来在泰国某地定居了下来,加入了泰国国籍,生儿育女,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往事不堪回首,一晃四十多年就过去了。这四十多年里,尽管舅公时常和家人保持联系,但由于种种原因和顾虑,他一直没有踏回过故乡的土地。舅公非常思念故乡、想念亲人,这是他每给家人的一封信中都经常提到的话题。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舅公终于忍不住思乡和思亲之苦,征得大舅奶以及和大舅奶所生的孩子们的同意,携着小舅奶踏回了故土。舅公回乡的那天,我跟着亲人们一起到村口去接他们。白发苍苍的舅公一下车,含着泪水,深深地吸了故乡的几口空气,深情地环视着故乡,口中喃喃地喊着故乡的名称:“苏家寨啊,苏家寨……” 舅公在回乡的那段时间中,每天很早就起床,很晚才上床睡觉。他不是东家进、西家出地和寨中人唠嗑,就是牵着小舅奶的手,在寨中的每条小路上停停走走,指指画画。舅公用自己积攒的钱修缮完了祖坟,当他即将返回泰国居住地的前几天,天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吃,看着他十分伤心,十分不忍离开故乡。起程的那天,七十多岁的舅公像一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临走,亲人送给他的很多土特产他一概不带走,唯一带走的是一大袋约有十多斤重的故土。舅公说,这辈子他可能难以再回故乡了,带点故乡的土去,可以让他时刻想到自己是故乡的人,可以让他少想一点故乡以及故乡这块土地上的一切…… 三 如今工作在一个纷扰的小城的我,完成了娶妻生子的任务,并在城里建了新房。工作之余,我常常会关注生养我的故土,会时而不时地给家中的父母打电话了解故土的变化;会择时带上家小回故土闻闻故乡的空气,见见故乡的亲人,晒晒故乡的阳光。为了能经常见到父母,也时不时地把父母接来小城里小居一段时间。尽管父母在城里比在故土里住得舒爽、吃得舒服、穿得舒心,但时间一长,父母就显得不自在甚至愁眉苦脸了。这不是儿子不孝、儿媳不敬、孙子不恭,是父母又开始思念故土和思念家乡的亲人了。于是,又只得把他们送回故土里,当他们一踏上故土的路,那眉开眼笑样,就象久别家乡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原来,城里生活条件再好、生活水平再高,在故土里生活大半辈子的父母还是不会因为环境条件的改变而忘记故土的。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加牵挂起故土来。于此,我不难理解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率团踏进祖国大陆时,满眼潮湿,神情激动。当抵达阔别56年的家乡湖南长沙时,宋楚瑜一开口就操起浓厚的湘潭话说:“各位湖南的老乡们,楚瑜带着堂客回来喽!”当到湘潭县射埠镇巨鱼村祭祖完毕时,宋楚瑜还抓了两把故乡的土让人带走…… 我常常想,如果我是一个音乐人,我一定要亲自作一首歌唱故乡的曲子和歌词,并且要亲自演唱,唱给故乡以及故乡以外的地方,以此表达我对故乡的情感;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一定要画出很多故乡的美景,并在全国乃至国外巡回展览,让故乡走向外界,让外界了解故乡。可惜我不是音乐人,也不是画家,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作家。尽管我知道我的文笔稚嫩,但我还是要拿起我的笔,不遗余力地来讴歌她,来表达我对她的情感。
著名诗人艾青有一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题记 一 1994年,我在一个“云深不知处”的小山村任代课教师。学校附近的村寨里,有一户五保老人,他们是一对老夫妻。 刚到学校不久,我就了解到这对老夫妻的情况:男人家距离成家的地方有千里之遥,年青时为了爱情,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和女人牵手一生的爱情,开了花却结不出爱情的果实来。尽管如此,男人还是把一生献给了小山村的爱情。他也曾劝妻子一起回到他的家乡居住,但妻子不同意,他只好屈从了。年轻的时候,男人每年都要回家乡数次,每次回来,都兴奋不已。年老了,老人走不动了,无法回到家乡去,就经常拄着拐杖,来到村后的山顶,那里可以模糊地看到他的家乡,他泪眼婆娑地坐在山顶,一看就是一整天…… 当男人命在旦夕而气息微弱的时候,村干部问这个无子无后的老人,死后想掩埋在什么地方?老人断断续续地说,死后……把我……掩埋……在……村后的山顶。村干部答应了老人的请求,老人才合眼而去…… 老人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了,但他始终牵挂和依恋着他心中的故土,就算无法在故土上化土为泥,死后也要把自己的身躯掩埋在可以观望到故土的地方。那是一种何等朴素又何等真挚的故土情啊。这种情感,体现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请求中,体现在一句短得不能再短的话语中。临终前的朴素表达,却经历了一个多么漫长的等待过程。村干部把老人掩埋在了老人的指定地点,他们说,老人可以经常看到自己的故土,可以瞑目了。 二 经常在故土里打转的人,是无从掂量自己对故土的感情分量的,这就如同一个经常呆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无从体会想念母亲的滋味一样。而一旦长时间离开故土了,不论他乡繁华与否,也不论在他乡过得好或坏,总是会有想到故土和想到故土上的人和事的时候。回到家乡的舅公这样对我说。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三十岁出头的舅公已经是有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尽管大舅奶很贤惠,但不满父母包办婚姻的舅公仍然对大舅奶建立不起感情来。风流倜傥的舅公便在外村和现在与他在泰国一起生活的小舅奶搞起了婚外恋。在当时那种年代,这可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大事。舅公和小舅奶面临批斗的厄运是在逃难劫了。据说,当晚舅公刚刚和小舅奶偷情回来路过社长家房后时,就听到了社长和会计正在商量明天如何发动群众批斗他和小舅奶的事情。胆颤心惊的舅公就急忙跑回家拿起一些简单的行李,交待给大舅奶好好带好两个孩子后,约起小舅奶一起外逃了。舅公和小舅奶后来在泰国某地定居了下来,加入了泰国国籍,生儿育女,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往事不堪回首,一晃四十多年就过去了。这四十多年里,尽管舅公时常和家人保持联系,但由于种种原因和顾虑,他一直没有踏回过故乡的土地。舅公非常思念故乡、想念亲人,这是他每给家人的一封信中都经常提到的话题。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舅公终于忍不住思乡和思亲之苦,征得大舅奶以及和大舅奶所生的孩子们的同意,携着小舅奶踏回了故土。舅公回乡的那天,我跟着亲人们一起到村口去接他们。白发苍苍的舅公一下车,含着泪水,深深地吸了故乡的几口空气,深情地环视着故乡,口中喃喃地喊着故乡的名称:“苏家寨啊,苏家寨……” 舅公在回乡的那段时间中,每天很早就起床,很晚才上床睡觉。他不是东家进、西家出地和寨中人唠嗑,就是牵着小舅奶的手,在寨中的每条小路上停停走走,指指画画。舅公用自己积攒的钱修缮完了祖坟,当他即将返回泰国居住地的前几天,天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吃,看着他十分伤心,十分不忍离开故乡。起程的那天,七十多岁的舅公像一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临走,亲人送给他的很多土特产他一概不带走,唯一带走的是一大袋约有十多斤重的故土。舅公说,这辈子他可能难以再回故乡了,带点故乡的土去,可以让他时刻想到自己是故乡的人,可以让他少想一点故乡以及故乡这块土地上的一切…… 三 如今工作在一个纷扰的小城的我,完成了娶妻生子的任务,并在城里建了新房。工作之余,我常常会关注生养我的故土,会时而不时地给家中的父母打电话了解故土的变化;会择时带上家小回故土闻闻故乡的空气,见见故乡的亲人,晒晒故乡的阳光。为了能经常见到父母,也时不时地把父母接来小城里小居一段时间。尽管父母在城里比在故土里住得舒爽、吃得舒服、穿得舒心,但时间一长,父母就显得不自在甚至愁眉苦脸了。这不是儿子不孝、儿媳不敬、孙子不恭,是父母又开始思念故土和思念家乡的亲人了。于是,又只得把他们送回故土里,当他们一踏上故土的路,那眉开眼笑样,就象久别家乡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原来,城里生活条件再好、生活水平再高,在故土里生活大半辈子的父母还是不会因为环境条件的改变而忘记故土的。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加牵挂起故土来。于此,我不难理解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率团踏进祖国大陆时,满眼潮湿,神情激动。当抵达阔别56年的家乡湖南长沙时,宋楚瑜一开口就操起浓厚的湘潭话说:“各位湖南的老乡们,楚瑜带着堂客回来喽!”当到湘潭县射埠镇巨鱼村祭祖完毕时,宋楚瑜还抓了两把故乡的土让人带走…… 我常常想,如果我是一个音乐人,我一定要亲自作一首歌唱故乡的曲子和歌词,并且要亲自演唱,唱给故乡以及故乡以外的地方,以此表达我对故乡的情感;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一定要画出很多故乡的美景,并在全国乃至国外巡回展览,让故乡走向外界,让外界了解故乡。可惜我不是音乐人,也不是画家,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作家。尽管我知道我的文笔稚嫩,但我还是要拿起我的笔,不遗余力地来讴歌她,来表达我对她的情感。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