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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时间的痕迹

2022-01-20抒情散文惊涛拍案
时间的痕迹文\惊涛拍案晚上,手里没有烟了,我想了想,还是将电脑设置到休眠状态,亮着灯,下去楼去。一个人在家,显得特别的空旷。这个小区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放假了,上万人忽然消失,那种空旷真是前所未有。路上,出来进去的,除了老人,就是车辆,看望老人……
  时间的痕迹   文\惊涛拍案   晚上,手里没有烟了,我想了想,还是将电脑设置到休眠状态,亮着灯,下去楼去。   一个人在家,显得特别的空旷。这个小区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放假了,上万人忽然消失,那种空旷真是前所未有。路上,出来进去的,除了老人,就是车辆,看望老人和回家的车辆,还有,就是给老师们送礼的车辆。要过年了,忙碌的人就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给人送礼,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都是这一条路上跑着的,是骡子是马,都要在这里遛遛。   路边的鬲津河灯火温柔,散淡的光芒很柔和,有粉红的光线打在水面上,并反射回来,看着,并不刺眼。一个女人在河边边走边打电话,声音很大,夹杂着她夸张的大笑,一条哈巴狗在一边溜达,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似乎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家里就我一个人,还没有解决饭的问题,就去了狮子桥那里,临河的那条街上还灯火通明。因为对面就是医院,很多来伺候病人的家属就来这里吃饭。我原想买了烟就回去,但看到那家小吃铺,忽然就改变了注意,我进去问,还有饭吗?也许还是学生的一个十四五的小家伙,迎出来痛快地说,除了老豆腐,牌子上有的都有,还是热乎乎的。我看看他,没有想到,这么个小家伙居然有做生意的头脑,有就有,居然还热乎乎的,想来,这家伙,将来肯定是个发做买卖的料。   要了一碗羊汤,果然是热的,老板娘加了佐料,香菜、辣椒,香油,气味浓郁,闻起来立刻胃口大开,心情非常的好。   小店里人不多,有个小个子,一个人要了一盘菜,一个闷饼,一瓶啤酒,连吃带喝,很是享用。吃完了还拿出烟,点燃了,温暖地吸。我觉得这个人心事很重,似乎正在想什么。   老板是胖乎乎的家伙,说话沙哑,带有磁性,戴着一顶电视里厨师们常带的白帽子,这样的打扮看起来有点滑稽,毕竟,这小地方,这样的人很少。不忙了,他就端出来一个水果杯子,里面沏了浓茶,看起来像放了一杯子茶叶,然后点上烟,坐到凳子上。   他老婆看着他,忽然说,你看我干什么?   他奇怪地一笑,说这话怎么说的?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他老婆笑了,说,熊样。声音细腻,有点嗔怪的口气。   大概怕孩子发现,他老婆就打发孩子出去,去看看炉子。我忽然觉得,孩子如果还小,也许,要被她打发去买酱油了。   我出来买烟的时候,是到一家小门市。老板娘巨肥,超富态,是相扑的好料子,而她的男人却干瘦,黑。不过她今天忽然嗓子沙哑,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开她的玩笑,说过年发大财啦,忙活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她乐了,沙沙地说,哪儿啊,是感冒了,好几天了。   顺着鬲津河回家,心情很好,如同这打开的水面,灯火返照,一片通明。   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已经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消失了,这些时间都到哪里去了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我一直都没有闲着,但也没有做什么,事实上,如果我不出来,在家里也可以自己打发这顿饭。但是我出来了。   那些时间都到那里去呢?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严重的问题。我似乎是在随机抽取了一个答案,然后就出来了,再然后我又临时改变了注意,在外面吃了顿饭——而我改变注意的时候,是多么的随便,也是多么的轻松而随意。   也许,这一生的时间,就是供我们肆意挥霍的,这是最为丰厚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疯狂地挥霍而不会遭到别人的管制,当然,是在业余,比如,像我现在这个时候。
  吱 呀   文\惊涛拍案   我仰在椅子上读书,散乱的读,心情像开锅的水。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女孩伸进头,微笑着看看,我还没有说话,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这是怎么说的?我还没有说话呢?还没有问她有什么事情?找谁?从哪里来的?需要帮忙吗?   她是另一扇门,没有打开,仅仅一闪,就关上了。   我合上书,想这个事情。   我读的小说没有她生动,她没有那么多言语和修辞,没有那么多铺垫和描写,也没有那么多过渡和玄虚。她婉约一笑,就开头了,我还没有读过去,就结束了。有问题吗?自己琢磨吧。   吱呀,题目起好了,吱呀,就结束了。这么好玩,谁编过这个故事?   任何人都可能有故事,但任何人的故事好像都没有眼下这个小女孩的故事生动,她的故事很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故事肯定要长得几天说不完,但是她吱呀一声,就关上了自己,以后的故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许她对自己的这个故事很不在意,对眼下的这个举动很不以为然,她只是走错了门,或者来看看某人在不在,也或者,她正在为某个想法着急,正在忙着找人。只是,她的这个举动,对于我来说,仅仅是,吱呀,一声。   吱——呀,一个动作,跟着一声惊叹,肯定一脸表情,让人怦然心动。吱——很多想法有时候也不能让一个人集中起所有的心思,去动手推一扇门,但是你去推了,心里就做了无数的想象,无数的假设,要看到什么人?什么表情?人家会怎么问?要怎么回答才合理?这些想法全想过了,才敢抬手那么一推——呀!这个词,如果快了就是那一声推门动作的余音,如果慢了,就是门里人的表情,一惊,一乍,被冰凉着似地的惊讶,也许,是对来人的惊讶。   我很讨厌长久地坐在某个地方,就像讨厌某些菜色的脸——时间有时候简直就是砂石、砂纸,在你眼前呲啦呲啦地磨你的眼珠子,有人把这个叫往你眼睛里插棒槌——够你受的。我希望能在某些静止的时刻,突然出现新的不知道的状况,比如突然有人来,突然发生什么事,总之,出其不意的事情发生了,必然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那样,人才会突然精神一振,马上就有了精气神。而这个吱呀,多好,一闪,故事就有了。   这个世界,我认为,最美好的,就是这一声——吱呀。   有开头,有结局,这不是最好的故事?小女孩把自己当成一滴水珠,吱呀一声,投进这个下午的大海,任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消失了。这样的气魄,这样的留白,谁能做得到?   我的书就再也读不下去,我在期待,一声吱呀,门就开了,然后,就看到一张陌生人的脸……   后来下班,再后来,我在路上,还在想着那一声: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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